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裂面与子爵 （推荐票冲冲冲！）
锋利的铁钩几乎已经要刺进艾森的脖子，艾森已经从皮肤的表层感受到了那种锋芒。
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差一点就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式死去，这实在是太过恐怖了。
艾森马上瘫坐在地上，双手靠后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已经被自己的状态吓得六神无主。
“我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睡着了，而且我不知道我有过梦游的问题。今天的神父突然离开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我从来没听说过神父会在告解的过程中离开，还送给我东西的。”
艾森如此想道。
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摸了一下挂在胸前的十字架，但十字架其实早已断裂，他轻轻地触碰令十字架的结构再也无法维持本来的状态，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而其中一截属于下半部分的掉落到了艾森的大腿上。
艾森察觉到了腿上异样的触感，低头一看，那下半截十字架的碎片就卡在了大腿与腰腹之间的位置。
艾森捡起了这片碎片，发现了碎片上似乎有了奇怪的变化。
他先是从地上爬起来，走回了有日照的前台处，再取下了自己的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和碎片放在桌上仔细查看。
这个十字架的材质选用了橡木的树心，整体呈现出红褐色，由于橡木的质地比较坚硬而沉重，所以经常会被用作家具的选材。使用橡木是考虑到橡木具有耐磨损和有韧性的特质，十字架需要随身携带，假如使用一些质地比较轻便而脆弱的木材便不太合适，因为容易会与衣物摩擦或者撞到异物后受损。
橡木的质地细密，不易吸水，哪怕带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也不会因沾水后变得木身变软或者发霉，只需要用干布擦干表面的水分就可以了。
波力伽神父送这个十字架给艾森也考虑到作为屠夫这个职业，不太事宜带太过笨重的款式，所以便挑了一个体积比较小的，可以让他随身携带。
从表面上看，这个十字架虽然没有上漆，但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全新且做工精细的作品。
而这样的一个十字架居然会在自己梦游的过程中碎裂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艾森试图从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去用力拗断残留下来的上半部分，但上半部分的十字架却纹丝不动。
他拿起了十字架的断裂面查看，企图找出一些虫蛀的痕迹或者是自然磨损的迹象，但却一无所获。
其中有一点吸引了艾森的注意力，在这个十字架的断裂面上，出现了零零星星的黑色斑点。
在原本红褐色的木质掩盖下这些黑色的斑点不太起眼，但这些斑点就像病人身上的狼疮一样凸起，让人无法忽视它们的存在。
艾森在其中一个凸起的斑点上用右手食指的指甲盖尖用力按下，这个斑点并不是实心的，就如同一个在木质中鼓起的囊肿，在按破了表层的木头后，里面居然流出了少量腥臭且粘稠的淡绿色液体。
这种液体就像是某种虫子分泌出的粘液，粘在了艾森的手上，最初的时候艾森从不在意，但他发现这种恶心的粘液居然带有微弱的腐蚀性，就像硫酸一样会侵蚀皮肤，吓得艾森马上拧开了水龙头用大量的清水冲洗。
冲洗过后，艾森右手的食指上的皮肤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只留下了薄薄地一层。
连串不可思议的事件发生在艾森的身边，他坐在了椅子上，思考着自己近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想来想去他都不认为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和任何一个他认识的人能扯上关系。
“也许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累昏了头？”艾森在心中自我安慰着，“要不要去找点乐子放松一下？”
这样的念头出现了在艾森的心中，仿佛一个魔咒一般萦绕在他心头。
艾森自成年以来，一直在莺莺燕燕中周旋着，他拥有着非同常人的欲望，所以成为了乌尔姆市中数一数二的浪荡子，但也因为他丰富的经验、熟练的技巧、强壮的体格以及那异如常人的庞大令寂寞的女士们都对他视如珍宝。
这也为艾森的生意带来了别人所得不到的渠道，这种原始的行为成为了艾森在乌尔姆市的肉类供应商中成为了数一数二的霸者。
艾森思索了一阵，最近这两天都没有去联系那些可爱的女士们，似乎贸贸然去上门未必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按照常规的潜规则操作的话，会由女士一方在他的店里下单，然后他就会名正言顺地上门送肉。
他翻开了最近由伙计记录的订单本，除了几个正常的订单之外，还有一个是由芙蕾雅女子爵所下的订单。①
艾森在脑海中寻找着与芙蕾雅女子爵相关的资料，便想起了她具体的形象。
褐发，蓝瞳，独身，家中只有一个管家，几个守卫和女仆，目前只有三十岁，性格阴沉，看上去经常是没有精神的样子，但在床上却很放得开。
虽然与芙蕾雅女子爵只发生过几次关系，但她身上那种忧郁得甚至有些诡异的气质让艾森始终保持了距离，没有过多地与她深交。
现在只有这一条订单的情况下也没得选择，总比花钱去找那些红楼房中的女子要好。
顺着订单本上记录的地址，艾森从冷藏库中取了为数不多的几块肉走出了门，他哼着小调在街上走着。
虽然已经是黄昏，但街上的行人仍然不少，艾森路过了一个水果摊，并买了一个苹果边走边吃着，吃完后随手将那果核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走到了那看上去有点破落的大屋前，艾森摇动了屋外的门铃，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仆拉开了门。
“请问，您是？”女仆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肉店的屠夫艾森，您家主人芙蕾雅子爵在我家下的订单，我来送货了。”艾森将提在手中的袋子打开，展示给女仆看。
“好的，艾森先生，请稍等。我去通报一下女主人。”女仆还是压低了嗓音说道。
说完后女仆关上了门，这样的情况让艾森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被关在门外等候，而是直接被请到了内室。
“吱呀~”一旁的小门打开了，女仆从那边探头向艾森招了招手。
“我家主人正在作画，请不要从大门进去，我带您先进偏厅。”
“芙蕾雅子爵还会作画？”艾森心想道，但也没多想太多便跟着女仆从边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