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狡黠的狐狸
3、
“那你现在去哪？”
“你要跟我回家？”入程祺笑。
“......”花朝暮憋着气一拳砸在他的身上。
入程祺捂着胸口依旧笑得她心颤，挪不开眼。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和她不约而同。
长款的大衣在他身上清冷气质。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靠衣服衬，在他身上绝对是衣服靠人衬。
“怎么，被我帅到了？”某人挑眉，不得不说很蛊。
“美貌杀人。”花朝暮笑道。
似乎取悦到他，入程祺心情大好，搂着女孩的芊芊细腰，“带你回家。”
入程祺心心念念了多年的花朝暮终于带回了家。
入程祺的新家不大，淡蓝色的环境看着很舒适，墙角壁沿挂满了画。
他这些年画的越来越好了。
一时之间花朝暮竟然有些羡慕这些画，至少它从未被放弃不是吗。
“祺祺.......”花朝暮注意到几个挂在显眼之处的画都是清一色的向日葵。
只是这个向日葵并不是金色，而是深蓝色，反而向日葵的头顶本该是淡蓝的天空，此画却变成了金色。
有种逆光而生的感觉。
入程祺并没有说话，散散地站在她的身后。
他单手插着兜，站姿挺拔，仰头看着那副画，感慨万分。
目中有光，缱绻动人。
花朝暮感到他的异样和莫名的情绪，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际，头抵在他的心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祺祺，我也回来了。”
接下来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一切的一切的都会越来越好，而我也会越来越爱你。
入程祺低眸地吻了吻她的发。
那副画对他来说是不可替代极致重要的存在。那些她不在的日子，他的光都是它带来的。
不见光的海底，那株闪闪发光的向日葵。
高三，离开的那个晚上。
“妈，吃饭了。”入程祺烧好饭去房间叫杨央。
杨央最近的病情又严重了，上个星期医生说精神状态却来越差，她心底的病魔就像是一根看不见的针，细细地穿过她身体的每个地方。
那些看不见的嫌隙会在不久后的一天溃于蚁穴........
现在杨央已经无法回答他，逐渐淡忘一切的她连身体的基本功能都无法控制，这样的她心里明白，无法再连累她的祺祺。
“妈......”入程祺猛然看见地上鲜红的血流，在木地板的间隙中驰游。
“妈！！！”入程祺脱下衬衫扑了过去，捂住了杨央的手腕。
杨央眼神并不像之前一般涣散，反而透着淡淡的光，满目都是对他的爱和叹息。
医院门口。
要说凌晨的医院是什么样的，入程祺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
大堂有钟，会准时报时。
可胆战心惊的他不敢去计算，杨央进去的时间越多，情况就越危险。
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
入程祺第一次知道原来夏夜的夜晚也会如此寒冷。
——你妈妈抢救过来了。
——可是病人求生意志薄弱。
——大概率下半辈子都是植物人。
——你需要支付高额的费用，来维持你母亲的生命。
——不过家属也有权力选择放弃。
放弃......成年后第一次重大的决定竟然是有权利决定杨央的生死。
入程祺漫无目的地躲在黑不见底的房间，当一切所有的黑暗涌上心头，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和害怕。
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失去他唯一的亲人。
这一切的独自面对都让他感到无力，喘不过气。
可他不能逃，入程祺想起了那个盒子。
母亲藏在床头，无论他们搬家去哪都不会被遗忘的盒子。
打开，是一张联系方式。
入程祺忽然明白了，这张纸条上镌写的“祀未”两字就是母亲的故人，也是入许行一辈子用生命去恨去艳羡的人。
电话接通的那刻，他很平静。
——喂。
那头是古朴绅士的声音。
——.......
一时间入程祺不知该说什么，竟感到无比的可悲。
——杨央？
那个男人无比惊喜。这个电话他只给了她一个人，这些年从不离手，生怕错过了她一丝一毫的消息。
——杨央是你吗？你过得还好吗？我......我很好你呢？”
一通的电话竟让刚才风度的男人失去控制，连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我是她儿子。
——你是她的儿子......那你妈妈呢？
他的惊喜未减，小心翼翼道。
——她快死了。你能救救她吗.......
——怎么回事，你慢些和叔叔说！
即使相隔万里，那份担心却意外地和他相通。
没过几天，杨央和入程祺都被接到了国外。
杨央被精心照顾着，一切都在好转。
那张若无其事的面具下，入程祺离开了他的光源，在无尽中跌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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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祺.......”花朝暮注意到他的走神，将他唤回。
“嗯？”眼前景象逐渐清晰，那是那副向日葵。
“它有名字吗？”
“有。”入程祺专注深情地看着她，这种直白的眼神在藏满秘密的他，却是唯一的坦白。
“叫什么？”花朝暮回眸，对上他的眼眸，不禁愣了神，下意识道。
“朝朝暮暮。”
“朝朝暮暮.....”花朝暮重复了他的话。
“好啦，走吧，看看别处。”入程祺半推半搂着她。
虽然说一百多平的地方，装修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简约，别的地方还真没什么好看的。
花朝暮看着空荡荡的桌子，连桌布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也没有书架和杂物。
3个房间里有两个房间是空着的，可是说是样板房也不为过。
只有一个房间放满了颜料和画，那些画虽不如客厅的那副“朝朝暮暮”夺目，但各有各的出彩，且都是向日葵。
“你很喜欢向日葵吗？”
“喜欢。”
花朝暮点了点头，“我也喜欢嗑瓜子。”
入程祺被逗笑了，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我现在就有瓜子你要嗑吗？”
“不嗑。”女孩龇牙，“大板牙会有缝的。”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龇着牙的模样还有点傻，在他眼里却是人间的角色，独一无二的佳人。
入程祺看着她的眼眸不动了，垂眸里的欲望像是破网而出的鲨鱼。
他进一步搂住了她，吻在了她的额头。
女孩傻了，愣在原地，这下连眨眼都不太会了。
“眨眼。”他淡淡地话中掺着笑意。
女孩眨了眨眼。
长长的假毛微微翘起，从入程祺那个角度看就像是林中的小鹿被深林的狼捕到，束手无策，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真乖。”入程祺吻在了她的眼角。
“我叫什么？”
“祺祺。”女孩像是被下了蛊，顺着他说道。
“不对。”他哑着嗓子轻轻摇头。
“阿祺。”女孩的脸有些红。
“不对。”他侧颈，依旧搂着她的腰，使向他靠近。
“入......”女孩刚说了一个字。
入程祺吻了上去。
银丝在两人之间牵戏。
末了。
“这可是你主动索吻。”入程祺在她耳边微微喘息。
花朝暮脸红心跳，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无力地捶了捶他。
却被他一把拥入怀中，“暮暮今天要梦见我。梦见我时，记得吻一吻我。”
........
