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位低贱艰难生存
?太后见状,微笑问万历:“钧儿,你可认识此宫女?”
万历故作吃惊:“母后,皇儿怎么能认得她呢?她只不过是母后宫中的一个宫女而已!”
朱翊钧的一番话像冷水一从头下,让王静蓉浑身战栗,心里拔凉拔凉滴!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眼泪在眼眶泛起!
她的一举一动又怎能逃得过李太后的双眼?
同样是女人,她深知王宫女心中时刻非常痛苦!女人肯定了解女人,况且王宫女已怀孕,《起居录》上写的一清二楚,又怎能任他抵赖?
李太后板着脸厉声问道:“钧儿,你可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
太后的话像棍子一样重重打在万历头上!
——他看看太后,再看看那王氏宫女,朱翊钧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但,他却死不承认,信誓旦旦说自己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李彩凤大怒:“钧儿,你到底有没有干过对不起别人的事儿!”
母亲粉脸大变杏眼圆瞪,着实让朱翊钧吓一跳!
他深知母后问话的用意,但他却打死不承认!若要是承认,自己就得给卑贱的宫女封号承认她的身份!自己乃堂堂天子,一个小小的宫女只是临时一娱,就想借此缠上自己,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所以他说话坚决如铁,一副无辜的样子!
“什么?没有?那我慈宁宫中宫女的肚子为何为突然大起来?能在后宫行走自如的男人又有谁呢?”
朱翊钧狠狠瞪了王氏宫女一眼!
他故作气愤的说道:“母后,她们说的话您也相信?她们做梦都想飞上枝头,没想到为了今后的荣华富贵,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简直可耻!”
朱翊钧的话像尖刀一样,狠狠捅在王静蓉心上!
——让她难受不已,她极度伤人,“嘤嘤”哭泣,满腔委屈!
李彩凤厉声喝斥:“钧儿,你是男子汉,男子汉要敢做敢当!给她们一万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血口喷人!难道她们就不怕诛连九族吗?娘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母后,皇儿真的没做过!皇儿乃千金之躯,又怎能与这般低贱的宫女苟合私通?这不是自掉身价自损身份吗?谁知道她腹中怀的是谁的野种?我堂堂天子又岂能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皇儿不可能昏痛到做出这种荒唐事,让天下人耻笑!”
王氏宫女听到他这番话,如一记重锤砸向头顶!她感到胸闷气短,头晕目眩,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太后一把扶起她,按住她的人中穴位:王氏宫女才渐渐苏醒过来……
李太后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安慰道:“你别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你现在有孕在身要多注意身体!你放心,哀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李太后起身对朱翊钧咆哮怒喝:“你干的事儿你还不知道吗?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她“啪”地一声将《皇帝起居录》扔在朱翊钧面前!
朱翊钧看后,非常吃惊!
——自己那天做的事,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
他一边看一边冷汗直冒,心里不停骂那记事太监:“好你个狗奴才,什么事情都敢写,真是个蠢才!”
李彩凤看儿子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反问道:“皇上,上面所写是不是真的?啊?”
看到太后瞪眼怒目,朱翊钧额头冷汗涔涔,不停用衣襟擦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母后,上面都是狗奴才乱写的,您可千万别信啊!”
“呃,是吗?要不我把《皇帝起居录》的记事太监叫过来跟皇上对质?若他们敢胡描乱写污蔑皇上,哀家就灭他十族!来呀,把记事太监叶公公给哀家叫来!”
太后言辞犀利,口吻霸气!
朱翊钧彻底败下阵来,他低着头说道:“母后,皇儿只是一时糊涂和冲动,实在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现在,她有孕在身,皇儿命太医将其打掉,并赐她为尚宫局尚宫,赐她黄金百两,这赏赐够丰厚,够对得起她吧!”
李太后听完勃然大怒:“你个畜牲,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哇!虎毒还不食子,你这样做还叫人吗?”
“母后,她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我怎么能让一个宫女生下龙子延续皇室血脉?皇儿当时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倘若她便以此要挟我、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办不到!”
李彩凤气不打一处来:你嫌弃她是宫女出生、嫌她低贱,你就是在嫌弃我!母后也是宫女,而你呢?你是宫女的儿子!你嫌弃她就是嫌弃你自己!你以为当了皇帝就高高在上就了不起了吗?明太祖洪武帝乃叫花子出生,不照样创立伟业?你外公武清伯也是寻常百姓,你就是普通人的子孙!现在坐上龙椅,你的小尾巴就翘上天了吗?你就忘了自己的祖宗了吗?”
