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流浪记

林娇子去了医院，在赵丰鹏的档案中查找到他家的住址，她火急火燎的去火车站买了去嘉定区的火车票。

曾经的林娇子幻想着可以去世界各地观光游玩，而嘉定则是她计划中的第一站。可现在的她背着包在嘉定火车站下了车，漫无目的的她竟不知道到该去哪。

林娇子原本想着要去参加老先生的葬礼，可她又该以什么身份去呢？林娇子的不请自来指不定给他的家人添堵呢，更何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思来想去，还是不去的好！

“你好，我要一杯珍珠奶茶。”

“娇子，怎么是你啊？”

林娇子走进饮品店，本想买杯奶茶消磨时间，可没想到奶茶店的老板居然是惠乔。

惠乔是林娇子高中的舍友，也许是宿舍里只有她们两个理科生的缘故，她们二人的关系自然也要好一些。高考失利的惠乔上了一所二流的大学，大学毕业后的她却顺着自己的心意，开了这家饮品店。

惠乔拉着林娇子的胳膊坐在小圆桌前，把珍珠奶茶递给林娇子，她们没有嘘寒问暖，只是看着彼此傻傻的笑了。高中毕业后的她们虽然保持着联系，却再也没有见过面。青春的时光已然一去不复返，可高中时刻的记忆却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在小巷里啃面包的两个姑娘，她们又聚在一起了。

“等晚上的时候，我帮你看店吧。”在林娇子看来，看店是一个很好的去处，总比流落街头强上许多。

“你可以来我家啊，反正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正好我们还可以聊会儿天。”

林娇子坚持晚上要在饮品店看店，惠乔便答应和她一起留下来，顺便给晚上兼职的小姑娘放了假。

到晚上十点多了，大街小巷里依旧满是行人，奶茶店的生意自然也很好。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红豆布丁奶茶！”

“好的，请稍等！”

林娇子在上大学的时候，曾做过类似的兼职，奶茶店的工作于她而言，还算得心应手。

林娇子的电话铃声响了，她从兜里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陆羽！于是又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为什么不接啊？”在一旁包装奶茶的惠乔感到疑惑。

“只是一个学长而已，应该没有什么事。”林娇子一边回答她，一边继续做奶茶。

躲在饮品店的这几天，林娇子挂断了无数的电话，她害怕这件事情的“知情人”嘲笑，她害怕父母会担心，当然，她更害怕盘算起这件事情的自己。

躲避旁人容易，可诓骗自己又有谁可以做到啊！在嘉定的这些天，林娇子内心的煎熬丝毫没有缓解。

“我点的是珍珠奶茶啊！”

拿着芒果布丁奶茶的林娇子只好礼貌的向顾客赔不是，重新去做珍珠奶茶，心不在焉的她也总是将热水洒在手和桌子上。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惠乔却不知道原因，虽然她也曾向林娇子提及，可林娇子并未作出解释。

终于，林娇子决定要去参加老先生的葬礼了。

循着手机导航，林娇子终于找到了老先生的家，可宅院里很安静，没有丝毫要办丧事的氛围。

她到邻居家打听后才知道，赵丰鹏老先生的遗体并没有入土，而是捐献给了医学院。听说起初他的儿女并不容易老先生的做法，可老先生却认为这是他对人生最后的回馈。

“孩子，你可曾听说过‘鲸落’吗？”邻居讲述完他的事迹后转而向林娇子提出疑问。

林娇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往回走，心中满是对老先生的敬仰，作为一位医生，她当然懂得这份赤诚和无私。当鲸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体最终会沉入海底，生物学家赋予这个过程为鲸落。一座鲸的尸体可以供养一套以分解者为主的循环系统长达百年。

林娇子终于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赶回嘉定区，可此刻的她脑子里竟然想着要喝酒，她走进街巷里的酒馆，买了酒后转身离开。林娇子在街上一边喝酒一边向前走，现在的她，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林娇子第一次喝酒，还没喝几口就已经醉了，她在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却上来搭讪，惊慌失措的林娇子把酒瓶扔向他，醉醺醺的她却拼了命的往前跑，男子追过来却从后面抱住她……

“放手！”

林娇子转头却看见拿着砖块的高凌在恐吓他，高凌拽着林娇子，帮她赶走了那个人。

高凌将她送回奶茶店后，嘱咐她以后不要再随便喝酒了，表示今后要是出了意外他也不会再帮忙了。

还没等林娇子清醒之后说了感谢，高凌就转身离开了。

可是他怎么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