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岁脂魔化
不知过了多久，龙蛭将第七条尾巴成功抽出，七条硕大的尾巴像七条铁链，重重的砸在周围水域上，惹得水域剧烈的晃荡。龙蛭结界一点一点破碎，结界碎片将细细掩埋起来。
细细的元神出现涣散，她已经快要失去意识。
突然，她见阵外有一粉衣女子徐徐走来，弱柳扶风的身姿，苍白的眉眼，来人正是岁脂！细细的灵识突然清明，也许是回光返照。
“阿脂我待你这么好，为什么害我？你知不知道龙蛭阵中的花不是石心花而是阵眼杵？拿掉之后我便会没命！”
没想到能在死前见到岁脂，细细有些激动，她迫不及待的开口，想要向岁脂弄清楚一些问题。
“知道，你怎么还没死？”岁脂撇了一眼细细，她在细细伤口上重重一踩，开心道:“呦，王女伤的很重啊，真可怜，嘻嘻嘻……”
“你！”虽然已经预感到岁脂会这么说，可到底是真心待过的姐妹，伤口撕裂的疼痛一下子将细细扯的说不出话来，细细用眼睛狠狠的瞪着岁脂，眼里全是失望，难过，与悔恨。
眼前的岁脂让细细很陌生，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卖力的踩着细细的伤口，她观察到岁脂眉心围着一层化不开的黑气，这是魔化的表现。
“你入魔了，岁脂。”细细提醒岁脂道。
见细细拆穿自己，岁脂也不做隐瞒，她面部呈不正常的扭曲，她大方的承认“是，我入魔了，这都是拜你所赐，我的好细细！”
拜我所赐？细细自问一向待岁脂不错，在书院修学时，母后给自己寄的点心花糕细细经常拿去与岁脂同享，谁欺负岁脂自己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揍他，如今岁脂中毒，细细更是豁出性命为她取药，细细想，像她这样两肋插刀的的朋友，三界之中估计再也寻不出第二个！
说起岁脂的毒，今日刚见岁脂时，她不是已经快被毒死了？如今怎这般有精力，难不成她中毒也是假的？察觉到自己有可能被骗，细细愤怒极了。
“我呸！胡说你奶奶个腿！你入魔同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不是中了海彻蛇毒，如今怎么这般有精力，还是你根本没有中毒？果然你和你那爹一样，都是恶心人的东西。”
细细大骂，她本来就不是个温顺可亲的王女，以前跟着昊昊他们经常偷偷出宫摸鱼，宫外市井大娘们吵架的本事，细细也学的个一二，以前碍于王女的身份没用，如今快死了，试试身手也无妨。
所有剧本里胜利的反派总喜欢对主角炫耀解惑一番，岁脂也不例外。
听到细细骂自己，岁脂并不在意，她蹲下将细细的头一把抬起，与自己对视:“中毒自然是真中毒了，这还得感谢你那碗血和你的小侍女了，我用你那碗血暂时压住毒性赶过来陪你，细细，有没有很感动？”
“你把棠香怎么了！”听岁脂提到棠香，细细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没怎么，你那小侍女味道不错，吃起来很香。”
“岁脂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细细气极，她与棠香从小一块长大。以往细细有难，棠香第一个冲在前面，因此二人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
如今棠香遭了岁脂的毒手，细细恨不得立刻手刃岁脂为棠香报仇，可眼下自己被龙蛭阵所伤，神形俱损，除了还有一口气能说说话之外，她现在连捏死只蚂蚁的能力都没有，又何谈为棠香报仇？
早知道，当初第一眼见岁脂之时，她便不该同她有来往。
泪，无声的从脸上滑落，细细无力的摊在地上，绝望而后悔。
“报应？和你说海细细你就是我的报应！”
见细细愤怒又无助的样子，岁脂很得意，她继续说道:“放心，我一口吞的，她走的时候没什么痛苦，桀桀桀……”
想到棠香的味道，岁脂犹豫未尽的咽了口水，她看着细细笑。
原来入魔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细细难以置信。
印象中，细细还记得她两在书院修学的时候，曾和岁脂讨论过人生，当时自己没什么理想，就随口说说想要混吃混喝过一千年米虫的生活，而岁脂则握着拳头目光灼灼的坚定道她以后要成为一名医仙，救人行善。
昔日善良的岁脂成为如今吃人的怪物，细细难以接受。
“岁脂，你变了，变得可怕，还恶心……”细细咬牙说着，她的胃里一阵翻滚。
“再可怕也没有你可怕，海珠细细！手下败将，你没有资格说我可怕，恶心！”听到细细说自己，岁脂情绪开始暴动，她双手按住自己的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魔是喜怒无常的，你永远差猜不到魔下一秒会干什么，突然，岁脂变得很平静:“知道吗，细细，一直很嫉妒你。”
看着自己脚下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的细细，岁脂很满意，她开始自顾自回忆起来:“初见你那时，你是被大家众星捧月的王女，而我只是个不受宠整天被人欺负的公主，本该咱两不会有交集，都是因为你，当时为什么要为我出头！”
“……”面对这样的岁脂，一时间细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如果打抱不平也算错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早就十恶不赦了？细细无语。
岁脂又道:“后来，我见大家都对你好，公子们围着你转，夫子对着你笑，就连平时欺负我的那些纨绔们都对你点头哈腰，我是多羡慕你啊细细，我也是个公主，身份不比你低！可他们眼中为什么就是只有你而看不到我！”
岁脂说着说着，血红的眼中竟流下了泪，她又续道:
“后来，我暗自下了决心，下决心要走在你身边，成为你的跟班，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是多讨厌你啊，每次看你笑我都觉得是在嘲讽我，可我还是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柔弱的小仙子，天天跟在你身后，希望你能注意到我，然你却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终于，我在荒海等来了机会。”
岁脂嘴角微微上扬:“那天，你自己一人去了荒海，我和平常一样悄悄跟在你身后，看到你在荒海中被海夜叉差点吃下去，我恨，恨那海夜叉怎么那么笨，拖到你的近卫来了还没将你弄死，看着近卫的身影，我知道你是死不了，于是我灵机一动，飞身替你挡一下夜叉的攻击，造成我救了你的假象，没想到你这个笨蛋还真信了，哈哈哈哈……”说到自己当初成功骗到细细的事，岁脂忍不住得意的大笑。
“这么说你救我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岁脂，你好深的心思，枉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姐妹对待。”今天岁脂给她的打击太大，此刻，细细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呸，虚伪，哪有会同自己抢男人的姐妹！”岁脂不屑。
“本来我觉得咱两这样的关系挺好，你给我我想要的庇护和他人的关注，而我给你尽心尽力的当跑腿跟班。”
“可，纵使我那么卑微的跟在你身后，你却连个男人也不肯让给我！我爱慕你们海珠族的苟杞公子已久，前些日子，我向他写信表明心意，而他却告诉我，他要同你求亲了！怎么又是你！海珠细细，你怎就如此恶毒！一次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你拥有那么多，为什么却连个男人都不肯分给我！”岁脂双目爆红，她疯狂的向细细脖子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