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推动高手对弈的一个原动力——“彩”
解放前以棋谋生是非常艰难的,即使像张德魁这样的名手,为了生活也还卖过对联、做过小买卖。
解放前围棋很不普及。原因有两个:一是棋子昂贵,每副卖到一至二元,相当于一袋白面的价格,广大的劳动人民是买不起的;二是每盘对弈的时间长,一般人搭不起这时间,故其爱好者多为文人墨客、公子王孙。但象棋很普及,高手的基础也过硬。这是因为象棋爱好者当时多被视为“贩夫走卒”。
当时的北方象棋界,以纯消遣为高尚,认为排局(指街头摆棋式的)是糊弄人。故棋手之间,大多没有师徒关系,出于尊重,以“师兄”相称。例如杨长生、曹德纯等都称谢小然先生为师兄。
那时,北方名手之间的对局甚少,而且只有天津的商报和北京的小小日报等有限报刊做些宣传报道,这对棋艺的开展显然不利。对比之下,广州、上海方面的情况,则要好些。
名手间很少对弈,除了棋手的清高、保守之外,更主要的是其有难言之苦。因为少数高手要赖棋谋生,既然已经“闯”出来了,就不能轻易涉险。因为斗就必有胜负之分。胜固心旷神怡,败则后悔不迭,留下话柄,甚至“饭碗”也砸了。因此,讲究“对兵不斗,斗必有所谓”。
那时能够使名手之间对弈的,主要靠“彩”。当然,高手中也有不下彩盘的,但都不以棋谋生,如孟文轩。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著名棋手孙剑秋,甚至后来落魄,生活非常困难,也不下彩。
彩与赌是有区别的。彩中有赌,但不同于赌。
彩的种类很多。有挂彩、悬奖、堆奖、送彩、奖中有彩等。
挂彩:多发生于两棋手间争强好胜,虽棋力悬殊,但又死不认账,这在高手和低手间时有发生。低手图名,甘心进贡。高手自然心领神会,让和或下几盘让一局,以图经济上有所收益,解决温饱问题。
悬奖:多用于高手之间。某位较有资产的象棋爱好者,愿意看高手间对弈,于是出钱赞助。奖轻时只有高手等米下锅或其他特殊原因方才对弈,否则非重奖不可。
堆奖:实际上是悬奖的一种特殊形式,由多人赞助,因此奖重。胜者多拿或全拿,负者少拿或不拿,因此争夺异常激烈。
送彩:某些达官贵人,为了能力促高手间对弈、一睹风采,不惜出重金,不论胜负皆送。
奖中有彩:高手不但拿悬奖,而且两位高手间还挂彩。挂彩的彩金有的是高手自己拿,也有别人替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