第18章 18.命运的邂逅
丝嘉妲对于费洛萨帝国皇帝还是有一丝敬畏的，因而下意识带上了敬称，毕竟她在此之前就是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平民女孩。
蕾贝蒂娜默默看着对方，如果对方盯上殿下，那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也许可能这只是对方的寒暄。
见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丝嘉妲却难以猜透对方，她本以为对方身为贵族小姐，就算跟乌贝摩关系不亲近，但也应该可以从家中长辈听到一些传闻。
而且她从对方的语气中隐隐感觉到一种敬重或者其他，反正她有点摸不准那种感觉。
不过，蕾贝蒂娜缓缓说道：
“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他的信息呢？”
丝嘉妲如实说道：
“因为你的服装。
“我想你应该地位不低，对于皇帝陛下肯定较为关注。”
蕾贝蒂娜似乎对此不作反驳，她开口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询问他的消息呢？”
出乎意料地，丝嘉妲说道：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我们是同是‘织梦人’先生的信徒，有些事情我们提前互相通知对方，这样可以避免冲突。”
笼罩在迷雾之下的乌贝摩内心赞叹了一声，这魔女真是太令人省心了，要是以后的人都跟对方一样多好。
“——我的老师命令我接近乌贝摩陛下！”
蕾贝蒂娜闻言瞳孔微缩，竟然有人盯上了殿下，果然有人贼心不死。
那么会是什么人？
“——幻红教典。”
蕾贝蒂娜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这个邪教派的名字，她们是魔女教派，一个崇尚释放欲望的教派。
“‘延续’小姐，那可以跟我说一说，你老师为什么命令你接近乌贝摩陛下，还有，你会如何去做？”
蕾贝蒂娜已经习惯喊‘殿下’，但既然对方也喊陛下，她此时改变下称呼也不会让人怀疑。
……
乌贝摩此时感觉到世界充满恶意。
——即将化身幕后主使者的第一时间就被人知道了身份，虽然是亲近之人，但这也算身份暴露了。而且，第一个拉入发展为信徒的人，竟然在打他的主意。
这时，他听到：
“我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做，但老师说命运会指引我们邂逅。”
说到这，丝嘉妲有些羞怯，毕竟她还是个少女，尤其是在别人面前说这种有些羞耻的话。
毕竟，“邂逅”通常是王子和平民女孩相遇相爱的桥段，这不管放在哪个乡下女孩身上，都曾经幻想过。
闻言，乌贝摩的目光变得深邃。
果然“塑造法”还是有用的，不然丝嘉妲不会表现得如此天真，充满幻想。
至于是不是魔女本身的情绪伪装？
这个，乌贝摩一眼就知道，根本不带装的。
毕竟虽然他没有各种神灵的伟力，但是在这疑似神灵的座椅之上，他同样被赋予了一些类似鉴定真假的能力。
至于说对方话中的“命运”，应该是某种封印物的能力，这让乌贝摩内心之中暗自警惕起来。
蕾贝蒂娜同样凝重了起来，这种跟命运扯上关系的，有些难以处理，她在聚会之后要好好跟乌贝摩说一说。
而丝嘉妲稍微平静下来，继续说道：
“她要我拿走一幅油画，不过并没有告诉我那幅画的样式。
“至于我……如果他是个好皇帝，那我就不偷了，不然我就拿走那幅油画。”
天真的少女……乌贝摩脑海中对其下了一个定义，因为对方很明显没有考虑自己任务失败会面临些什么。
亦或是考虑到了，但她不愿深想。
如果不是伪装的……蕾贝蒂娜忽然想到了对方会不会掌握着塑造法，而现在是对方的真实想法。
这种可能很大。
毕竟对方在神灵面前，说出了同为“织梦人”信徒，所以不便隐瞒。因而她总不敢直接渎神吧，毕竟对于超凡者来说，没人不敬畏神灵。
思绪收拢，蕾贝蒂娜道：
“他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皇帝。”
丝嘉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聚会就到这了。”
这时，巨大座椅上的乌贝摩开口说道。
瞬间，丝嘉妲被传送离开，就只剩下蕾贝蒂娜。
想了想，乌贝摩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蒂娜，你的表现还可以，不过你言语之间的关心，从某种意义上透露了跟我的关系。
“魔女对于人心的把握很敏锐，对方因为塑造法的原因，以‘自我’出现在这里，那种魔女的本能也只是稍作提示，她不一定可以读懂这背后的意义。
“不过等到对方戴上了‘面具’，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可能会猜测到更多。”
蕾贝蒂娜也知道魔女的能力，不过总归是对于乌贝摩关心过甚，听到有人盯上对方，她就略微有些控制不住。
