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醒了？”她在耳边柔声道。山竹摇着沉重的脑袋，正想发火，却看到她端正的脸庞，笑着。山竹的脾气好似怒涛从狭窄的山谷进入平原，四散而逃。又是梦吗？他眼前的世界并不真切。

他出了校门，大街上人声鼎沸，他走进回家的小巷，危险总藏在阴暗处。不经意的，他感到背后一阵冰凉，身体随即瘫软下去。他似乎并不惊讶，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他躺在地上，意识一点点被抽离。“又是解脱。”他喃喃道。果不其然，再一次惊醒在深夜。一次次噩梦的记忆在他脑海挥散不去，何等的折磨。他起身，在日记上记录了一些文字。

“2018-4-23，又是新的梦，依然无法脱离她，即使毫不相干的，也会在脑海里绕一大圈想起她。或许她并非我的天使，而是梦魇呢？今夜依旧不眠，月也温柔，风也温柔。只是幽灵在天地间游荡，夺走我的美梦，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生前的故事。我一次次经历，一次次感受。我累了，可冤魂无数，我尝试着不去入睡。可深夜的寂静又欺骗我的心，告诉我梦里会有幸福。我早已经麻木，说不定，现在依旧是梦呢。那些灵魂会是我的夺命鬼。”

“如果这生命就是无限轮回的话，我为什么要懦弱，逝去不过新的开始，重与轻的人生便都没有意义。总有人促我们成长，可方式不值得我感谢。她曾经很真诚，很天真的爱过我，我丢下她了一段时间，突然想起她的时侯回头发现她长大了。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独自深夜饮酒，两个相同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风往哪个方向吹，草就要往那个方向倒。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风，可是最后遍体鳞伤，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是草。”

他还是不敌乏惫，倒在桌面上，关于她的梦魇重新开启。月光渐暗，晚风低眉。希望他能作温柔的梦。

这次的梦，也许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