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伪证
县衙惊堂令一拍。
“台下何人?做何行当?”
“草民石圊燃”,一个声音嗲嗲的庸脂俗粉说:“小的是怡红院鸭子。”
我的天,难怪觉得他说话让人头皮发麻,一个男人捏着嗓子说话。
“小的李二”……
县令问:“做什么的?”
李二说:“维护菜市场治安。”瞬间觉得痒极了,赶紧改口:“收摊贩保护费。”
“小的隆杠头,跟李二一起收保护费。”
“小的王鸨匀,家庭妇女。”
“小的乔老三,家庭妇女”。
“小的王皿,家里卖孩子。”
“什么?拐卖儿童?”县官还不知道自己地盘上有这种行当。
“不不不。我自己生自己卖,卖掉的都是男孩,女孩养大了再卖给有钱人当童养媳。”
缺了大德了。谁投胎她家真是上辈子做的孽呀。
台下东倒西歪跪着六个人,准确的说六个残缺不全的人和一具尸体,尸体名叫大圆,是隆杠头的儿子。
“这尸体又何人?”县官问。
“我儿子。”隆杠头说:“我儿子无业游民,偶尔帮我俩收收保护费。”
县官陈奎,清早就被击鼓鸣冤揪到这,扫一眼诉状。
“你们因何鸣冤?”
“我们不冤啊大人,我们杀了人,谋财害命。”隆杠头说,感觉身上痒又好了点。
“我们还把尸体推悬崖下啦。”娼妓石圊然抢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口县官就想大嘴巴呼他,太恶心了,一个男人娘们唧唧的搔首弄姿,还学女人腔还翘着兰花指。
“还拿了他的钱财。”石圊然说完被李二瞪了一眼,“闭嘴,给我留一句”翻白眼想了半天:“还诬陷他偷窃。”
“对对,偷窃畏罪自杀。”乔老三抢上一句。
王鸨匀王皿抢着说:“还敲诈她媳妇一套宅子。”
“你们今天都没吃药吗?见过抢着申冤的,没见过抢着投案的。那个尸体怎么回事”?县官指着大圆。
“他偷水果边吃边销赃噎死了。”由他亲娘隆杠头说出来。
“苦主又是谁?”
“郎行,还有他老婆吴氏,他孩子郎林。”
带苦主上来。有衙役去提吴氏、郎林。
“老爷,我们认罪,先让我们画押吧。”
“对对对,求求大老爷了,我快痒的不行啦”,李二觉得浑身都有虫子在爬,其他人也在哆嗦,“不行,苦主还没对质。”
“我们都认了。”几人哭喊求画押。
几个脑袋扭来扭去奈何胳膊腿维持一个形状不能动,恨不得伸出舌头舔身上。
“案件经过说一说”。
几人开始哇啦哇啦声音掺杂在一起,都想先说,县太爷一句都没听清。
“闭嘴!闭嘴!一个来,李二,你先来。”
“我和隆杠头在市场收保护费,都交了就郎行说儿子病了要先看病,我们不答应怕他跑了就要扣留他媳妇,他媳妇长的还可以,大圆就起了心思,然后朗行要抢他媳妇,我们就把他打了,失手打死了,扔山涯下面了。
“后来怕衙门知道我们私收保护费,就诬陷他偷东西我们是维护治安。”
“我们几个做的证,证明他偷东西。”其他几人说。
“你们四个当时在案发现场吗?一个说,石圊然你说。”
“我不在,我当时在接客,崔妈妈跟李二、隆杠头交好有利益往来,崔妈妈让我做伪证我就做了。”
“她让你吃屎你怎么不吃?”旁观的老百姓都觉得他恶心。
县官问:“又是怎么敲诈的吴氏母女?都别乱,一个,王皿,你说。”
“她家就剩下孤儿寡母了,又脾气软,我们就吓唬她,怎么吓唬怎么是,她就把房契银两都拿出来了,李二分了大头,我们就拿了个小头。”
其他三个也是打死人的时候都不在场,事后敲诈孤儿寡母都参与了。
“告示三年了还贴在集市口,李二、隆杠头、曹大圆惩恶扬善捉拿盗贼郎行。善良民众挺身直言作证,这都什么东西。”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太恶毒了你们。”师爷都看不下去了,偷抢拐骗可以,你们还敢杀人放火了?
“你们这帮老娘们怎么这么坏。”师爷忍不住爆粗口了。石圊然抬头看了眼师爷。
师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堆老娘们还有一个假娘们,还有个小瘪三。不在家老实呆着出门收什么保护费?”
“不就为挣点小钱吗。”李二说:“大家不都这样吗?很正常。”
围观群众:“呸!谁跟你一样坏?我们大家可不杀人放火又讹诈孤儿寡妇”。
围观群众:“这种人黑心烂肺,就该千刀万剐!”
“点天灯!扒皮抽筋!”
“对!要不然它们保不准还拉帮结伙欺负谁!”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打死人的是曹大圆、隆杠头、李二。”
“做伪证的是石圊然、乔老三、王鸨匀、王皿,”师爷写下来几人迫不及待签字画押。
死了的大圆也被拿着手按了手印。
“苦主呢,还没来?”
“大人,苦主说不来了,怕孩子看见恶人激动。”
“老爷,判吗?”
“杀人者,最高刑罚终生挖煤,其他做伪证者”……
“斩立决。”一个声音响起。
“何人在此喧哗?”县官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尘图把令牌一亮,直接走上堂来:“钦差大臣尘图。”
“呦,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
尘图拔下一根令签:“斩了。”
“大人,狮国废除死刑很久了,没有侩子手啊。”
尘图一扭头示意宗示,高兴,高明,甄元,“砍了,陛下有令,做伪证罪加一等直接处斩。杀人者照常发配边塞挖煤。”
“大人,这是何道理啊。杀人的不死,做伪证的要死?”
“颠倒黑白,用心险恶,其罪当诛。”尘图留下几个字转身下堂走了。
四人一人刀搭在一名罪犯脖子上,手起刀落只剩下个四个血窟窿。几个罪人的头颅却是在微笑,好像一下全身通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