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成双
安溪宠物医院位于L城市中心算是比较繁华的一条街上。
若是沿着这条街再走一站，即是臭名昭著的酒吧一条街。但是好在酒吧一条街的臭只是在自己街上散布，不会蔓延到别的街道上，因此其他的普通人也不必要害怕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抢劫或挨打。
黄衡在上大学时就去过那家医院，当时是陪着同班的女孩子去的。
女孩子偷偷在宿舍里养的小狗好几天没有正常饮食，当时是大二暑假，同寝室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无奈之下女孩只能找黄衡帮他去那边。
黄衡记得那家医院是有四楼，还有一个公园。算是环境比较舒适的场所了。
当时的黄衡不会想到自己和这家宠物医院在一年后会产生这么多的矛盾。
……
傍晚时分，黄衡拒绝了许潇月邀请他吃店里盒饭的请求，径直打车去那边。
一般来说，七点多左右的时候正常经营宠物类的店面早已经关门了，但是宠物医院会在二十四小时开放。
黄衡下车之后，看到路旁边巨大的蓝色牌子上面写着“安溪宠物医院”的字样。
蓝底白字。
底下还用小两号的字体写着“坚持做您宠物的第二个家”。
黄衡略带讥讽地看着这行字，心中想着之前乐依依的伯恩山犬乐乐说过的话。
这句话应该改成：“做您宠物最深的噩梦”才像话。
黄衡找到旁边偏僻的地方，想了想叫出涵屋。
“我记得之前按照系统叙述，你是可以具象化的对吧。”
黄衡对着胳膊上的涵屋说道。
涵屋像是一直鹦鹉一样直立着站在黄衡的手臂上，说道：“你记错了，系统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不过我倒是真的可以显形的。”
“这是当然了，按照之间的经验，你可以碰触到实际的物体，自然可以显形嘛。”
黄衡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涵屋身边出现一道淡淡的光。
片刻之后在风的吹拂下，涵屋说道：“可以了。”
黄衡看着在夜风轻拂下涵屋短短毛发和圆圆的大眼睛，之后等了等见到涵屋说可以了之后再看去，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于是问道：“你现在是显形了吗，怎么和之前没有变化啊。”
“要有什么变化？”
涵屋问道：“你之前就可以看见我，你说我会有什么变化。”
“可以，如果在大庭广众下，你就不能变得正常一点吗，这样一身蓝毛别人以为我怎么样你了。”
涵屋毛发竖起来，并不满意地蹦蹦跳跳：“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原先多好看的样子，被你收服之后就成为一个蓝色的仓鼠了，我团成一团简直可以当篮球了。”
“别讲冷笑话！”
黄衡拍着涵屋的背，将他安定下来说道：“那怎么办，我拿着你去这家宠物医院太明显了，到时候侦查没有侦查到什么反而会暴露自己。”
“你已经暴露自己了，你不是已经上过电视了吗？”
涵屋说道。
“所以我出门的时候问老板娘借了一顶帽子啊。”
黄衡指着自己胳膊旁边夹着的东西说道。
“要不你找那只蠢货吧！”
涵屋指了指黄衡的口袋。
“可是，白沙已经变成纯白色了。”
黄衡迟疑了一下，说道。
“正好冒充白色的牧羊犬！”
白沙说着重新跳进黄衡的口袋里，片刻之后就从手机屏幕里面钻了进去。
还没有等黄衡说话的时候，一道土黄色的影子冲出来，在黄衡面前化成了一直白色的大型犬说道：“听说你有事拜托我？”
“嗯嗯，麻烦你了。”
黄衡说道，仔细看看白沙确实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地方。
等黄衡带着白沙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漏算了一点。
早在2015年的时候，L城政府已经做出了关于饲养大型犬的规定，里面明确说了大型犬出门的时候必须要有链子拴着，要是在郊区还好说一点，重点是黄衡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市中心。
黄衡和白沙走在街上的时候，旁边的女孩子见到这么大的狗都尖叫着跑开，甚至有人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黄衡慌忙上前解释着，顺便让白沙做一些乖巧的动作。
比如蹲下，握手和起立之类的。
白沙在服役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些动作。奈何习惯不是喜欢，白沙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无奈地朝着旁边的女孩不断做着握手的动作，一边吐着自己的舌头。
