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终至东部

发生了昨夜的流血事件，为了保证商队一行人接下来的路程，第二天徐东方特意的派出五名斥候先行一步，负责打探前方的动静。

而商队也开始加快了行进速度，徐北躺在马车顶上抬头看天，知了大半的时间都去呆在马车里打坐。至于王啸，则是跟着徐东方向他请教一些武学上的疑惑。

徐东方的武学造诣确实很高，常常王啸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些难题经过他的指点就变得茅塞顿开。自从徐东方给他露了一手之后，王啸就死皮赖脸的缠上了他。

徐北只觉得王啸好生无趣，大好的青春年华，正是以鹿为马的日子，习武这种事情讲究天赋，讲究有张有弛，讲究顿悟……像他这样闷头苦干，只怕是用处不大。

这倒不是徐北为了偷懒想出来搪塞的话，而是徐东方就是这么跟王啸说的，炼体不存在境界感悟这一说，所以即便是指点，也只是指出一些招式上的问题，这些东西其实对本身实力的增长影响并不是很大，而招式的精妙其实在厮杀之中也没有什么长足的用处。

因为招式在于人，再好再精妙的招式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人手里也只是花架子，只有通过历练，通过不断的战斗，才能真正的将自身会的招式融会贯通，最终化繁为简，形成自己的战斗本能，甚至到了最后一拳一脚都是杀人之术，片叶飞花皆可杀人。

就像徐北刚开始学习南拳，徐叔点评说他只是学会了招式，但是却领略到拳中有山河，脚下有日月的精髓，这则是有毫无战斗经验的原因，但也有徐北没有历练过的原因。

历练说着是简单两个字，但是也包罗万象，就像那夜杀人，虽然他因为昏迷过去成功的避免了第一次见血时的呕吐，但是那敢冲出去的信念就是一次历练，王啸为救徐北挺身而出也是历练，徐北为了那些死去的护卫硬着头皮下令斩杀了那些山匪……其实世间大小的事情都是历练，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到国仇家恨寻大道。

不过王啸这家伙是明显的认了死理，可能他真的想出拳十万次，又或者百万次？或者达到传说中的“一拳破万法”的境界，徐北相信他们家万象境的老祖宗可以，保证一拳勘破虚妄，一拳送归极乐，就像那年酒楼里见到的那两个浩然正气形成的大字，那是真正的笔落成世界，一言出而万法随。

至于王啸练的再多，只怕还是得动刀动枪，最基本的也得有把长剑，拳镇四方最基本的是要有四肢，炼体不能让你的身体刀枪不入，但是引气入体以后可以，不纳气拿什么保护自己的四肢，靠那十万拳吗？别闹了兄弟，君不见前人炼体的时候多少失去了他的拳头。

综上所述，两碑悟道，纳气入体，这是个开天辟地，改天换日的大机缘，最主要的是这种机缘人人满十二岁都能有，是不是很爽。

但是……

还是要看机缘。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徐北每天白天在马车里和知了偶尔探讨道德经，偶尔给她讲些个故事，什么白蛇传，西厢记，宝莲灯啊……每次都搞得知了两眼泪汪汪的，无比幽怨的看向徐北，于是徐北很是懂事的换成了射雕英雄传这种武侠类型的，两人郎情妾意又给王啸刷了一波狗粮。

等到知了开始打坐，徐北就跳下马车和侍卫们聊聊天，开开玩笑过过招，当然点到为止。徐东方在一旁不停的指点，偶尔再和王啸切磋一下，当然每次都是压着王啸在打，等到了晚上则是带着知了，与王啸和一众侍卫们在篝火旁谈天说地，顺便继续着水浒传的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某天徐北在商队护卫里又找个两个人给自己的亲卫凑足了四个人，惹得一众护卫好生羡慕，分别是张大龙和赵礼，虽然没能凑足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但是二牛马汉大龙赵礼听起来也不错。

途径一个山谷的时候居然又遭遇了山贼，但是幸好这次的山贼实力更差，而且前方的斥候回来通知的早，仅仅是浪费了一些时间对商队连点损伤都没造成。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在快到达东部森林的某天夜里徐北终于为他们高歌一曲，王啸破天荒的为大家打了一套拳，而知了则是跳了一段舞，伴着月色和篝火犹如仙子落凡尘……

从当阳这一走就是快两个月，徐北的心中满是疲惫。

“这个世界也太大了，即便马车里加上了阵法，马匹用的是妖兽，但是因为是带着大宗货物，商队的速度终究是快不起来的，这是行业的通病。”

终于在某个迎着落日余晖的傍晚，徐北一行人在一处山坡前望着远处眼含热泪的停下了脚步。

驻目远眺，一座恢宏大气的城池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城门口两队士兵身披盔甲，城墙上五步一哨，整座城池通体黑色，远远看去如同一座趴在大地上的洪荒巨兽，

城下各色商队来往不断，一辆辆满载货物的大车停在城门空地上等待入城检查，到处是各家商队的护卫，人头攒动。

城头是一块巨匾，上书“日出之城”。城后则是连绵不绝的茂密森林。

“日出之城，东部最后一座城池，乃是我大明最东边的防线，负责防止异兽入侵，以各类捕兽团而著名，也是各种妖兽血液和盔甲的产地，比如城门口的军士身上的黑甲，就是由军中墨家的炼器师团批量所制，具有极大的威能，不可小觑。”徐东方在徐北身边看着他们三人说道。

这当然是特地为他们介绍，徐东方这些人都是日出之城的常客了。

那老徐“城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王啸这段时间天天缠着徐东方，两个人倒是熟悉的打紧。

徐东方没有回答他，看了一眼徐北身旁说道“还是让赵礼说吧。”。

赵礼走上前拱手道“少爷，这日出之城里最大的规矩就是，城内到处是规矩。

见得三人不解，赵礼笑着缓缓接着说道:“”大明四分之一的赋税靠着这一城支撑，所以规矩不少，但是都是对我们有利的规矩，比如不得欺压商户，城内不得杀人，不得侵犯私人财产，官府都不得强买强卖等等。”

听得他话里的意思徐北试探着问道“那城外？”

“城外自然是随心所欲”赵礼答道，挂着一脸少爷你懂的笑容。。

徐东方接着笑着说“赵礼在这边呆了好多年，少爷你有眼光，挑中了他，这次就让他好好给你介绍，陪着你们在城里好好转转，我先行一步入城，把货送到家里的商铺，晚间带着铺子的掌柜过来拜见。”

徐北点点头应了声好，徐东方带着大队人马先行走向了城门，只留下了徐北的四名亲卫。

勒马立在小山坡上，看着远方的丛林，身旁两边依次是知了王啸，张大龙，王二牛，马汉，赵礼，徐北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东部森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