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麦田醒来
梦中人,梦中事,百转千回,梦中记。
阳光倾洒在大地上,每一束光都似乎有它的使命,阳光里除了七彩的颜色,似乎还有某种能量物质。
在古人的眼里,人是有三魂七魄的。人,这个肉体,是如何打磨出来的,无从知晓。
就算是十月怀胎的孕妇,除了在妊娠期间有呕吐反应外,竟然没有人来教她如何造出这被人成为“骨中骨,肉中肉”的婴儿。
晴空万里,一望无垠的麦田里,郁郁葱葱,俨然是给大地上铺上了一层绿油油毛绒绒的地毯。现在正是初春,过了冬天,春风送来了温暖。这个时节,正是小麦生长的季节,麦子不需要人来照料,正借着春暖,肆意地生长。
在这绿色的麦田里,躺着一个小女孩,她正在睡梦中还没有醒来,此时的她还以为自己睡在家里温暖的床上,对外界改变的一切毫无察觉。
她是谁?
她为什么会睡在麦田里?
她从哪里来?
她的家人在哪?
这个小姑娘长得好看吗?
她有几岁了?
阳光到了正午,地上的阴影也渐渐地短了。
阳光照在小姑娘的身上,把她给晒醒了。
她睁开双眼,只看到天空上当垂挂着明晃晃的大太阳,阳光有些刺眼。
她眨了眨她的眼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好像自己从家里醒来一样。
忽然,她发现自己在一望无际的旷野里,周围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妈妈,她瞬间大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做赵君楠,她才只有七岁,长得是粉雕玉琢、玲珑剔透的,白皙的皮肤再配上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黑色的瞳孔从内而外发着光。小小的鼻尖沁着汗珠,鼻梁还没有长起来,只有小小的鼻尖从脸上翘起来。一张樱桃小嘴,红红的,点缀着人中。
小丫头皱起了眉头,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她小时候被一个要饭的拐跑了,她跟着要饭的天天在大街上讨饭,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
她瞧了瞧她的身上,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小外套,一条黑色的格格小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小皮鞋,怎么都不像是在大街上要饭的孩子。
丫头醒了。
她定了定神,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好几世了。
“我是一个孩子?我不是一个孩子?”
“妈妈,妈妈在哪里?”
在小君楠的脑子里,好像寄生了很多人。从上数三十代,光祖宗就有十亿多人,如果每个祖宗都活在小君楠的脑子里,像脑细胞一样活着,会如何呢?
那么在小君楠的世界里,就不止有妈妈,还有往昔的日子。
小君楠皱着眉头,盯着刺眼的太阳。
她有点恐惧,她害怕再次见到人,她怕被人贩子再次拐跑。这片绿油油的麦田她很熟悉,因为不远处有个村庄,她认得回家的路。
她的嘴唇有点干涩,喉咙有点沙哑,她想说话,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哑巴。虽然是哑巴,可是她心理又很清楚。她知道她口渴了,要喝水。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跺了跺脚。虽然她外表看上去是个孩子,可她已经在平行宇宙中度过了好多人生。
你说她是个小孩吧,她又非常明白道理。你说她是个大人吧?可是身体还没长开,连走路走得远了都会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俨然是一副小孩的样子。
她顺着麦田的小路,她知道那个小村庄里就是她的家乡,这里就是生她养她的土地。
路周围还种着小白杨,小白杨的树干上面长得图案像是人的眼睛。时不时还能看到啄木鸟在树上啄洞,那是小鸟在给树治病,在吃树上的虫子。
树上还有喜鹊搭的窝,喜鹊长得好特别,黑身白肚,和燕子的颜色一样,只是比燕子大了一些。树上偶尔还会有小麻雀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欢迎她回家。
此时的小君楠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了,但是她记得她的妈妈,可是她的梦中似乎她也变成了一个老人,如果她有妈妈,那妈妈现在应该是个中年妇女。
她记得村子里以前都是茅草屋,可是此时家家都是高门大院,她走到一户人家里,敲了敲门。
“请问你找谁?”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子。
小君楠用手做了一个喝水的姿势。
“你想喝水?进来吧。”对方见到小君楠是个孩子,又是个小女孩,便放下了警惕心,把小君楠让到了屋子里。
姑娘把小君楠让进了屋子,给她倒了一杯茶来。
小君楠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嘴里说着“谢谢!”
“原来你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呢!”
小君楠看着屋里的摆设,她连见都没有见过。原来小君楠来到了现在的社会。院子里除了家里以前的那口井的位置没变以外,其他的位置都变了。
以前用石头和土垒的土墙都不见了,换了水泥砖头垒的墙壁,墙上抹上了白石灰。院子里面都贴上了白瓷砖。包上了玻璃罩,好像一个温室花房。屋子里面是四间瓦房,房顶上都铺上了太阳能电路板,可以不仅可以自己家里用电,还可以把电卖出去挣钱。院子里面有一口水井,用水泥板盖着,井下面是一个抽水泵,插上电就可以抽上水来。
屋子里面有三间卧室一个客厅,客厅有沙发和电视,墙上挂着送子观音还有世界地图。
有一个耳房,是厨房,耳房还连着两间厢房,一个是吃饭的饭厅,一个是放冰箱和储藏食物的储物间。
院子里面种了一颗柿子树,一颗梨树,还有草莓。
小君楠非常肯定那口井,这里一定是她家了。
招待她的姑娘问她,“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来找家的,这里就是我的家。”
姑娘笑着说,“小妹妹,你是走迷路了吧?这里怎么会是你的家?我们这里除了我和我爸妈,就没有别人了。”
这个姑娘的家里还有父母,她还没有结婚,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赵君楠”,小君楠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发音很清楚。原来自己没有变成哑巴,刚才是因为嗓子太干哑了喉咙了。
“这么巧,你也姓赵?我们这里整个村子都姓赵。”
“君楠妹妹,你父母呢?”
“不知道。”君楠隐隐约约记得妈妈年轻时候的模样,和这个姑娘有几分相似。只是她比妈妈年轻,头上还扎着马尾辫子。肯定不是妈妈。
“那你来到我们庄上是要找亲戚吗?”
“我找不到家了!”小君楠哭着说。
“你是个孤儿?”小君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此时的小君楠脸上沾了点灰,扎着两个小辫子,头发有些乱,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小乞丐。
“我给你打点水,你一会儿洗洗脸吧?姑娘说着就出去了,回来时手里捧着一个塑料盆,盆里剩着温水。”
小君楠看着屋子里的落地镜有些发呆,这是镜子?她印象里的镜子都是铜制的,没有一个镜子照得这么清晰。
姑娘端上来的盆也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见过塑料的盆。以前家里洗脸的盆也都是铜的。
“怎么什么都变了呢?”小君楠在心理范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