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紧急
夜晚九点，路灯照料熙熙攘攘，人声嘈杂，街道被人群与车辆填满。
无数的滴滴声响彻街道，延申到千里之外，周围的一切明摆着太多嘈杂。我抬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致，有的人提着一堆蔬菜水果在路旁打车。
司机朝着那个提一堆蔬菜的阿姨开去，他拉开车窗，我透过窗户缝隙看见阿姨裹着一条又长又厚的毛巾。
她口中的雾气被夜色灯光映射得五花八门，干燥的嘴唇看上去毫无血色，刚一开口给司机说话，嘴唇就裂开了。
要不是干涩发白的嘴唇上撕裂出一道血痕来，我都难以想象出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师傅，到丽行小区。”她干涸的声带说出着句话。
“刚好顺路，上车吧！”司机下车将她手上的重物拿到后备箱去。
“老人家啊，你怎么自己来买菜，还买这么多？家里面的人都到哪去了？”
老人笑着回答司机：“我儿子儿媳都在医院里呢，这不，他们说最近出现了传染病，让我先出来饨点吃的，最近他们因为这事儿啊，都要好晚才回家。”
司机点头关上后备箱，说着：“但你一个人也拿不了这么多，在忙不也得来帮忙的嘛，这么多东西，你待会下车后怎么拿回家呀。”
“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年轻人就尽管去忙年轻人的事，只要他们平安健康就好。”
老人开车门，坐在我旁边。我看着她开裂的嘴唇还蛮心疼的，于是我便把刚买的小样盒唇膏递在她手上。
“奶奶，你的嘴巴开裂出血了，我送你个小唇膏。”
她推脱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已经不用小姑娘用的东西了，你就留着自己用吧。”
我看她手里拿着佛珠，便猜想她应该是信佛教的吧。
于是便乘此机会尽量说服她：“佛祖说，凡是皆因有缘，既然你和我相遇在这里，那就是缘分。我也是一个在医院工作的人，也许还是你儿子儿媳的同事呢，这唇膏您就收着吧。”
见她眉目缓和，我从小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棉签，沾上一点唇膏涂在她的嘴上，然后又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我和那位奶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她下车的时候还丢了好几个青枣给我。我看着她佝偻着身子提菜的样子顿时想到了自己家里的爷爷奶奶和父母。
这些七年来，我明白了习惯一人的滋味。但突然间去孔杰且家，没没看到杰且爸爸，我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是该回去看看他们了，在怎么样他们也是父母。要不是我出生的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紧，我爸妈早就要二胎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我们家第一胎，还是个女孩，按道理他们是可以在生第二胎的。可他们没有生，也许是对我的期望太高了吧。
但我一次又一次的让他们失望，那年的离家出走，我如今还是后悔的。
本想下车帮奶奶提东西上去的，可刚开车门便看到有人前去帮她，我便叫司机开车去医院。
一路上我眼眶都酸涩，心里总不是滋味，年少时做事冲动又莽撞。当初如果听严子路的话，我估计也不会有今日的纠结了。
虽说我感觉如今孔杰且对我很好，就把我宠得像公主一样，可是我对严子路始终放不下。
每每想到严子路，我心情整颗心就像冻结了，愈想当初就愈发想回到当初。
可脑海里面浮现着孔杰且的面容，我也不禁在心底默默的扇自己几耳光。
不知道我为何这样纠结，难道我如今是同时爱上两个人了吗？
我从什么时候这样优柔寡断了，怎么老是纠结于这两个男生？每当想起，我都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忘了严子路，一定要和孔杰且好好相处。
可我已陷入纠结，难以从这困境中自拔开来。
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我也不敢向他们提起这件事。毕竟我知道世上没有人会懂得我的纠结。
他们也只能从我的现状做出描述。
也许我不够爱孔杰且，也许我只是渴望他给的那份温暖。
对于严子路，我只是爱而不得，又是遗憾，又是留恋。
对于家人，我也没尽好孝道，我发觉自己简直就是全世界最恶的恶人，就算是拿性命也赔偿不了他们吧。
我已经深陷这片深渊之中，我该如何解救自己。
不经之间，我酸了眼眶，看着窗外的掠过的风景，一言不发。
“美女，到了。”
司机转过头来同我说话，我急忙翻着包里的手机，趁他转过头去，我悄悄的勾头抹泪。
“师傅，微信二维码扫一扫。”
他听见便将二维码递给我。
为了让孔杰且看不出我哭过的痕迹，下车后我去了一趟厕所，顺便补了个妆。可刚出厕所门，孔杰且就打电话给我，说他爸没事。
于是我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降落下来，可他此刻已经回家去。我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杰且爸爸，然后等杰且转过头来接我。
刚把电话筛进包里，铃声又响起。
一看是刘姐打电话给我。
“喂，刘姐。”
“小之，你家离我们医院不远吧，你快收拾一下，来医院一趟。这几天病人越来越多了，感染人数也越来越多，医院里人手不够，你回来帮忙撑会儿。”
从电话中听到了无数的喧闹声，感觉周围急急忙忙，还有一些慌慌张张的声音在喊着刘姐，我立马回了她的话：“好的刘姐，我立刻准备。”
“你尽量快一些，现在输液区都挤满了人，还有十几个已经插上呼吸管了。只要你身体恢复好了就来医院帮忙，对了，还有，记得戴上口罩，要是可以的话，手套也戴上，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帮忙他人。”
她的声音已经语调都是那样的紧急，又边说边喘着气。我在屏幕这边都能感受到紧急，连呼吸都是紧急的。
“好的好的，没问题，我马上来，马上来。”
我匆匆忙忙问孔杰且的位置，在那家医院门口一直等着杰且，都没来得及上去看看她爸爸。
杰且到了之后我立马上车，听我说要回医院上班，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抚摸我的额头：“现在都几点了，快22：00了，你现在去上班？今天没发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