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夺目之光
幽暗深邃的夜晚结束了，跪拜在教堂前的坎佛尔居民彻夜吟诵欧斯敦教会的教义：
“不可奸淫，以仁爱对他人——”
“不可杀人，以良善对他人——”
“不可偷盗，以公正对他人——”
“不可伪证，以勇毅对他人——”
“不可贪婪，以平等对他人——”
.....
潵拉特教堂的阶梯下数万信众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光射进了潵拉特教堂的穹顶之上，圆顶十字上的神圣之父折射出夺目之光，拉布拉多主教手持牧羊节杖在亚伯拉托修士的搀扶下从教堂的内部徐徐走来。
“愿上神庇佑——”拉布拉多主教高声说道。
“咚咚咚——”潵拉特教堂的钟声为黎明的到来而敲响，随后整个坎佛尔的教堂都响动起来。
“咚——咚——咚——”
赖在床上的雅丽拉拼了命地往被子里钻，枕头、衣服...所有能拿的东西都被她用来堵住耳朵。
“好吵啊——你们有完没完啊！”雅丽拉从床上翻身起来，“枕头挡不住你们...衣服挡不住你们...现在连灯芯也挡不住你们！你们这XXXXX的教会为什么怎么喜欢在人家休息的时候敲钟啊！XXXXXXXX！”
在起床气的驱使下，雅丽拉穿着单薄的睡衣，从自己的床底下拿出背这欧亚娜偷藏的火焰卷轴，打算趁人不注意烧了隔壁的欧斯敦教堂，可当她下楼出店时，这才发现整条街面上跪满了欧斯敦教会的信徒。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情况...”雅丽拉将手中的卷轴藏好，然后退回到店内，“这一个晚上发生了些什么...”
“叮铃铃——”商店的门铃响起，珀维、兰塔这两兄弟一脸不快的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不是去埃尔琳娜之森那狩猎巨龙了嘛...怎么又回来了...”雅丽拉问道。
“埃尔琳娜之森去不了了...”兰塔回答到，“现在整个坎佛尔的都被神迹覆盖，里面的人没法出去...”
“欸？？”雅丽拉坐在卷轴和古书上有些失望的说道，“那你们两这要在留在店里白吃白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雅丽拉连忙搪塞过去，“你们两位都饿了吧！我去做早餐...今天吃得是荷包蛋加培根！”
“辛苦你了——”珀维将一枚克拉利玛亚金币丢给了雅丽拉，“这些算是房钱。”
“金...金币...纯金的...”雅丽拉将这枚克拉利玛亚金币捧在手心，然后对着兰塔露出了温柔且和善的笑容，“我现在就去做两位的早餐，要等我哦~♥”
“咚——咚——咚——”
潵拉特教堂的铜钟在撞击了七十二下之后才算停止，欧亚娜穿着一袭黑纱与其他魔法商店的老板一同出席欧斯敦教会此次的哀悼仪式。
“愿上神保佑——”红衣主教拉布拉多站在教堂的最上端，手中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经书高声念到：
“以万物之主、创世之神、万王之王的名义，我在此歌咏我们敬爱的拉特米米修女，是她用自己柔弱的身躯抵挡了邪魔对坎佛尔都市的入侵，安保了我们的生活...愿仁慈的上神带领这位虔诚的神职人员去往那极乐的神国...愿上神不朽——”
“愿上神不朽——”连同欧亚娜在内的一众人员高声附和。
“那些居住于坎佛尔外城的城南居民，是他们将邪魔引入自己的家园引入了坎佛尔的内部，强盗！窃贼！不法商贩！这些可怖的家伙不重视上神的戒律，他们任意杀伐、任意劫掠招致了这样的灾难，但尽管如此拉特米米修女却依旧不肯放弃他们...也愿上神能宽恕这些罪人，让他们...进入上神的极乐神国...”拉布拉多主教闭眼哀思。
“愿上神宽恕他们——”跪在教堂之外的居民同样在高声的祈祷，地位与财富的差距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对上神的信仰，即便跪在教堂之外他们也是心安理得。
“这个满口谎话的老骗子又在用魔法术式进行广播...这么大岁数了，不怕把自己玩死吗？伊米拉——给我把那个老东西的扩散术式屏蔽掉，我要安静而优雅的享用早餐！”
坎佛尔的领主耶塔拉阁下，斜坐在自己宅邸客房的豪华沙发上，他的身上围裹着厚重的貂绒皮衣，壁炉前的火光虽然微弱但仍旧能带来一丝热气，从塔格罗安运来的槐花香木即便制成了折扇，仍旧散发出使得迷幻的香气。
“是——”躲在阴影中的侍从回答道。
安静且优雅的享用早餐是每一位贵族应得的权力，尤其是经历了昨夜那一场骚乱，现在的耶塔拉比以往更需要安静。取一片鲜美的无骨罗素鱼片，用来自拉里德利的绿壳椰油进行烹炸，待椰油香气弥漫之时放入花椒、胡椒、咖喱粉...等到鱼片金黄之时再将产量极少的阿尔斯海岛糖浆滴入两滴。
