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六章探案觅踪追寻究竟
就在剑刺向秋生，胸前一公分处时，一道光影向流星划过，接着便是“哐当”一记响声！
那人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一麻，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整个人身子一轻，“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体内翻江倒海，一股热流从腹中窜至喉咙，泛着血腥之味儿，他控制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狂吐而出！感到脑袋昏昏沉沉，两眼一黑，刚想坐起身又差点儿倒下，双手疼痛无比！
余守正用枪扫开向秋生刺来的剑，拉住秋生急切说道：“走，快走！”
趁对方闪躲之际，两人飞身上马，骑马飞奔！
“追，快追！”
为首那人忍着疼痛，用极其痛苦的声音喊道！刚才他的喊声让他感到体内一阵剧痛，他赶紧用功疗伤！
大内像疯狗一样，在后面穷追不舍！眼见他们越来越近，余守正心里非常焦急！
“爹，我们这是要去往哪里？”
听到秋生的话，余守正抬头望天一声长叹：自己为大明王朝出生入死建功无数！如今，狗皇帝过河拆桥又对自己下毒手，自己曾经风光无限，未曾想，到了今天却无处可去……！
堂堂大将军，曾经风光一时，现在却落到这般田地，真让人唏嘘！
“咱们先摆脱他们再说，我担心狗皇帝会对你二叔、三叔下毒手，咱们先把你的几伙婶婶接出来后，与两位叔叔会合再做打算！”
“爹，你为什么不去找四叔和干爷爷呢？”
“你干爷爷是文臣，是大明的国柱！虽然他地位显赫，但无实际的兵权，手上亦无将士，对狗皇帝不够威胁！而我将能征善战，手握重兵，皇上不放心啊！所以，他暂时不会对你干爷爷怎么样，而我们在狗皇席眼中是乱臣贼子！现在去找你干爷爷，反而会害了他！奸人肯定认为我们相互勾结图谋大明江山，会置你干爷爷于险地！”
“狗皇帝的好小的心眼儿，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娘报仇！”
秋生咬牙切齿满腔怒火，恨不得将朱翊钧千刀万剐！
“驾，驾……”
“快，他们就在前面，快追！”
马蹄声越来越近，余守正和秋生快马加鞭摆脱他们！
“众位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哇？”
“皇上，臣张居正有事要奏！”
“哦，爱卿有何事快快奏来！”
——“皇上，时值中秋，余将军府里不知何故突发大火，整个将军府被大火全部烧成灰烬，府中上下死亡人数不计其数，无一人生还！臣接到消息，十分震惊！微医觉得事发如此突然，定有蹊跷！臣，恳请皇上让臣调查此事，把事情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噢，有这样的事儿？余将军怎么样？”
万历高座朝堂睁大眼睛，一下子从龙椅跳了起来，装作一副很关心余守正的样子！
“现在正是秋季，天干物燥极易起火！定是将军府中之人未加防范而致！去年秋天，本府亦发生大火，好在是白天，火势迅速扑灭！起因竟是老鼠将本府供奉的祖宗牌位的蜡烛打翻所致，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将军府中的下人，防范不当所致！况且，当今皇上圣明，天下安定，国家兴旺，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谁敢犯天下之不韪，在将军府放火？谁敢以身试法？余将军勇猛善战，为朝廷上下立下赫赫战功！未曾想，威风一时的大将军，竟然是这般的结局！本官感到十分惋惜！”
李延斌刚说完，曲从成立马发言：“死者已矣，当务之急就是入土为安。岂能让他们暴尸于焦土灰烬之中？余将军忠勇正直，老夫十分欣赏！可惜天妒英才，老夫扼腕叹息！定会为余将军送上大大的花圈以示悼念！”
“两位大人的‘好意’，张某心领，事关几百条人命，有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对死者家人有个交代！”
朱翊钧静静听完他们的话说道“：也好，那就严查吧！朕倒要看看，在天子脚下谁敢谋害朕的心腹爱将？若真有此胆大妄为者，朕灭他十族！”
万历当即吩咐陈松和刑部官员一同配合张居正，务必把余守正府里失火的事件彻查个一清二楚，以免有人说三道四！
他仰头一望，一声叹息！声音哽咽，语气低沉，说道：“余将军家中惨遭变故，朕深感悲痛！今儿个早朝到此为止！”
朱翊钧说完，便起身走出大殿！
或许是因为痛失良将而悲恸，得知噩耗的他走路没有先前那般精神！有如此贤君明主，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值得！眼前的场面让人为之动容，文武百官庆幸自己今生幸得明主，两行热泪瞬间从眼眶涌出……
“万岁爷得知余将军噩耗心情欠佳，无心上朝！都退朝吧，有事改日再议！”
陈松宣布退朝后，便匆匆奔上前去！