黄衡暗地里抹了把汗，心想到底是自己的精灵宠物，和自己是心意相通的。
要是别人真的旁边跟着一只没有栓链子的大型犬，黄衡也有报警的冲动。
之前准备报警的女孩现在蹲下来，不断抚摸着白沙的毛发。
作为一只精灵宠物，白沙身上可是很干净的，并没有什么异味，一身的毛发柔软蓬松。
女孩看着黄衡问道：“是你将它弄得这么干净的吗？”
一般来说，干净的男生都是比邋遢的男生更让人产生好感。
黄衡不仅自身白白净净的，再加上将自己的宠物也打理地这么干净，女孩子对他的好感简直是直线上升。
黄衡说道：“其实没有什么麻烦的，就是每天洗洗澡，带它遛遛弯就行了，今天刚好出门的时候没有带链子。”
女孩点点头，心中佩服黄衡竟然能每天都帮宠物洗澡。
白沙虽然忠厚老实，但是是在忍不住黄衡的自我吹嘘，要知道黄衡将白沙收成精灵宠物之后，可是对自己不管不顾的。
在半个月后遇见危险的时候终于将自己叫出来，可是叫出来咬伤两个人之后又立马收回去，白沙嘴上的鲜血和胸前受的匕首的伤都是自己的宠物空间默默处理的。
相比较来说，黄衡对自己的另一只精灵宠物小仓鼠涵屋可是关怀备至，有事没事就让它出来溜达一圈，甚至涵屋将粮食全部吃完的情况下黄衡也没有惩罚它。
还有最关键的是说好帮助自己调查黄正言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音讯。
幸好系统没有好感度的设置，要是有的话白沙对黄衡的好感度可能直接降到底了吧。
精灵宠物和主人之间的心意是想通的。
黄衡感觉到白沙的怨念之后，心中道歉着，看来自己真的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了。
黄衡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于是正打算招呼白沙走的时候。
白沙朝着自己叫了一声，黄衡看过去的时候，女孩已经抱着白沙的头不松手。毕竟女孩又不是坏人，白沙害怕自己用力过度伤了女孩，于是招呼着黄衡让他解决这件事情。
黄衡本来急着去探察安溪宠物医院，不料想会节外生枝，于是走过去拍了拍女孩。
女孩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留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头顶还顶着一个墨镜，光洁的手臂如同皓月一般洁白。
由于是光着手臂，自然能更加感受到白沙毛发的柔软和舒服。
“这位小姐……”
黄衡拍着女孩的胳膊问道。
女孩仰起头看着黄衡说道：“你才是小姐呢。”
好吧，自从新世纪以后，好多以往正常称呼人的词汇都已经变得污名化。
“小姐”这个词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偶尔叫的时候有的女孩不介意，但是还有人会格外介意。
黄衡一时想不起应该怎么称呼，难道叫大姐、妹子、大妹子？
女孩见到黄衡迟疑，笑着说道：“我叫张雅雅，你叫我张雅也行。”
“张雅雅，你这样抱着我的宠物怎么办，我还要回家啊。”
黄衡用商量的口气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叫全名的时候总有一种口气过硬的感觉，黄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质问了。
女孩柳眉倒竖，双手揉着白沙的脸：“你主人凶我，怎么办。”
白沙朝着黄衡“汪”了一声，黄衡清楚地知道白沙的意思是快点走。但是张雅雅的理解就成了白沙帮着自己在抗议。
于是她说道：“你看，你自己的狗都对你不满意，要不你把她转让给我吧。”
“怎么可能……”黄衡脱口而出。
这个人怎么这样，大街上见到别人养的狗就想要占为己有，真以为整个世界都是围绕着她转的吗？
“绝对不可能。”
黄衡再次重复着：“张雅雅小姐，麻烦你让一下，我要离开了。”
张雅雅本来试探一下看黄衡是怎么想的，见到她态度如此坚决之后只能撅着嘴无奈地摸着白沙，低声呢喃着：“我们会再见面的。”
白沙伸出舌头，舔着张雅雅的胳膊。一般来说女孩子遇见狗的口水的话都会退避三舍的。
张雅雅也不例外，笑着将白沙的头推开。白沙脱困之后一个箭步直接窜到黄衡身边。
张雅雅站起来，拍拍自己长裙垂到地上沾上的灰尘，深深看了眼黄衡和他身边那条白色的狗，说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们会再见面的。”
黄衡心中想着，L城这么大，有五百万人在这里常驻，两人见面的机率小之又小，于是在分别的时候也点点头说着和张雅雅相同的话，但是心中想，最好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