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山别墅
经过一晚上的淅沥小雨，清晨的地面微湿，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味道，微风吹过，程方明的睡意随风而去。
早高峰的地铁车厢塞满了人，但却异常安静。
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挂在抓手上就睡着了，除了这些人，其他人从外表根本看不来正在做什么，脑机的私密性凸显出来，也许在玩游戏，也许在办公，也许在聊天，也许在浏览新闻...总之一点，沉寂到可怕。
而陈程方明却在路上，什么也没做，他的心如同在白色的世界中，一片空白，等待推理思维的诞生。
学习永远是件痛苦的事情。22世纪以后的人们需要从出生的那刻开始学习，直到病床上离开世界结束，学习如同生命，命在学不止。
老师在电子白板上滔滔不绝讲着脑机的起源：
从贝尔发明电话到功能手机，再在到智能机，再到虚拟现实（VR）智能穿戴等设备，最终统一到植入脑中的脑机...
...脑机有几大系统组成：神经视听系统、操作交互系统，云处理存储系统，收传系统（云连器）和智能中枢等。可以实现视野内呈现图像和脑中出现声音的植入人脑中枢的纳米级智能交互机器。
...脑机广义上是具有类人神经的的纳米神经机器人系统...
不知不觉在老师催眠的声中，上午的课程就结束了。
程方明摸了摸口袋中的百年纪念章，把昨天查到的庄园俯视图，传给小马，小马自动驾驶向凤鸣山进发。
程方明这是第一次在S市饶有兴致地看起高楼，车流和行人。
繁华林立的楼盘，如同钢铁巨人一般，脚扎大地，头顶苍穹。目之所及，公路上全是人工智能汽车，驾驶座上的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吃冰淇淋，有的在工作，有的在哭泣，甚至有的没人。
向着凤鸣山行进的过程中，高楼越来越低，车流和行人要来越少，人们还是喜欢繁华、交际和激情，没人喜欢安静、孤独和失落。而程方明却向寂静的俱乐部越走越近，也许面临他的就是安静、孤独和失落。
走到凤鸣山森林公园门口时，程方明取消了自动驾驶，也不想用脑机连接车辆来意念驾驶，他要在这弯曲的山路自己飚一下，同时贪婪地欣赏下山中美景，大口呼吸下富氧空气。
由于是山路，还是初次走这条通往俱乐部的公路，程方明的视野屏桌面进入驾驶模式，获得透视行驶视野。
所谓的透视驾驶视野就是通过卫星智能适时定位识别，把车辆前方山体挡住的公路、汽车、人和动物等任何公路行驶的物体边缘标记绿光线条，发至脑机视野屏。
这样脑机视野和现实视野进行叠加，程方明犹如拥有一双透视眼，能看到山体挡住的路，车辆和行人，这样更安全，也更疯狂，因为可以肆无忌惮的弯道超车。
美好的景色总是短暂，程方明很快来到了这座小山下，在通往庄园的路口处停住了车，驻足四望。
这一条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木，路上落满树叶，通往树林深处，烈日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照在杂草丛生的石头，也照在公路上，斑驳陆离。
不远处的树林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声，也有只鸟伴随左右，与之呼应，百啭千声。
程方明回到车内，向前缓缓行驶，一会功夫，前方一个铁丝护栏网，挡住了去路，程方明下车向前查看，护栏网上挂了两块红色铁皮警告板：
【私人庄园，非邀勿进】
【前方道路狭窄，不宜驾车行驶，请停在右边停车场】
程方明看向自己的右方，果然在树林有一块不大停车场，它由一排排树木隔成的停车位，所以在卫星图上没有发现。
他视线回到护栏网右边的网门，虽然有锁，但是锁并没有锁住，而且锁有些生锈，看来它就是用来挂住门柄的，也算物尽其用吧。
程方明把车停好后，仰头看了几棵参天大树，但愿树上没有鸟窝。
通过网门，往里走去，没想到下午3点多色树林中竟然有如此凉意，程方明打了几个寒颤，抚摸了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越走越深，也越走越窄，路边出现人工培育的玫瑰花，已经快凋谢完了，山路一转，出现了一片较大的空地，映入眼帘的正是纪念章上浮雕的庄园大门。
黑色的庄园大门，绿色的蔷薇枝蔓上盛开着粉色或红色花朵，爬出大门两边的围墙。
程方明放起来手中的纪念章，走向大门，通过门的栅栏看到庄园的地面上的落叶，大多是枯叶，已经一两天没有打扫了，不远处一个三层的建筑，是那种西方古典别墅。
这不是庄园，而是个院子比较大的别墅而已。程方明正探头看，一位扫地老头不知哪里出来，凑到程方明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口气质问：
“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你来干什么？你来找谁？”
程方明应声扭头，看见老头的暗红伤疤全部覆盖的右脸，吓得退后两步，加上突如其来恐怖三问，一时语塞，结巴起来。
“我我...开车来的....”
“这是私人住所，走错路，就要原路返回。”
程方明如慌了神一样，竟要转身离开，但是吓跑的智商又回到大脑，赶紧从手中拿出纪念章，叫住正要转身离开的老头。
“老伯，你认识这个不？”
老头忽然眼睛泛了一下光，疑惑问：“小伙子，你哪里得到的？”
程方明心中窃喜，有戏。
“我亲戚给我的”，程方明也不确定是不是母亲的，就保守些。
老头仔细打量了下程方明小声说：
“像！”
“什么像，像什么？”耳尖的程方明听到便急切地问。
老头没有回应，接着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程方明差点忘掉此行目的，接着说：“我是想来看看十二人俱乐部的”
老头有点惊讶，俱乐部的地址是绝密的，作为多年的俱乐部的守门人，没有见过一个独自闯到门前，还说出俱乐部的人。
他要刨根问道底。
“你是咋知道这里是俱乐部的？”
程方明倒不嫌弃老头烧伤的脸，一通巴拉巴拉介绍他是怎样一步步破解的纪念章的秘密，说着就向老头进去讨杯水喝。
老头看着程方明得意解释如何破解的神情后，也彻底打消了疑虑，打开了门锁，让程方明进来。
古典的别墅经过风雪的侵蚀，显得格外老旧，程方明跟着老头进入别墅，屋内尽管窗明几净，但也掩饰不住岁月的痕迹。
程方明被带到一楼的小会客厅，老头让他坐下稍等片刻，独自去拿水。他趁机起来欣赏下欧洲古典装修风格，毕竟这样别墅他是没有见过。
小会客厅虽不大，但布局合理，也算宽敞，墙上挂了几幅静物和肖像油画，有一副风景和他家二楼客厅挂的一副风格如此相识。
正在他聚精会神欣赏画作时候，老头笑眯眯走向他，端给他一杯茶，用的是青花瓷的茶杯。
“谢谢！”程方明看着老头笑起来更加吓人的脸。
“谢什么！，你的母亲是不是叫郜韩冰？”老头终于开口问程方明，说完舒了一口气。
程方明把正在喝的茶，放了茶几桌上，猛的站了起来，惊讶又激动。
“你们知道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以前是不是俱乐部的成员？还有...”
老头深出右手示意打断了他，和蔼地说：“孩子别急，坐下来，边喝茶边说。”
程方明和老头坐在沙发上，程方明右手一直握着那杯茶，悬在茶几桌上，不曾喝，也未曾放，聚精会神听了起来，因为他对父母的事情无比渴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