见陈松跟来，朱翊钧焦人问道：“事情办得如何？如今，张居正开始着手此事，以他的个性不查个水落石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余守正到底死了没有？他一日不死，朕一日不得安宁！”
“皇上请放心，将军府死去的几十余名大内侍卫的尸体，我早已派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皇上不必担心！张居正既然那么爱查，就让他去查吧！余守正虽然侥幸逃脱，但他被几十名大口人高手追杀，他也活不了几天！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他只有死路一条！皇城内外，我已按皇上的吩咐，布置大量的守卫和暗哨，连着苍蝇都飞不进来，余守正逃不出京城，他最大的可能就是逃往山东跟谢廷玉和程刚会合！在这条道上，又有大量的东厂跟锦衣卫！他若不死，除非有大罗神仙相助！”
朱翊钧听到陈松的话，心中稍稍有些宽慰，同时又埋怨陈松一行人办事不牢，骂他是饭桶！居然在老虎打盹，趁其不备暗中偷袭，都不能置其死地，愚蠢到极点！
天子发火，非同小可，陈松只能辩解：“那余守正的武功实在高强，我们在暗处都未能致他于死地，一旦他举兵反叛，朝中又有几人能敌？况且，还有谢廷玉和程刚，刘成、张居正等人，不把他们彻底铲除，朝廷永无宁日！
说到程刚和谢廷玉，朱翊钧似乎想起什么？
他立即问陈松，道：“谢廷玉和程刚二人那边进展得如何？为什么还没收到回报？”
“皇上，一切都已布置妥当！路途遥远，一旦到了偏僻地方，他们便可动手，让他们有去无回，彻底断掉张居正的左膀右臂，慢慢折磨死他！”
将军府的大火事发突然无一活口，这简直就是杀人灭口，怎不叫人生疑？张居正一起床，便带着刘成前往将军府！
他刚推开自家门，一眼看到，陈松带着刑部官员早已在此恭候。
他见到张居正，堆起笑容：“首辅大人是不是要去将军府啊？我和刑部几位大人早已在此恭候，张阁老，请上轿吧！”才
“哎呀，有陈公公和几位大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张阁老哪里话，你我都是为朝廷办差为皇上分忧，余将军是皇上的得力干将，惨遭横祸皇上十分难过！人命关天，还是彻底查清楚为好，若真有胆大妄为加害将军者，我第一个启奏皇上剐了他！”
一行人来到将军府，眼前景象让人惊呆了：平常豪华的豪华风光的将军府，如今被焚烧的剩下一片灰烬和焦土！同时，一股含带焦糊的恶心臭味儿，迎面扑来，闻之让人作呕！
再往里面走，里面情况更为惨烈，横七竖八躺着多具焦尸，上面有老鼠正在津津有味饱餐啃食！
惨，惨绝人寰，惨不忍睹，目不忍视！
刑部的几位官大官大人哪见过这种场面？他们掩面捏鼻不敢向前，还有一种些不中用的直接“哇哇”大吐！
现场打斗痕迹被大火掩盖，让散落的大量的兵器早已被陈松派人收拾干净，张居正睁大双眼，用眼睛扫视周围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大火虽然掩盖表面的痕迹，但刘成却能嗅出浓烈的血腥之气！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的着一具尸体，虽然表面有焦灼痕迹，刘成用剑轻轻刮去尸体上的焦皮，却发现死者有利剑中要害的创口！
陈松见状，连忙跑来：“刘壮士，且慢！死者已矣下场凄惨，何必要对他们动刀动剑的呢？这是对死者大不敬啊！”
刘成微微一笑，说道：“公公切莫误会，我只是见老鼠啃食尸体于心不忍，准备用剑刺死老鼠！”
“哦，原来是这样，刘壮是一副好心肠，本公公都是误会了！在比，咱家给刘壮士道个歉！”
张居正在陈松后朝刘成递个颜色，刘成明白：义及是想让自己拖住陈松，免得他跟跟屁虫一样缠住义父！他开始拍陈松马屁，夸他聪明能干深得皇帝宠幸，是当今皇上最红的大红人！
恭维的话听起来总是让人觉得舒服，陈松故作谦虚：“哪里，哪里，只不过是朝中的人过誉称赞而已！壮士武功高强剑法精妙，出剑更是快如闪电，据说与壮士交手的人从未看到过壮士是如何出剑的！故而，江湖人称‘追魂夺命剑’，提起壮士的名号，江湖人士都闻风丧胆，壮士武功高强才叫人佩服啊！”
“公获奖了，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人谬赞、吹捧而已！实则，言过其实！粗俗武功，实在不能大雅之堂！”
两人相互吹捧，张居正借机会勘查！
陈松知道张居正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处理干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会查出什么端倪？
张居正总感觉事情过于蹊跷，一具一具仔细查看尸体，他心里暗自祈祷：希望余守正和他的家人还活着！
尸体外表烧得焦糊难以辨认，一其一具辨别查找需要时间，有的则埋在焦灰之中翻看，更浪费时间！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下有些硌硬，他用脚左右一晃荡，打开灰烬好奇想看个究竟！
当表面的灰土弄净，突然，一道金光从地面直刺而来，在阳光照射下，极为刺眼！
