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坦白
窗外月色高悬，一身姿娇弱女子迎面坐在窗下，双手撑着下颚，浓密的黑色长发随风扬起，茉莉花散发出淡淡幽香，在这夜色中静静的享受着清风。
“五小姐，天色不早了，快些睡吧。”温折草将手上的披风轻轻披了上去。
夏芜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但嘴角仍是扯出一抹恬淡的笑意，道：“折草，有你在真好。”
温折草听到此话，心间一跳，顿时感到暖意充斥着整个胸腔，昨日宴会结束，五小姐一直闷闷不乐，说什么都要她去作伴一晚，本来温折草是已下定决心，既然五小姐已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那么自己就默默的祝愿她，不会也不想再去打扰她，可架不住五小姐那楚楚可怜的“目光”，她一心软便答应了。
夏芜轻轻拉过她的手，声音温柔：“折草，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温折草忙摇头：“不不不，五小姐，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夏芜轻柔握住她的手，语气淡淡，听起来有些自嘲的意味：“我知道旁人都是怎么看我的，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凭借自己几分姿色，就爬上王爷床的贱人罢了。”
温折草忙打断她的话：“五小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是谁敢这样背后议论你，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温软恬静的女子淡淡笑了笑，眼中藏着复杂情绪：“折草，你不会懂的，我的命由不得我作主，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
温折草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五小姐，对她的一番话，听懂了却又好似云里雾里的。
“五小姐，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是吗？”女子嘴角笑意更深，可她突然怎么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
夏芜朝她靠近了几分，温柔声音低低的：“折草，你再最后帮我个忙，好不好？”
温折草猛地抬起头，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五小姐，你……怎么了？”
夏芜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气定神闲地抿了口。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房门被“忽”的推开，来者是位年轻的侍卫，他行了礼，抬起头见有第三人在场便欲言又止。
夏芜瞥了他一眼道：“说”。语气冷硬果断，全然不像她平日认识的五小姐，温折草有些吃惊的看着夏芜。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了，现在静王府那边已是乱了套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温折草大骇：“五小姐，到底出什么事了？”
夏芜仍不作答，问那侍卫道：“北宁王可已入宫？”
“是，王爷已在宫中候着了，上上下下都是咱们的人，再不多时怕是就要改口为殿下了。”侍卫话中带着得逞的愉悦。
“嗯。”夏芜满意的点点头，“你先下去，仔细打探着宫中的消息，另外，静王府那边多派几个眼线过去。”
“是。”
温折草听着知道肯定是不利于陆北城的事，而她像个愚蠢的木头，被人耍得团团转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
不过有一点，从刚才的对话她能判断出五小姐是在利用她，只是，为什么，五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小姐，您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看着一脸质问的温折草，夏芜依旧是得体优雅而又温柔的回应她一个笑脸。
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异常寒冷“折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真的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自从你出现在生命里……”
温折草不想再听她这不知几分真假的话，况且现在她迫切担心陆北城，夏芜和陆玄瑾联起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道陆北城现在什么情况。
都怪自己太傻，太天真，总是把事情往简单美好的方向去想。
“五小姐，你不该这样利用我，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们把陆北城怎么样了？？！”温折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情绪会这么激动。
只是一想到那个男子可能因为她而受到牵连，伤害，她就感到心痛。
“折草，你冷静一点，事情很快就结束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夏芜温柔的对她笑。
“ 不，不。”温折草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她从没想过一直温柔善良的五小姐会是这样两张面孔，那张善良温婉的外表下竟藏着这样一个可怖的灵魂。
温折草往房门的方向跑，可夏芜一声令下，冷冷道：“拦住她。”她便被门外的守卫死死的堵在了房门内。
温折草跌坐在地，由震惊化为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五小姐，你明明，明明可以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幸福？”夏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你跟我说幸福？”
夏芜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忽而，她停了下来，走到温折草面前蹲了下来：“难道你忘记我是怎么离开夏城的了吗？你以外是陆北辰慈悲心肠，对我格外开恩吗？”
“我不过是从一个深渊坠入另一个深渊，或许，如果他当初看上的是我，而不是你，我的命运就会有所改变。”
温折草：“五小姐，你……。”
夏芜拭去眼角笑出的泪：“可是阿，他偏偏看上了一无是处的你，如果不是我出卖自己，答应帮他做事，你以为陆北城会管这种闲事吗？”
“是，我确有私心，在他想把我安插到陆玄瑾身边做心腹时，我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于是，我爬上了陆玄瑾的床，并制造误会让你远离陆北城，可没想到，折草，你竟然也会载在他手里。”
温折草此刻已经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震撼，震惊？原来，一切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夏芜看了眼温折草，继续道：“我也想冰清玉洁，纯真无暇，可谁给我这个机会？在夏城时，我隐忍度日，忍辱负重，只求能安稳度过一生，可结果呢？如果不是你，我怕早已死在了那个早上。”
“没有人来救我，我只能抓住任何眼前的机会，我出卖灵魂，出卖肉体，我只是想安稳的有底气的活着，我有错吗？”夏芜反过身，冷冷的看着她。
温折草眼睛红红的，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五小姐，很了解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原来都是假的。
“你想安稳有底气的活着并没有错，可是你不该伤害其他人，五小姐。”
夏芜冷冷扯了扯嘴角，：“在陆北城拱手将我安排到陆玄瑾身边时，他就应该知道有这一天。”
“可是，五小姐，你……”
“你想说我是自愿跟陆玄瑾的是吗？”夏芜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位北宁王对女子没有兴趣，他喜欢的是男子。”
温折草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夏芜褪去自己的衣衫，将整张背裸露在温折草面前，上面布满了伤痕，触目惊心。
“这位北宁王对女子没有兴趣，可却有些“特殊癖好”，你觉得这就是我未来的“幸福生活”？”
“对不起……五小姐，我……”温折草五味杂陈，自己真的是太蠢了，原来五小姐受了这么多罪。
“这不关你的事，你本来就是个局外人，是我非把你拉进来的，说来，我该向你道歉，折草。”夏芜将衣服穿好，语气轻柔了许多。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