她随即说道：“殿下，下次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
“你也不必太自责，只要我这个‘神灵’的身份不被暴露就行。”最后，乌贝摩还是安慰了句。
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人际关系，在逐渐交流沟通的过程中通过以此发现身份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成员身份保密是为了前期发展的顺利，同时防止出现问题，不至于所有成员暴露。
而等到以后，以“织梦人”为纽带联系在一起的他们，随着关系越发紧密，身份再难以保密。
只要不是神灵，背靠费洛萨帝国，以及半个辉耀教会的乌贝摩还真不用害怕太多。
仰头看着穹顶无数浮沉闪烁的星辰，感受着那祈祷的声音，他并没有将意念投入进去，然后回应他们。
毕竟神灵很少回应。
至于为什么当初永辉炽日神降，乌贝摩猜测跟《巴比犹伦法典》有关，不过这本法典依旧是个秘密，暂时他也不能查看太多。
……
“砰砰！”
丝嘉妲刚回到现实，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随即提高了警惕，右手中指连点掌心三下，这样她可以彻底发挥魅惑魔女的力量。
随即，她沉声道：“谁？”
“你好，我是保障基金协会的工作人员。”门外的人回答道。
保障基金协会，没听说过……
丝嘉妲带着一声疑虑上前开门。
木门嘎吱一声，一位穿着黑色外套，有着络腮胡，黑发黑瞳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丝嘉妲面前。
“你是谁，为什么来到我这里？”
丝嘉妲露出疑惑天真的表情。
顿时，中年男人瞬间瞳孔失神：
“乌贝摩陛下发布了《关于中产阶级及贵族回报社会捐助法案》，此时布告已经出现在各个街区，我如今是来考察你是否符合资助资格。”
“那我有资格吗？”
丝嘉妲嘴角微扬道。。
“有！有！有！”中年男人连忙强调了三句，“你完全符合。”
“那你可以离开了吗？”
丝嘉妲眨了眨眼睛。
“是，真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这就离开！”中年男子连忙道歉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看着中年男子离开，丝嘉妲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然后又缓和了下来。
丝嘉妲关上木门，坐到木椅上。
“‘塑造法’真好用，不过看见自己对一个男人露出那种表情，还是有些怪异、讨厌呢！”丝嘉妲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也没办法，这比那些放荡的魔女好多了。”
旋即，她脑海之中开始分析着对方话中透露的信息：
“乌贝摩陛下《关于中产阶级及贵族回报社会捐助法案》，那我得去了解一下，嗯，了解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
“还有，‘世界’女士明显特别在意乌贝摩陛下，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能不能以此找出对方的身份。
“不过，‘织梦人’先生隐藏我们的面容，怕就是不让我们发现互相的身份……也可能是为成员的安全考虑，所以我只要不去刻意调查就行了吧……
“金发绿瞳……”
戴上软帽，丝嘉妲将自己的容貌弄得普通一点，然后出门。
……
街区公告处，有许多人正在拥挤着，评论着。
“皇帝陛下是个好皇帝，还记得我们这这些孤儿寡母。”一个有些面容苍老的妇女眼眶有些红润，一滴湿润仿佛救活了那干燥的老树皮。
她或许有些激动，嘴里不住地说道：“我的丈夫，孩子他爸，早早因为工伤没钱治病死去，我每天从早上到晚上糊火柴盒，一天最多也就是七萝，而一萝四又二分之一便士，每月才近2镑的收入。
“我们每年居住在一间4人住的小屋，月租金就要6苏勒，我还有两个孩子，我的收入也就只能一周吃两个多一磅的黑麦面包。”
她哽咽了一下，道：
“现在每年能有多余的5镑，可以让我们改善下生活了。
“——感谢乌贝摩陛下！”
另一边，一个妇人看完消息激动朝着一旁缺少了一条腿的男人喊道：“杰尔，看到了吗？”
……
丝嘉妲看着众人百态，有人开心，也有人失落，因为他们不符合要求，也有抱着期待的……
她有所体会。
因为，她在几个月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过偶然服食了特性物，被命运青睐而活下来。
后来被她的老师看中……
丝嘉妲看完公告，随即离开。
这时，她忽然间看见了一个身穿浅色亚麻衬衣，戴着猎鹿帽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