朱翊钧被太后骂的狗血淋头体无完肤,句句戳向他的痛处,让他明白自己的祖宗都出身平民,并不是天生高贵,自己身上淌着所谓低贱者的血液!
“母后,皇儿没忘,皇儿没忘!”
他像一个孩子一样,扑到太后怀里哭起来!
“没忘就好,没忘就好!”
李太后轻拍他的脊背,语重心长的教导:“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为,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现在,静蓉有孕在身,应立即移宫找人伺候,千万不能委屈我的大孙子!”
朱翊钧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撒娇道:“母后……”
李彩凤眼睛一瞪,说道:“怎么啦,想反悔不成?”
“一切都听母后的!我马上下旨让移宫并安排宫人伺候!”
他的这番安排,太后甚觉满意,让他立马着手去办,片刻也不能耽误!
朱翊钧出了慈宁宫十分气愤!狠狠将那记事太监乱骂一通,将刚才受的气全部发泄到他身上,心里巴不得剁了他!
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陈松对着叶公公一声轻叹。
“陈公公,你为何发叹?”
“我叹你不识大体,不知好歹!你什么事都敢乱说乱写,现在大祸临头,竟然毫不自知,我看你真的是蠢到家了!”
“陈公公,你此话有何意?只不过是据实写来,何错之有?”
“你呀你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天下乃皇上的天下!如今,你违逆龙鳞触犯龙颜,惹得皇上很不高兴,你现在还有价值呆在宫里吗?你以为太后能保得了你吗?生杀大权掌握在皇上手中!你已经不能为皇上分忧解愁,你现在毫无价值,皇上赐你三尺白绫!想鼓不用重锤,你好自为之!”
陈松说完,扬长而去!
——只有叶公公站在原地思索回味刚才那番话!
皇帝盛怒的责骂声不断在他耳边响起,他完全明白一切!将三尺白绫悬于梁上,闭上眼安心离开这龌龊肮脏的皇宫……!
陈翠萍自从被万历宠幸后,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都显得舒适惬意!
自从把郑巧云赶到浣衣局后,其她姐妹都不敢跟她作对,对她毕恭毕敬,她愈发飘然狂妄起来!
郑巧云被贬至浣衣局后,日子不好过!每天都要清洗大量的衣服,累得腰酸背疼!
这天,陈翠萍收到浣衣局的衣服,她故意用手撕烂,拿着衣服怒气冲冲赶往浣衣局!
——她见别巧云气势汹汹问道:“这衣服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洗的?你看你,把我衣服都洗烂了,你怎么说?”
郑巧云知道她是鸡蛋里挑骨头,自己这几天压根儿都没洗过她宫中的衣服,她是故意来挑事的!
陈矩连忙从中帮腔:“是啊,陈贵人,我家主子这几天没洗过您宫中的衣服,您一定是弄错了!”
陈翠萍怒不可遏:“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来呀,掌嘴!”
她借着皇帝的恩宠嚣张跋扈,可怜的陈矩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郑巧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对陈翠萍大声吼道:“有事就冲我来,何必牵怒他人?”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宫说话?”
气焰嚣张的陈翠萍骄横惯了,伸手就一巴掌给她甩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郑巧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满腔怒火,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感觉疼痛不已!
“是谁那么大胆子,胆敢在浣衣局胡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当本嬷嬷不存在吗?”
听到她这话,陈翠萍高傲说道“:罗嬷嬷好大的架式,说话这般霸气!”
老太婆子一看到陈氏,狗脸立即舒展,连忙,堆着笑脸拍马屁“:老身大老远都感到一股高雅富贵之气逼人而来,原来是美艳绝伦天姿国色的陈贵人!娘娘富贵逼人,日后定能独享恩宠经久不衰!”
陈翠萍被她的一番吹捧搞得云里雾里,浑身轻飘飘的,她还真当自己是仙女下凡,不禁自鸣得意非常高傲,说道:“哼,算你识相!”
她拿出那件破衣服向罗嬷嬷控诉:“此衣服乃是皇上命尚宫局手工缝制,这件衣服代表皇恩,对本宫来说极为重要!如今,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毁坏,想必是妒嫉本宫!”
“娘娘的意思是……”
陈翠萍不假思索,一口咬定此事是郑巧云所为!上次她尊卑不分受到皇帝责罚被贬至浣衣局,迁怒自己!肯定是她怀恨在心挟怨报复,让罗嬷嬷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