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零能
五分钟后，走廊尽头。
眼前是一扇金属门，需要先呼叫并验证身份里面的人才会开门。
“这么说诡的确在冥王星二号呆过，问题是他在那儿干嘛？为什么不直接去冥王星六号呢？”林晓雨把自己那天早上的经历简述了一遍给卡莲娜听，卡莲娜陷入了思考，“我们那天是收到匿名来电，原话是：想驱鬼的话就去死神的第二个随从那看看，我们原本是要在冥王星六号保护富商阿普杜勒•尼吉，不过早到了两天，就说过来看看，顺便拜访一下林教官的家人，然后就碰到了你。”
林晓雨这才知道，要不是那匿名来电，她根本见不到卡莲娜和格林顿，更别谈加入ASA啦。感谢那来电的“好心人”……
“小雨，下次即使见到诡了，也不要一个人贸然行动，他十分危险。”卡莲娜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嗯……”
砰！
门开了，里面是间很大的实验室，光线很刺眼，林晓雨有些不适应，用手遮住了眼睛。等她适应之后环顾四周，发现卡莲娜已经进去了，似乎在跟另一个女性交谈。而林晓雨却在房间的一角看见了，达穆里？
林晓雨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这就是达穆里！此时后者也看到了她，还热情地打招呼。
“你不是……”林晓雨没想明白，这人怎么过来的？
“嘿嘿！有没有被震撼到？这是我发明的量子传送仪，就是传说中的远距离传送装置，不像折跃是打开两点之间的虫洞实现远距离传送，我的传送仪是把物体打散成量子状态，再在另一端重新组合出来，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你想试试吗？”说完达穆里还凑到林晓雨跟前冲她眨眨眼。
“小雨，别理他，他那破烂装置有风险。快过来，这是我们的医生——凯瑟琳•J•爱德华，她将为你进行身体检查。”卡莲娜一把拉过林晓雨，向她介绍刚才与自己交流的女子。
“额，虽然会有百分之十三点一五六左右的可能性出现量子纠纷导致被传送物体无法复原、复原不完整，或者复原错位，但是总体上是没有大问题的！要知道，公元时期的传送仪实验一次都没成功过，我这已经是非常伟大的突破了！”达穆里骄傲无比。
林晓雨心中暗道，这人真是个极品，敢拿自己当高风险实验的“小白鼠”，真的是狠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
“额，还是算了，达穆里大哥你自己玩好。”林晓雨赔笑，然后迅速溜到卡莲娜那边。
“林晓雨？”一直在一旁观察林晓雨的凯瑟琳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开口道。这会林晓雨才有空来打量这位披着白大褂，翘着二郎腿的女医生。
这位的身材娇小，面无表情，但是却有一对“骇人”的双峰！她的上衣前两颗扣子是解开的，即使这样，第三颗扣子依旧紧绷着。
明明看起来年龄还没林晓雨大，整个人却显得成熟而又妖艳。想到这里，林晓雨不禁低头瞅了眼自己的……好过分！
“啊，嗯！凯瑟琳医生，你好，我叫林晓雨，来自……”
还没说完，对方就抢答道：“冥王星二号DK-707，请跟我来体检。”
说完凯瑟琳伸手把披散的卷发扎起来，然后起身走向设备区，一句废话也不多说。林晓雨见状赶忙跟上，而卡莲娜则站在原处。
林晓雨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卡莲娜，卡莲娜也正好在看她，于是她举起手向卡莲娜挥了挥，卡莲娜则回以鼓励的微笑，并冲她竖起大拇指。林晓雨回以微笑，然后转身去追赶凯瑟琳。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卡莲娜的笑容逐渐变成了一个混着无奈、担忧，又有些许期待的表情。
卡莲娜回到办公区的中央，流浪者探员们的桌子都在这里，摆成三圈。卡莲娜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小声嘀咕道：“天地长官，林教官，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林晓雨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来由的。早在五十年前，天地颖就凭借一身本事独霸刑侦界，号称“天下无贼”。
