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幕下，摄心声
人榜第十！？
原来这个晕针怕疼爱吃糖的小姑娘这么强！
周恒心里也有些惊讶。
原本在他想来，以程绛简的年龄和修为境界，理应在人榜上有一席之地，但多半是在三四十名的样子。
毕竟，人榜上前六十基本都是七品武者了。
却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冲到了人榜第十。
这可是实打实的战绩！
着实厉害。
人榜前十都可以说是年青一代的传奇人物，甚至还可能会被人依据其经历写成话本小说，有机会流传数百年！
是无数年轻武者，梦寐以求的成就。
不过程绛简这个称号，未免也太随意了。
琼峰穷疯，不吉利啊！
周恒这一想到自己家里住着一个穷疯仙子，顿时就有点心慌，以后自己不会没法赚钱了吧！？
他这个人有点迷信玄学。
当下就有一种跑回家把程绛简从屋里请出去，或者让她改称号的冲动。
“哎，看啥呢？”于鹤发现周恒在愣神，就在他眼睛前挥了挥手，笑道：“刚才怎么一听到程绛简就傻眼了，你不会想拿自己跟人家比吧？”
“没有。”周恒摇头道：“我只是听到十八岁的人榜第十有些好奇，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这可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于鹤嘿嘿一笑，道：“程绛简是道门三宫的纯阳宫弟子，玉琼峰主清虚真人齐睿亲传。
“她修炼的是纯阳宫一门直指天人之境的绝学，传言她剑道天赋绝顶，观摩镇派神兵之后，当即就从中领悟出了一式绝妙剑招。
“一个月前她刚下山，就杀了邪道九死法派的一个七品高手，半个月前又在陵丘郡三剑击败了原本的人榜第十‘三步绝杀’沈冲，自此声名鹊起，被称作琼峰仙子。”
“厉害厉害！”周恒点头称赞。
“所以啊，咱们跟人家完全没有可比性啊。”于鹤拍了拍周恒的肩膀，笑道：“别失落，兄弟懂你，天上的凤凰咱是追不上滴，估计这辈子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晚上小弟请你撸串？”
“不了，我家里还有点菜，回家做饭。”周恒摇了摇头。
毕竟程绛简还在家等着，总不能自己在外面撸串，让她在家饿着吧。
那可是自己的小金主，一天四两银子啊！！
“你啊就是太节俭了。”于鹤知道周恒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就是能省就省，绝不浪费，于是笑道：“那明天请你吧，过两天你不就要去给那王大小姐当临时护卫了嘛，正好给你饯行。”
“那我可就吃大户了。”周恒笑道。
“对了，说起那个王大小姐，她的家乡是余洋县吧。”于鹤似是想到了什么，对周恒道：“人榜三十四名有个红花宫真传的邪道妖女叫陈含玉，似乎就在余洋县出没过，你要小心。”
“那个神秘莫测，以杀男人为乐的红花宫？”周恒愕然道：“人榜三十四名至少也是七品了，真遇到我还不得必死，她什么时候在余洋县出现过？”
“半年前啊，现在早没影儿了，哈哈！”于鹤顿时就乐了，指着周恒笑道：“怕了吧，难得唬住你一次，嘿嘿！！”
“唬我可是有代价的！”周恒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朝于鹤招手，道：“来来来，咱们许久没对练了，你和我学的都是十二路劈山刀法，正好练练！”
“对不起，我今天请假了！”于鹤见势不妙，直接一溜烟跑出了武馆，声音随风传来，“你自己练吧，我家客栈今天生意爆满，我回去帮忙了啊啊~~~”
“嘿，这家伙……”周恒颠了颠手里的刀，转身往练功场走去，不由轻叹道：“他倒是自在啊。”
羡慕有钱人。
┭┮﹏┭┮
……
金乌西沉，玉兔东升。
正是黄昏时分。
周恒在回家的路上考虑今晚要不要做一份甜口的菜。
毕竟程绛简这小姑娘还是挺喜欢吃甜的。
然后再跟她说称号的问题。
可回到家里，他却发现床上已经没有了那熟悉的倩影。
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寂静清冷。
周恒微微一愣。