晚上，花朝暮洗好脸刷牙就给入程祺发消息。
备注是祺祺，想了想再在后面加了个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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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你洗好了吗～
入：嗯。
花朝暮面膜贴到一半便看见对面发来的消息，腾出手去回。
却看见对面正在输入中.......
花朝暮耐心地等了一会，对面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回过来。
发过来的是一个微信视频。
花朝暮赶紧把面膜敷好，把睡衣扒拉了几下整理好，跑到了干净且光线好的地方。
“暮暮。”入程祺似乎刚刚洗好澡，是栗色的顺毛。
他的眼睛是单眼皮却格外的温柔，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无论怎么拍都十分出众。
花朝暮看着屏幕那头的他心跳不已。
“你.....在浴室？”
“嗯，我打算一会刷个牙。”
“你现在就可以去刷。”入程祺好笑，“紧张？”
“不......不紧张。”花朝暮讲完就脸红了。
入程祺在那头低低地笑了，他带上了卫衣的帽子，“早点睡。”
“嗯，晚安。”花朝暮感觉手指尖都开始灼热发烫。
“记得我说过的话。”
——“暮暮今天要梦见我。梦见我时，记得吻一吻我。”
花朝暮的脸红彤彤的尽管敷着面膜看不出来，但粉嫩无比的耳垂出卖了她。
“睡吧，晚安。”入程祺得逞似的关了视频。
“啊啊啊啊啊啊。”花朝暮揭了面膜，摸着红彤彤的脸蛋有些发狂，看着镜子里娇俏的自己，竟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花朝暮，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第二天的画室。
花朝暮特意穿了鹅黄色的灯芯绒裙，外搭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
早早地到了画室，
“大毛早上好！小妹早上好！于老师早上好！”花朝暮开朗地打着招呼。
大毛凑近了小妹，“你说她是不是遇到啥好事了。”
小妹仰头用下巴点了点进门的入程祺，“好事儿这不就来了吗？”
“好事儿好！”大毛嘴瓢了。
“入老师好！”小妹赶紧大声盖过他。
“嗯你们好。”入程祺。
小妹觉得今天的入老师不仅很帅还格外的亲切。
“哟，入老师今天指导新生？”于老师打趣道，“你们要知道入老师可是耶鲁大学油画系毕业的。”
“我的天哪，没想到入老师不仅帅！还很厉害！”小妹吃惊道。
花朝暮也愣了一会儿，今天的入程祺好看得让人发指。
他穿着一件暗绿色的高领针织毛衣，黑色的牛仔裤。衬得皮肤白皙，唇红齿白。
连眼都挪不开。
于老师也不耽搁，很快就出去指导新生。
大家也都专注地画自己的画。
入程祺淡淡地绕了一圈，最终来到她的身后。
“画得不错。”他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湿湿地呼在她的耳畔。
丝丝麻麻的。
“奖励你，中午想吃什么。”入程祺贴面在她脸颊，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别....别这样。万一人家看见了.....”虽然两人躲在画板里头，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可是入程祺太高了，半个脑袋都暴露在外面，花朝暮实在是担心被人看出点什么。
入程祺大概是看出小姑娘的担心，一抹坏笑稍纵即逝。
“你这里怎么画成这样？教你多少遍你才会？”忽然提高的声音，却依旧那么漫不经心。
一个吻落在她的耳畔。
温软的嘴唇。
花朝暮瞪大了眼睛，耳垂一下子红得滚烫。
“为什么学不会？小笨蛋。”后面那三个字他咬着舌头嚼着字，硬是低了下来。
苏得让她浑身发软，毫无抵抗能力。
一个湿润，且带着极高温度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这次，在她脸颊。
“要是学不会，你就不要学了。”
花朝暮完全不知道他说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因为。
接下来这个吻。
落在了她的唇上。
极近的，她看见了他得逞的狡黠，像偷了腥的狼崽，满足又贪婪。
他竟然闭上了眼睛，享受主动地汲取他所想要的柔软。
他倒是舒服，无所畏惧。
花朝暮闭上了眼睛，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但身体却是控制不住地顺应着他的节奏.......
大毛见花朝暮被训斥想要帮帮她却被小妹摁住了脑袋，“画你的画，小两口调清你瞎掺和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