后来收林尹杰为徒，师徒二人更是强强联手、无人可敌。直到十年前，也就是格林顿和卡莲娜刚刚预备队员的前一年，流浪者在执行一次特殊任务的时候遭遇意外，天地颖失去了左腿和左眼，而林尹杰与众多同事均尸骨无存！
得到救治的天地颖拒绝安装机械殖装，他说，这伤是一个“备忘录”，时刻提醒他自己是谁，该做什么。
至于那次任务是什么，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地颖以及少数幸存者绝口不提，并且都退居二线，政府也将此次事件列入机密文库，连格林顿等人也无权过问，大家只能将这么多年的疑问埋藏于心。
这时，达穆里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难得正经地说：“他们在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想什么。在心理学上，你越是想知道什么，就越得不到答案，最后把自己的思想搅和了。倒不如什么都不想，只考虑当下，把自己的脑细胞和零能留着备用。”
卡莲娜听后无奈地笑笑，她也只能如此，“事情的真相只能等日后慢慢发掘啦，我相信林晓雨会帮助我们找到答案。”这点卡莲娜无比确信。
“哦？我们的冰山美人卡莲娜大小姐竟然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达穆里这句话用的是陈述语气，显然他并没有感到惊讶。
“这是唯一的选择，林教官选择相信林晓雨，天地长官选择相信林教官，而我选择相信天地长官。”
“你觉得这个比你小十岁的女孩儿未来会肩负重任？”达穆里继续明知故问。
卡莲娜瞥了达穆里一眼，她知道达穆里肯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毕竟这家伙看似疯狂，实际上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是在“逼迫”自己去探寻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找到连自己也不清楚原因的想法的来由。片刻后，卡莲娜给出肯定的答案：“是的。”
“为什么？”达穆里“穷追不舍”。
“因为，”之前一直低头思考的卡莲娜抬起头，平视着跟她差不多高的达穆里，“她是林教官的女儿！”
回到林晓雨这边。
此时林晓雨在凯瑟琳的示意下躺在一台扫描仪上，此前她已经被采集了血样，扫描仪正在对她的身体素质与健康状况等方面进行全方位评估，而凯瑟琳则在旁边的隔间里分析血样。
过了一会，提示音响起，林晓雨舒展了一下身子，从扫描仪上下来，同时凯瑟琳也拿着验血报告单推门而入，并示意林晓雨跟她走。
林晓雨跟随凯瑟琳来到另一个隔间，里面没有过多的装饰，中间摆放有一副桌椅，桌上有泡好的红茶，正冒着热气。
凯瑟琳率先坐下，翘起标志性的二郎腿，然后抬起下巴示意林晓雨坐在她对面，林晓雨乖乖照做。
等林晓雨坐稳后，凯瑟琳将报告单摆到林晓雨面前，“请看。”
林晓雨赶忙拿起报告单，体检报告可不能疏忽，万一自己有什么毛病呢？不过好在一眼望去“正常”那一栏里几乎都打了勾。稍加仔细地看了第二遍，确实没什么问题，林晓雨松了口气。不过报告单最下面一栏里的数据让她有点在意，那是常规体检项目里所没有的。
最下面一栏没有“正常”和“异常”的选项，只有两个数据“21.06%”、“0.8”孤零零地摆在上面。这一栏的名字是“零富集率（0～100%）与适应指数（0～1）”。
看到林晓雨差不多看完了之后，凯瑟琳开口了：“身体素质优良，血常规指标均正常，体脂率21%正常。五官功能正常，没有受过重大损伤，内脏功能全部正常，子宫……”
“这个就不用说了啦！”林晓雨虽然不小了，但是对于性方面的东西还是有点羞于启齿。
“听说林晓雨已经经历过附魔的过程了？”凯瑟琳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不满。了，话说林晓雨之前在外面就注意到了，这位说话的时候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语调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掺杂，这与她火爆的身材一点也不搭。
“附魔？”