随即他目光一转，看到了桌上留下的一封留信，还有几块碎银子。
周恒走过去，见上面写着：
“承蒙公子这两日收留，绛简不胜感激。
“得益于公子调养，我的身体今日就已恢复，不便继续叨扰，理应离去。
“余下的一日赁金以及冰糖钱也都放在桌上，请公子查收。
“江湖路远，万望珍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有缘再见。”
字迹娟秀，却又不失凌厉锋芒，正如程绛简其人。
“没忘给钱就行。”
周恒轻笑道，抓起银子颠了颠。
嗯，还不错，有六两左右，多出来的二两应该就是冰糖钱。
然后，他将这封留信整齐折叠，存放起来。
随意弄了点晚饭，吃过之后。
周恒又拿起了一根筷子，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了陪他对练的人。
只能自己一招一式地练习。
“您正在努力练习武功《秋雨十三剑》【九品】，熟练度+3。”
……
“您正在努力练习武功《秋雨十三剑》【九品】，熟练度+5。”
“恭喜您！持续练功触发‘天道酬勤’，对武功《秋雨十三剑》【九品】的领悟大幅加深，熟练度+50。”
“恭喜您！武功《秋雨十三剑》【九品】熟练度达到圆满！福袋【铜】+1。”
……
“恭喜您！由于武功《秋雨十三剑》【九品】熟练度达到圆满，您对剑理的领悟进一步加深了，武功《独孤九剑之破剑式》【八品】的熟练度自动达到中级。”
“恭喜您！由于武功《独孤九剑之破剑式》【八品】的熟练度达到中级，自动提升低品剑法的熟练度，武功《秋雨十三剑》【九品】的熟练度+5000。”
……
【九品】秋雨十三剑：圆满（5000/5000）
周恒看着自己脑海里这一连串的提示目瞪口呆，这特么真是一剑熟练万剑升天啊，独孤九剑真是个好东西啊！
居然直接把秋雨十三剑推进到了大圆满的层次，就算是孙家那两兄弟都没达到这种程度吧，起码孙正平没达到。
说起这两位，也不知道当时程绛简和那位府主具体是怎么处理的，孙正峰事后居然没过来找麻烦。
嗯，于鹤好像也只模糊记得当天的事情而已。
高人手段当真莫测。
随后，周恒仔仔细细地把手洗了十遍，准备开福袋。
事实证明，只要运气够好，铜福袋也能开出独孤九剑这般好东西，运气不好，就算是银福袋，也可能开出九品武功熟练度这种鸡肋来。
因此，以玄学来加持运气还是很重要的。
“恭喜您！获得‘清心寡欲’状态。”
“清心寡欲：这是一种可以保持心神清净，少生欲念的状态。需主动开启，每日一次，可持续一刻钟。”
这是个啥？
周恒一脸懵逼，难道是传说中的贤者模式吗？？
果然开福袋只要没有“运气爆表”的字样，开出来的东西不是鸡肋就是完全没啥用啊。
这又让他想到了先前银福袋开出来的三个九品武功熟练度，那可是银福袋啊！！
当真是玄不救非！
周恒唉声叹气，心想要不要试试这“清心寡欲”？
开都开到了，总得试试吧。
于是，他念头一动，整个人当场一阵激灵，哆嗦了一下。
只觉一股冰凉的清流瞬间就从脚底板冲到了天灵盖，让他对各种事物都失去了兴趣。
什么熟练度啊，什么福袋啊，什么奖励啊，什么武功啊，什么妹子啊……似乎都不怎么香了，都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只有银子好像还是香的。
“这……果然就是贤者模式啊！”
周恒自己翻了个白眼，一头倒在了还残留着些许程绛简幽香的床上，但他内心毫无波动，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这几天周恒的睡眠质量非常好。
精神养得很足。
因为他发现这个“清心寡欲”别的效果没有，安眠效果绝对是一流。
今天是他作为王青青的临时护卫，与其余护卫和仆从一起，护送王青青回乡的日子。
没有什么欢迎仪式。
更没有什么寒暄。
毕竟，周恒就只是个拿钱办事儿的临时护卫而已。
昨天他就已经跟王大小姐固定的六个护卫熟悉过，今儿一早来到王宅，稍作准备后就直接出发了。
……
黄桐府衙。
书房。
戴着星使面具，穿着全新白色劲装的程绛简，正在这里翻阅资料。
其实她并未离开黄桐府城。
在将鬼气彻底祛除之后，她就来到了黄桐府衙，再次找到了府主吴宗山，并说明了那只鬼物还有帮手的事情。
虽然鬼物已死，但那个帮手也不能放过。
