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庆祝六一

六一儿童节快到了，这是进入师范的第二个儿童节，未来的小学老师们必须要隆重地过这个节日。

音乐老师把同学们带到教学楼前的草坪上跳儿童舞《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洋娃娃和小熊跳舞》，女生的动作还像在舞蹈，男生们忸怩的样子真是滑稽极了，大家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只好憋住笑劲儿，势必走好轻松的舞步，可是越努力迈出的步子越憨态可举，让观看的人不禁又失笑起来。

那天自习课，秦韵把禹蝶、艾小杰、邱美玲、梅紫君四个人叫到一起，说：你们排一个儿童舞蹈《拾稻穗的小姑娘》，看看能不能选上去参加学校的庆六一联欢会。

我根本不会跳舞，登不了大雅之堂，秦韵你就饶了我吧。艾小杰和邱美玲一听，脱口而出。

我们四个人里面只有梅紫君应该还有舞蹈天赋，我走路还可以，也登不了大雅之堂，你和周晓泉跳吧。禹蝶说。

我有别的节目，周晓泉参加学校的健身操舞蹈表演，就你们几个了，先排练，到时候再看。秦韵不给她们任何推辞的机会。

秦韵，你的节目是什么，透露一下机密。邱美玲故作声势地问了一句。

我和寒蝉唱歌，是男女声二重唱《十五的月亮》。秦韵说完头也不回就走开了。

四个女娃里面除了梅紫君都是农村来的，跳舞对于她们来说稍微有点困难，不过可以挑战一下，我们就认真排练吧。禹蝶安慰大家，有紫君在场，我们就有底气。

紫君终于开口说话：这个歌曲旋律欢快，节奏也快，跳起来会累一些，我们先听音乐找一找感觉。

紫君从家里带来一个小录音机，一放学他们就到学校的楼顶上去听，听着听着就开始编动作。

晚修时间，禹蝶特别看了看秦韵和寒蝉的座位，好几次都是空着的，应该是到音乐教室去排练二重唱了。禹蝶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她喜欢看那个影子安静地坐在他的座位上，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在她的视线里，她心里就会感到特别踏实。

一个星期下来，《拾稻穗的小姑娘》舞蹈动作编完了，几个女孩子也渐入佳境。排练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机会聊天的她们有了说小话的机会。

你们听过数学老师的爱情故事吗？邱美玲喜欢聊这个话题，可感人了，要不要讲一下？

当然想，快点说。艾小杰迫不及待地回应。

你们先说数学老师长得帅不帅？

是个老帅哥，高高瘦瘦的样子，一脸和善的微笑，可他那一口带着湘音的普通话听起来实在太费力。禹蝶说。

他不老呀，才四十多岁，也是师范毕业的留校生。梅紫君说。

再问你们，食堂1号窗口给我们打饭的那个女师傅，我们都叫她江老师的，知道是谁吗?

数学老师的夫人。几个人异口同声。

江老师上师范的时候是全校美貌似玉的校花，数学老师是百里挑一的帅哥，十几年前在这里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而且爱得非常深非常深。邱美玲讲起故事劲头十足

后来呢，别卖嘴关子了，快讲呀。艾小杰听着急了。

后来美女学生被开除，帅哥老师继续站讲台，不过他们的爱情确实是坚如磐石，最终结成良缘，育下一儿一女。唉，江老师也挺亏的，端到手的铁饭碗就这样被一场真爱给打翻了。

庆六一汇演是在教学楼前的空草坪上举行的，寒蝉一身绿军装的打扮，秦韵装扮成一个军嫂的模样，抒情的音乐把两个人烘托得很形象。寒蝉的样子从容而淡然，歌声中流露的情意不知是真是假，似乎把秦韵拉到了他的心里，秦韵痴痴的小眼神完全把自己陶醉了。

坐在台下的禹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学校每一届的大型汇演像这样成双成对地表演男女声二重唱的同学都被传为佳话，又从佳话变成神话，不是一般的神话，而是爱情神话，令怦然心动的少男少女们眼谗心谗。她好担心她心中的影子和秦韵的这段舞台佳话会在即将到来的时光里由佳话传成真正的神话，甚至发展成为爱情神话。

《拾稻穗的小姑娘》也登上了大雅之堂，但是被邻班轻松愉快的《熊猫咪咪》儿童舞蹈碾压下去，获了一个二等奖。

第二天，邻班有同学给禹蝶送来两首诗

童年的幻梦（1）

——舞台印象

我看见童年的你

是在一个童话里的夜晚

你飘动在彩色的灯影里

踩着欢快的韵律

像一个渺茫的精灵

挎着小篮

捡拾麦穗儿

那摇曳的舞姿

可不是难得的童稚情趣

戏题栀子花赠禹蝶（2）

当六月的脚步莅临时

人间的芳菲似已飘尽

唯有洁白的栀子

透出绿色的围墙

哦，幸运的人儿

爱美就应该珍惜

何不让馨香飘得

更远

更长

附言：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是在我第一次到红桥中学上学的路上。父亲和我扛着我的行李步行前往，正巧遇见你父亲禹老师，他说刚刚把你送到学校去了。于是你父亲用自行车把我带到了红桥学校。途中他谈到过你，只是我们在初中没有分到一个班里，就这样我们做了三年未见面的同学。这对敬佩你学习刻苦的我来说是遗憾！但，更感遗憾的是到师范后，我们又没分到一个班，又做了两年不同班的同学！时光匆匆，师范生活还有一年就结束，随即将舞台观感戏题两首不能算作诗的句子，留作纪念。

老同学汤锐锋1986年5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