“附魔，若干年前是巫师给物品施加魔法使之变强的手法。现在则是指给零富集度较高的人赋予能力的过程，”发现林晓雨一脸懵，凯瑟琳愣了一下，随后话锋一转，“林晓雨知道零能吗？”
“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林晓雨来到流浪者总部之后就不能跟别人好好聊天了……
“零，是一种元素，天才科学家林启源在木卫二上发现命名，在元素周期表内排在氢之前，可以催化熵减过程和无机化学反应的逆过程……”
“那个，这些高中化学课有讲。”林晓雨弱弱地打断道。
沉默。凯瑟琳看着林晓雨，虽然表情照旧，但是林晓雨觉得对方应该生气了。
“额，请继续，别理我。”
“拥有零能的人称为零徒，生物体内或多或少都有零，零富集度超过5%的个体可以通过暴露于强中子束下四小时来获得操纵零的特殊能力，即零能，可以理解为超能力。”凯瑟琳尽可能简短地向林晓雨描述，“林晓雨的附魔方法比一般方法好，可以提高适应指数，而且痛苦减轻，缺点是耗时长。”
“啊，这还是痛苦减轻的？”林晓雨对于那段痛苦的经历记忆犹新，她至今也忘不了牵着绳子在星港上溜她的汗卡脸上那“辛灾乐祸”的嘴脸。
“疼痛分为13级，一般方法15级，普通人十秒内失去意识。”
额，这么看来，自己的魔鬼训练也不赖？
“林晓雨的附魔过程可以提高适应力强，对能力的操纵力高，缺点是耗时长，一般不会采用。”凯瑟琳补充道。
“控制零……具体能做什么？”林晓雨有些懵，虽然她大概知道零到底是什么了，但是现在都星联历103年了，是高科技时代，人们信奉的是唯物主义，怎么听凯瑟琳说的过程有点像，绿巨人？
“格林顿可以逆转环境热交换的过程，可以把周围环境的热能集中到一点上，所以他在攻击时周围温度会骤降……”
难怪之前在警署里，格林顿与汗卡对峙时林晓雨感觉到室温下降。
“卡莲娜则是逆转脑电波的复杂扩散过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提高自己的思维能力，所以她的分析能力是其他人的十倍，很聪明……”
原来如此。
“齐岩的能力很可怕，是逆转金属原子的自由电子与金属离子相互吸引的过程，能破坏金属原子间的金属键……”
那个不苟言笑的“门卫”原来这么恐怖吗？
“天地长官和洛已经超越这个阶段，他们适应能力消耗少量体力，但是破坏力惊人，而且不再局限于能量守恒。天地长官使用震荡波，洛则是御风。”
林晓雨这回真的震惊了。控温、断键都好说，震荡波是什么鬼！她当然听过那个故事：一群士兵踏着整齐的脚步小跑经过一座石桥，结果走到一半石桥塌了！没有物体是没有震荡波的，只要能与之达成“共振”，将其破坏易如反掌！而风的变化更加多样化，这两种能力绝对是顶级能力。
“但是零能不够强的话无法违背能量守恒定律，而且使用能力会大量消耗体力，逆转的过程能量或者熵变化越大，消耗体力越多，格林顿和齐岩每次执行任务都很疲惫。零能强度决定实力强弱，分为1到10阶，到达6阶就可以脱离规则，称为上位零徒。”
“所以前期还是有蓝条的对吧？”林晓雨如是说，经过这么多的交流，林晓雨发现凯瑟琳虽然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但是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其实在不同心情下眼神会有细微的变化，与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形成巨大的反差萌。因此林晓雨也逐渐放开了，不过这“上位零徒”什么的听起来挺玄乎的，现在还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东西。
“跟游戏里的法力值不一样，”凯瑟琳语速有点加快，似乎急于解释，“体力是可以通过锻炼提高，而法力值只能靠升级和装备提升，等级提升，技能蓝耗提升，增益率不及体力。”
“哈哈，你很喜欢游戏吗？”林晓雨已经完全摸清了凯瑟琳的“特性”，说白了就一小孩儿，于是她也不再拘谨，用手撑着下巴调侃起凯瑟琳来。
凯瑟琳的小脸微微泛红，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嘿嘿，我也喜欢，而且我只喜欢公元时代的老游戏，我还带了一些来，找时间一起玩儿啊！”
凯瑟琳脸更红了，看得林晓雨心花怒放，好可爱的萝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