“这，这是什么东西？”
张老头捡起一看：哎呀妈呀，让他大吃一惊！这不是什么东西，是一块巴掌大的小的金腰牌，上面上面刻着两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金牌中央补写着“内卫”两个有力的两个大字！
见此“双龙令牌”他吃惊不已：这可是皇上内卫的专属腰牌！内卫只有皇帝才能调动，莫非此事与皇上有关难？道他们朱家真的要过河拆桥吗？他真的要学朱元璋杀功臣吗？张居正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但事实胜于雄辩，不由他不信！如果不是皇上，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耐，能让将军府在一夜之间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想想他在朝堂上故作悲伤几度伤心哽咽的样子，骗了多少人？
张居正手握腰牌，感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他身体摇晃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义父，义父！”
刘成大声叫喊，朝他快速跑来！
听到刘成的喊声，张居正努力让自己站稳，看他朝自己跑来，赶紧握住金龙令牌，藏于袖中！
“义父，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成儿，你不用担心，为父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的厉害，休息，休息便会没事！”
“张阁老殚精竭力为国操心，也应该注意身体，刘壮士还是先送他回去歇息吧！将军府的事，我和几位大人会仔细查看，一旦有情况立马向张阁老汇报！”
张居正拱手之谢：“那就有劳公公和几位大人！张某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张居正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陈松十分得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他故意放大嗓门喊道：“张阁老走好，张阁老在家好好调养，身体，要紧啊”
或许，六根不全的人本来就扭曲变态，尽干恶毒狠辣的事儿！
他的话里带刺儿，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张居正又岂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只不过不愿意这种阴险小人计较罢了！他心里非常的清楚：如果没有皇帝的纵容，小小阉竖又怎会如此嚣张？
皇帝越来越大，越来越独立，行事有自己的主张！从选妃开始，如今的皇帝刚愎自用专横跋扈，莫非他要铲除权臣牢牢控制自己手中的权力？如果真是这样，朝中犯颜直谏的忠臣又得遭殃啊！自己恐怕又得首当其冲！看来，自己十年改革又得以失败告终！
“唉！”
张居正一仰天一叹，眼睛一红，泪水湿润眼眶，心中升起一股挫败感！同时，眼前的现实让他感到无奈！
一起随行的刘成，看到张居正行为反常心事重重，闷闷不！
他关心问道：“义父，你看从大哥府上回来，一直郁郁寡欢，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或者找到了什么线索？”
听到外成的话，张居正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故意露出笑容，勉强笑笑跟刘成讲自己正为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就是发愁，总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却又查不出所以然，原本想认真查一下去，可身子骨又不争气！
“义父，我刚在大哥府中发现几具尸体上面都有利剑气捅刺的痕迹，大哥家的失火绝非意外，而是有人存心加害他，想让他全家葬身火海！不知何人这般狠毒，等我查清真相，一定要把凶手碎尸万断！”
“哦，有这种事儿？”
张居正故作吃惊，自己担心余守正一家人的生死，仔细查遍所有的尸体，但尸体烧焦无法辨认，却未找到他惯用的“追风枪”，说不定他们一家都还活着！
听到张居正这样说，刘成兴奋异常！同时他也纳闷儿，问张居正以后觉得会是谁心狠手辣用极其惨忍手段，杀害将军府上下几百条人命？不知道余守正跟谁有如此深仇大恨？如男查出凶手，他第一个要将行凶者碎尸万段！
刘成手握长剑，复仇之火在心中升腾！他两眼射出两道杀气，欲将仇人千刀万剐！
张居正知道四兄弟之间感情深厚，若是让他们知道此事与皇帝有关，以他们的个性，非得进攻杀皇帝不可！
况且，余守正生死未卜，就此断定此事跟皇上有关，会不会太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