人与鬼合作，非同寻常，要么这人生命形式特殊，要么就是有什么可怕的图谋，必须尽快找出来。
程绛简与府主吴宗山兵分两路。
她在书房这边翻阅黄桐府最近一年来各种人的详细资料，而吴宗山则是派人暗中追查，看是否能在城内找到与鬼有关的人或者地方。
经过了几天的翻查，程绛简大致锁定了三个家族，都是最近半年来从外地迁入到黄桐府城的。
其中嫌疑最大的应属王家。
就是王青青所在的那个王家。
那位王家之主王通时常派人购买滋养妇人气血的药草。
可他发妻早亡，又未纳妾，家中女眷只有一个尚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按理说根本就用不着这些药草。
而这些药草除了能滋养妇人，还能滋生阴气，可以用来增强鬼物的力量，甚至帮助其提升本质。
只是另外两家也有类似的疑点，让她一时难以确认。
就在这个时候，府主吴宗山急匆匆返回，他恭敬行礼，神色有些急切地道：“星使大人，事情可能有些不妙，我们在王家的宅院里发现了这个。”
随即，他一挥手，就有三五个衙役抬着一盆鲜亮的红花进来了，其色彩娇艳欲滴，水珠沾在瓣上，仿佛泪珠一般。
“这是！？”
程绛简当即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盆红花，惊疑道：“泪红花！？”
“没错，正是泪红花！”吴宗山点头，沉声道：“这是只有红花宫的真传弟子才会栽种的泪红花，能迷人心神，摄人心魄。
“居然就这样直接栽种在城中宅院里，怪不得王家不见访客，原来是为了藏这泪红花，可恶啊！”
“王家，王家！？”
程绛简有些着急了，心思飞速转动，道：“泪红花是红花宫真传弟子的标志，王青青会把人迷的如痴如狂，若疯若癫……她，她恐怕就是红花宫的弟子！”
念及此处，她直接抄起身边的长剑飞身出了府衙书房，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程绛简记得周恒是在昨日护送着王青青出发的。
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一定要来得及啊！
……
大齐虽是类古代中国的社会，但路况却是很不错的。
在周恒看来，这路的平整程度甚至都堪比地球现代的柏油马路了。
这就有些神奇。
因此，他们这一行人速度不慢，才过去一天就走完了差不多一半的路程。
胜利就在前方。
唯一让周更觉得有些不自在的，就是这个王大小姐似乎有点过于热情了。
队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或是吃饭的时候。
她总喜欢自己主动凑过来，要么是坐在周恒的身边慢慢拉近距离，要么就是装作不经意间歪倒，恰好又倒向周恒那边。
若是孙正平在这里，估计都要高兴疯了。
可惜周恒只想和王青青有纯粹的金钱交易，其他的事情完全木有兴趣。
夜幕降临，风声呼啸。
这里是一处路边的旷野，前方是山林，隐约能听到狼嚎。
王青青作为受到保护的大小姐，毫无疑问是睡在马车里的，身边还有丫鬟伺候。
而周恒这样的护卫，则只能在外面守着马车，偶尔打个盹儿。
当月近中天，子夜时分。
周恒原本正打算闭上眼睛眯着休息一会儿，忽然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正在被什么拉扯，仿佛要勾自己某种情绪出来。
只一小会儿，他就感觉自己的胸膛和小腹升起了一团莫名的火，脸也忽然变得发烫，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王青青睡着的马车。
“陈含玉正在用武功《摄心炼欲大法》【七品】对您进行精神攻击，您精神强韧抵消部分效果，对《摄心炼欲大法》的熟练度+0.0001。”
系统提示忽然响起。
周恒顿时一个激灵恢复了清醒，他猛得想到了先前于鹤随口说来吓唬他的话。
陈含玉！
人榜第三十四名的高手！！
七品！
红花宫真传弟子！
就在这个时候，轻柔妩媚的声音忽然从马车里传来，还带几分幽怨，几分期待，听起来让人的心都要酥麻。
“公子，夜深露重，易染风寒，不进来暖和一会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