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现在

人生，不是一路高歌，更多的是坎坷和平凡。很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独自面对孤单，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害怕被伤害，更害怕伤害别人，把自己关在内心深处，不愿对任何人说起自己来，更不愿和别人谈心。

记得一三年的夏天，那时我回到XJ没多久，也没有工作，天天和朋友一起耍。朋友家是个地老板，家里有几百亩的棉花地，所以那个朋友算是我的几个朋友里最有钱的了。当时我一有机会就去找他耍，他呢也不介意我去找他耍，所以我俩算是无话不说的人了。经常一起探讨未来，我呢也会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给他听，他呢也会和我聊些知心的话。那时候我俩经常混在一起，我把我的理想都说给他听，他呢也会鼓励我，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可是现在呢，不再这样了，几乎聊天都聊不到一起了，也不知是为什么？

一九年年初，我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劝我的话语，我一直记得。他说父母说你，骂你，也是希望你好，父母骂你的时候听着就行了，毕竟你是在父母跟前生活着，他们说什么别反驳，说两句就不会说了。我还记得当时他说这些话的口气，像是劝我，更像是再说他自己。这么些年来，他几乎没有离开过父母，因为家里还算富裕，他爸妈也不是那种让他饿肚子的人，所以他没怎么工作过，唯一的工作还是一个月两千块钱的电脑维修员。他给我讲的是，每个月发了工资就用完了，每个月都会找他母亲拿零用，后来不工作了，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找他父母拿钱。因为是这样，他给我说的一席话，更让我不能理解他了。仔细算来，他大学毕业，工作也就一年多，没有什么存款，一直吃穿不愁，前些年他父亲还给他买了一辆十五万的车。可能是他把这一切当成习惯了吧，更可能是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吧。离开的时候，给我说这一番话，我还和他理论了一番。就这样，我和他到现在也没怎么通过几次电话。

说起朋友，我一共就几个朋友。XJ有几个朋友，老家有一个朋友。

还有一个XJ朋友，和那个家里有棉花地的耍的特别好，和我也耍的还行。这个朋友家里也算是种地的了，家里种蘑菇的。他家就他一个独生子，所以他也没怎么出去工作过，大学毕业就在家里帮他父母种蘑菇。他俩的观念一模一样，也不知是怎么了，我离开的时候都这么劝过我。以至于我到现在，还以为我的观念出了问题呢。直到我离开后，回到老家，和老家的朋友聊起这事儿，才算是解开迷惑。我们的家庭环境不同，所以才会造成观念的不同。

我的观念其实很简单，希望父母过的自私点，不用考虑我们，挣得钱留着自己养老就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正常的观念，在父母那里看来，就是个另类，哪怕是上过大学的姐姐，也觉得我的想法太奇怪了。我的圈子的现状让我不得不有这样的想法。小时候我听过一首歌，歌名记不得了，歌词里有一个很写实的词语，养儿防老。以前不太懂是什么意思，长大了，有想法了，才明白。在父辈那一代，这个词语可能受用，可是在八零后九零后甚至零零后，这个词语可能就不太受用了。社会的福利越来越好，养老不再需要儿女的帮助了。哪怕是这样，我的圈子里依旧是这样的情况出现。父母拼命挣钱，就是为了让儿女们过的好一些，有的父母挣钱给孩子买房买车，甚至结婚的一切都是父母出的。我周遭的一切，几乎都是如此，甚至远在江苏的大姨三姨也是如此。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如今的社会到底怎么了？结婚的代价几乎是巨大的，更可能的是赔上子女的幸福都要结婚。面子和里子，到底那个重要，这个问题我一直问父亲，父亲的回答是面子没了，里子再好有什么用，我和父亲的观念差别就在于此。

好些时候，我都在想，面子里子到底那个重要。现如今我想的特别明白，一个人再风光再有面子，心里没有内涵，没有温度，没有了那些温暖，他就只是一个黑洞，会把你吸进去然后同化你的黑洞。我的那个家里有几百亩地的朋友就是如此，已然没有了里子。

小的时候觉得父母亲特别的温暖，特别的伟大，哪怕是现在，我也觉得父母亲很伟大。放弃了大好的年华，就为了抚养我们长大，成家立业。可是这些爱，现在已经变得超过了界限。大哥结婚，父母二话没说，帮大哥办喜酒，给大哥买房子，虽然县城的房子不是很贵，但是也是父母几年的积蓄。大哥刚结婚那几年里，一直住在父母家，所以那几年大哥一家就跟着父母吃住，几乎没怎么花过钱。可是就这样，大哥一直没存到过钱，嫂子年年和大哥吵架也是因为钱的问题。父母觉得大哥在外面挣钱辛苦，就有事没事的帮补下大哥家，嫂子有什么事情也是找父母帮忙，因为大哥常年不着家。简简单单看，这些没什么问题，可是长久了看，这些问题就是个大问题，大哥的婚姻裂痕就是从这些小问题开始的。父母超出了做公婆原有的责任，把本不是他们的责任也当成了是他们的责任，时时刻刻的操心着大哥的婚姻生活。不懂得放手，不懂得漠不关心，这是父母亲的悲哀，也成了压死大哥婚姻的最后一把稻草。其实我到现在也还是觉得父母亲能做到这些是多么的不容易，因为父母亲也是一路走来的，他们年轻时候吃过的苦，不想让我们这一代再吃他们那样的苦。可是一直呆在父母的羽翼下，我们怎么成长，怎么面对这个社会的风雨。大哥的婚姻给了我很大的启发，而我的那个圈子里，所有的婚姻几乎都是这样，有的是父母帮补一半，有的就像我大哥一样全部帮补了。这样的婚姻是脆弱的，是不堪一击的，这也是这个社会离婚率高的原因之一。

种种原因，选择离开，更多的是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的不堪。我单身的原因是恐惧这一切，恐惧结婚，怕会害了别人，怕我给不了那个托付终身的人幸福。有很多的时候，我特羡慕那些耍女朋友的人，有人爱她，有人比父母亲还爱她，可是我除了父母亲，找不到更爱我的人了。朋友之间的友谊，我更希望是一种纯洁的友谊，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关系。可是现如今没有了这样的朋友关系，没有了和你一起谈心，谈未来，谈理想的人。社会在进步，一切都在朝着未来走，而我是个感性的人，希望能回到童年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里，回到上学的那段好时光里，回到刚刚懵懂无知的时光里。不想见到这些不堪，这些市侩，这些现实的可怕的世界。

没有如果，我只能试着去理解这些不堪与市侩，试着去融入其中，那怕我的这张白纸变得一片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