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马赛国立博物馆

卡文迪研究了一宿。

这古怪陶像似乎有着奇妙至极的魔力，即便它是是模糊，且有着大量的裂缝的的丑陋样子，但所有直视了这东西的人都无法控制的发觉这东西存在无上的美感，即便那是人类贫瘠的词汇所无法形容的美。

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自打卡文迪搬回这东西，和他熟悉的雕刻家，以及相关的，有着差不多的艺术鉴赏力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频繁的来这里拜访，当卡文迪问道他们这样的原因时，卡文迪得到的大多是含糊不清的理由，这并非是这些人刻意为之，似乎他们本人也不知晓具体的原因，似乎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刚好路过，灵光一现的想到要拜访卡文迪。

而卡文迪所研究的东西，自然也不是这方面的原因。因为很显然的，一切的问题都是围绕着这古怪陶像产生的。彻夜的研究让卡文迪精神不振，他顶着黑眼圈和艾斯道了早安，随后快速的准备了一份早餐。

“艾斯一，吃饭了。我有事情去博物馆一趟，记得中午等我回来做饭。”卡文迪始终称呼艾斯的假名字，这是为了防止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毕竟为了避免被敌对势力注意到这里，艾斯和卡文迪身边都是真的没有护卫力量的。

不过作为管制武器的枪械他们倒是在家中藏了几把，也不是毫无反手之力。

匆匆的离开家，卡文迪直奔马赛城的国立博物馆。

缴纳了并不贵的入场费，卡文迪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雕像分类的相关展区，这里不太可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展品，但总归会给卡文迪一些灵感。更何况，稍后他准备去拜访一位著名的陶像艺术家，提前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然而最让人惊讶的是那尊陶像居然真的摆放在了深处的展台上，那尊邪异美丽的陶像的全貌终于能够真正的展现在卡文迪的面前了，不再是模糊的，不在是充满了丑陋裂隙的，不在是梅赫迪口中马戏团小丑的模样——自从知道了这么个比喻后卡文迪始终难以忘掉。

祂并不是端坐着的，而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蹲伏着，和卡文迪所得到的那尊陶像不同，面前的这尊要更加清晰和怪异，造型上也愈发的让人发觉它是别致的，这似乎是某种海洋生物和人类的混合，背部有着狰狞的有翼类生物的翅膀，可能是以蝙蝠为原型的，但更加像是在蝙蝠翅膀上演化出来的神话产物，可能是某种存在于故事书里的恶龙，吟游诗人们总是喜欢编造这些不存在的东西，现在这种东西的一部分被面前的陶像完好的展示出来了，只是看着这陶像的翅膀就让卡文迪浮想联翩，他已经看到那传说中的巨大魔怪，和翱翔在天空中喷吐火焰的恶龙了。

事先没有准备相机是个错误的决定，但好在博物馆有复制摄像和洗出相片的人，卡文迪支付了费用，嘱咐他们把相片塞到自家的信箱里。

又在展厅里转悠了很久，卡文迪没有发现更多的这种陶像，他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对那东西的渴望了，他现在就要去见见这陶像的制作者，同时也是一位有着极高艺术造诣的人像艺术家——这不是卡文迪原本打算拜访的人，但现在拜访他似乎才是最优解。

无需刻意的去询问，这位名叫亨利的艺术家张狂的在陶像下方的介绍中留下自己的住址，卡文迪只需要直奔那里过去就好了。

兴冲冲的跑出了博物馆，光顾着赶路的卡文迪不幸的违反了道路安全法，并且付出了代价——他被一辆匀速驾驶的蒸汽车撞飞了出去，被空中的广告牌拦了下来，并且幸运的掉到了鱼贩子装满了活鱼的车里。

卡文迪一下子好像坠入了不可探求的深渊里，臭烘烘的鱼腥味此刻在他的鼻腔里扩散开，但这对于卡文迪来说已不是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情了，他无端的联想到了两尊陶像，想象到了陶像们的结合体，仿佛置身恐怖的深海，那片人类尚未涉足之地。

卡文迪试着起身，但他受了伤，可能断了几根骨头。

……

爱丽丝家。

今天这里有一位神秘的访客，他固执的穿着黑色的袍子，皮肤和那袍子一样黑，他不是医生，但却信誓旦旦的说能够让爱丽丝重新动起来。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知道了这件事儿，但……”

“我还知道这是因为一次大逆不道的仪式。还有她的母亲以LS。”

神父一下子被噎住。

“我们家没有钱，这间房子和教堂的工作是我的全部了。你……”

“我只想帮助爱丽丝。”

神父似乎一直再被打断，但这是无法避免的，面前这个袍子里的男人总是能够准确的知道神父要说的话，然后给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神父并非是大声的吼，也不是情绪激动的叫嚷，反而是一种无力的感叹，他没法对抗这个人，他根本就是魔鬼。

“我想要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能让爱丽丝站起来走动，那么让她跟着我去马赛定居一段时间，你可以一起来，但我不保证你的食宿。”

神父动摇了，没什么比让爱丽丝动起来更能让他在意，哪儿怕这个要求处处都是漏洞和奇怪的地方。

“一段时间指的是多久呢……”这已经是逐步开始了交易。

“大致不会超过一年吧，之后的去留随她的心意。”

“……”神父沉默了很久。

“那个，不会有什么藏起来的后手限制爱丽丝……之类的吧？”

“我不骗人的，一切就都和你理解的意思一样。”

神父一下子颓废了不少，他想不到别的好主意了。

“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