“嗯~果然...优雅而完美的清晨必须要从鱼肉开始...”耶塔拉轻摇折扇，浅尝了一点罗素鱼的鱼肉，然后品茗起封入了地窖百年的白葡萄酒，“伊米拉，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那个老骗子又搞了些什么小动作？”
白葡萄酒的第一口必须先用来润舌头，不然舌头被其他味道所覆盖，那就可惜了这封入地窖百年的老酒滋味。
“我亲爱的领主大人...”侍从由墙壁上的阴影中浮现，一位红眼紫发的恶魔女仆半跪在耶塔拉面前，“拉布拉多主教现在正引领着整个坎佛尔的中下层人民，为死掉的修女、牧师以及外城居民祈祷。”
“哦~老骗子这就开始排除异己了...”耶塔拉将自己的身子摆正，“伊米拉告诉我，那些神职人员是怎么死的。”
“除了一位名叫拉特米米的修女是因为被外城魔物所感染被迫烧死的，其他大多数高等神职人员是被倒塌的米拉大教堂活活压死的，”
“外城的...魔物？”耶塔拉的兴致似乎被挑起来了，“是北方的旧神的手下吗？”
“并不是，我亲爱的领主大人”伊米拉回答到，“驱使这魔物的力量来源是来自于衰朽之主——萝莎凯文。”
“那条巨蛇吗？它不是被欧卡施特那个小鬼用圣剑宰了吗？”
“可能现在又复活了吧...”伊米拉说道。
“拜托，欧卡施特的圣剑可是在圣海的深处——其渊中铸就而成的，那是一柄能弑神的宝具，哪怕是万神之父的岐也不可能抵挡得了它的侵蚀...一个由古老巨蛇化身而成的魔王怎么可能从圣剑的侵蚀中复活呢？别太高看它了...”耶塔拉的嘴角微微上翘，“话虽如此不过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个...不死魔物...做一番文章...”
“对了——伊米拉”吃饱喝足的耶塔拉将吃剩下的罗素鱼片丢到了窗外，给那些还未吃饭的哥布林们处理，“通知一下山那边的巨龙，坎佛尔的盐应该快用完了....让他们去其拉布丹群岛那带一些上好的玫瑰盐，至于价格方面照旧。”
“领主大人，那些巨龙恐怕现在飞不进坎佛尔了...”半跪在地上的伊米拉缓缓说道，“现在整个坎佛尔都被名为圣墙的神迹笼罩，巨龙无法进来。”
“传送法阵也不能使用吗？”耶塔拉问道。
伊米拉摇了摇头：“能用的只有以新神为根源的传送术式，而我们商会所使用的传送法阵其根源多数是来自十四魔女、旧神以及奥术能量，这些传送法阵无法在圣墙的神迹中施展。”
“该死的老骗子！长本事了连我的生意也敢染指了吗...”耶塔拉眉头紧蹙咬牙切齿道，“要不是昨天晚上那些小鬼的捣乱！你看我会不会出来扒了你的皮！”
“领主大人请息怒...您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不是太好啊...”伊米拉提醒道。
“切——要你这下级恶魔提醒我吗！”耶塔拉将身上围裹的貂绒扯下，干枯的身体好似被榨干水分的咸鱼，毛糙的手掌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惨白的脸上现在仅剩下皱纹，“那几个臭小鬼等我抓到他们...我非得吸干了他们再把他们的尸体暴尸荒野才行——”
“啊...阿嚏——”在坎佛尔城北的一座慈善之家内，孤儿克萨斯安因为硝石误入了鼻腔内现在正不停地打着喷嚏。
“早叫你别玩这些粉末了，你就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森精灵玛莉德拉安摇了摇头说道。
“你...你懂什么...昨天要不是我调制的炸药，德安玛大姐头和奇力斯大哥怎么能从耶塔拉那个老妖怪的手里救下勇者大人呢！”克萨斯安反驳道。
“拯救勇者大人是德安玛大姐头和奇力斯大哥的功劳，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没去！你得意个什么！”玛莉德拉安向着克萨斯做了个鬼脸。
克萨斯也反馈给玛莉德拉安一个鬼脸：“呜呜——呜呜——”
玛莉德拉安：“看什么看，小矮子——”
“尖耳朵的白痴——”
一言不合克萨斯就跳到玛莉德拉安的身上，跟这个森精灵扭打在一起。
“好了好了——”慈善之家的院长——大法师迪兰娜推着轮椅从办公室出来，叫停了正在互殴的两个精灵。
“克萨斯、玛莉德拉安你们两个别在打了，快去看看勇者大人醒来了没有，顺便再把德安玛和奇力斯叫起来，我们现在该吃早饭了...”
“好——”克萨斯、玛莉德拉安异口同声地回到。
“别学我说话！小矮子——”
“你才是呢，你个尖耳朵的白痴！”
迪兰娜摇了摇头：“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