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坦白
“阿煦，你忘了，这么多年我们一起共度了多少难关，这不过是我们以后要一起面对的众多人生考验中的其中一个，你难道就要放弃了吗？如果这次放弃了，那么以后呢？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我们不是总会被捆在一起的，我和你总会有几次站在天平的两端，你难道要每次都要为了我而做出让步吗？那么你的梦想呢，你的人生呢，难道你一辈子都要围着我而转吗？总有一天你也会累的。”
“我愿意为你放弃一些不合理的选择！”
“可我不愿意！我不要你变成这样，我希望你可以自由的活着，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像你无条件支持我的梦想，帮助我、期望我会成为想成为的人一样。我知道，爱有时候会让人变得胆怯，变糊涂，我之前也是。但阿煦，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我想成为你的盔甲，想让你每次面对困难想起我的时候能多几分勇气，而不是多了几分顾虑。我不想只躲在你身后被你保护，我也想站在你身边，甚至挡在你前面，多保护你一点，多替你想想，为你做点什么！”
叶煦看着李希若坚定的眼神，有点难过，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柔声问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这件事而分开吗？”
“怎么会，你还欠我几百颗水果糖呢，还不清，我可是要追着你加利息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给你追回来。”
这句话一下逗笑了叶煦，他轻笑一声说道：“小骗子。以前你也这么说，却在你遇到难处的时候将我一把推开。”
“那当时我也是没办法呀，那可是高中，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也……没有那么确定你的心意。在你心里也许我们是家人，是朋友，也许你对我依赖大过了喜欢，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将你强行留在身边。何况那时我本就生着叶阿姨的气，心里虽然有疑虑，却也控制不住将她当做间接的凶手。我没办法面对她更没办法面对你。而且当时因为蒋珊的事我陷入了精神疾病，没有办法过正常的生活，才会想出那样的办法，不让你们受我影响。总不能我自己学不进去，还拉着你们陪我一起复读吧，难不成等到高中毕业那天，我们一起站在录取榜下，抱着头哭的昏天黑地的，那就好啦？”
“我说不过你，你总有道理。”叶煦松开她，望着面前的人。
李希若将手搭在叶煦手上握住了他：“那不如……我向你发誓？我们签协议。”
“协议？”
“对。”李希若莞尔一笑，“法律人有法律人的解决办法，没有什么比白纸黑字的协议和录音更加有说服力了吧？”
叶煦还在疑惑，就见李希若摸出了她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打开，将左手比成起誓的样子放在耳边说道：“我，李希若，今日立此为据，发誓以后的人生，无论遭遇什么困难，无论叶煦在或不在，都将坚定的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面对所有困难，好好生活，等他回来，不让他担心。我会每日想念他，牵挂他，即使吵架，也绝不隔夜，绝不会不理他，不回消息，不让他难过。”
李希若录完音就递到他面前，见叶煦接过了录音笔，犹豫片刻，又重新打开了它。
“我，叶煦，今日也立此为据，以后的人生，无论遭遇什么困难，我都会陪在她身边。无论李希若在或不在身边，一定会时时刻刻想念她，记挂她，认真生活，不会惹她生气，让她难过。即使吵架，也绝不让事情拖到第二天解决。”
李希若看着叶煦的样子，知道她成功说服他了。她笑着接过录音笔，牵起了叶煦的手，将那张申请表放在他手心里。
“协议我们互相写吧，等明天签了字，我就把它存进保险柜里，以后连同遗嘱一起放起来。”李希若这些话说得认真，让叶煦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次。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若若未来规划里面，也会有我的存在，就像做梦一样。”
李希若听他这么说，拉起他的胳膊猛地就咬了一口，才问他：“现在呢？”
“现在，我确信我完完全全拥有你了。”叶煦笑着搂住她，温柔说道，“走吧，等我收拾一下，就去吃饭。”
申请书交上去的那天正好是个周一，N市纷纷扬扬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雪。
叶煦拿着他精心挑选好的围巾等在李希若家门口，等她出来的时候就一圈一圈将面前的人裹成了粽子。
“也没有那么冷吧？”李希若嫌弃的扒拉下来一圈，望着面前依然穿得清清爽爽的人。
“昨天可是你自己说冷的。”
“那，那我昨天穿着裙子呀！”
“看来是我理解错了。”叶煦温柔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上了车，“我需要买的原来不是一条围巾，而是一条不会怕冷的长裙。”
“不需要！”李希若看到袁叔不动声色的笑容，羞涩的推了他一下小声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
此时的李希杰早已经钻进车子里，坐在副驾驶座睡得昏天黑地。他熬夜的习惯一直改不掉，一到周一上车倒头就睡。
一直快到校门口时他才醒过来，看看身后正在陪李希若背英语单词的叶煦，忍不住吐槽一句：“不愧是叶神，大清早的还真是耐心。”
“若若底子很好，只是高中落下的功课太多。”
叶煦说着温柔摸了摸李希若的头，微微一笑，似是鼓励。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李希杰小声吐槽了一句，下车就被李希若一顿打。
等回到教室翻开包，李希若才发现叶煦为她准备好了三明治、牛奶和水果糖。外包装袋上贴着一张便利贴，飞扬的字迹让她内心柔软了起来。
“这颗糖，奖励今天也认真生活的小朋友，你努力的样子很美，或者说，你每个样子都很美。”
“哇，好甜！”李希若还没开口就见六六她们凑过来一脸八卦的样子，“今早晨的第一口狗粮来的还真是猝不及防。”
“要上课了！”李希若推一推她的脑袋，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切，全校都知道了，你还藏着掖着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李希若无语，她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心想，也许就是因为她们都知道了，她才对这样的公开处刑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