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致自己生日的一封信

古人说，三省吾身，我想是要有写一些东西的必要了。自19年的生日起，每到生日的这一天我总会给自己写下一封信，至今已留下了四封信。

有的时候，早许春意不解情，只怪人生少年华，每每下雨蚕眠，雨润芭蕉，我总会思绪万千，可大抵是没有今天的凝重，竟胜似白毛雪，望眼千里皆为一片染白的岁月千秋。我想我只怕是有了些“老态”了，只念顾着自己的患得患失，像是数列自己人生的老人，在年华与岁月里尝着风霜的滋味，过去啊，现在啊，将来啊，却不如古诗里“归去”来得妙哉。

想来，时间能磨灭什么？无论是如何，它终归不能磨灭的是心灵上因颤抖而崩裂的伤痕，若是有那寒风起，念来，愁只怕是有千重万种，于是总会在这天津的五月里踌躇，或者看着窗外的小雨淅沥渐渐化作沥青公路上的斑驳小潭。不管是经年沉醉的苦楚，又或是累月的百年孤独，都怕是抵不了那忽而又起的寒风刺骨，看着现代的工具上的日期，五月了呀，我才知道。

一年了，是的，离过去的这个时间又一年了，我总是在想着过去的我怎样怎样，但是人总不能向后看，不是吗？听风雨不一定是自己，但经历了风雨的一定是自己。有人会在房子里透过窗户玻璃看着你在雨中奔跑而露出嗤笑，也会有人拿着伞看着你在雨中踉跄摔倒而放声大笑……现实其实就是这样，无论是什么，总会有人在自己失意的时候，不断地去打击自己。一旦这些过去了，你若是还回忆着，体味着，大概是自己过于计较了。我想，若是当自己看不开一些事的时候，往往就会看不开许多事。很庆幸，过去的几年里，我都做到了，今天和明天我分得清楚，就像是树上的叶子，掉的是昨天，留下的今天，待生长的是明天，我不会将昨天的痛来惩罚今天的自己，也不希望将今天的愁苦留待明天承受，所以我向来不是很记仇，因为把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让自己遭受折磨的事是一种很蠢的事。这或许就是我在过去的四年里得到的最好的感悟。

谈及雨雪霏霏愁痛处，自然离不开相思离别情。正如我写道，“淡抹夕阳云弄粉，对镜明月星灯明。雨落乌啼愁痛处，帘卷冬风寒透窗。只影独醉相思路，不道清醒离愁情。不做雪花朝化去，愿得春风孤自零。”人生如梦多愁苦，一眼万年皆愁情，无论风华正茂，还是耄耋伏倚，兜兜转转的，还是脱不了感情的羁绊，我们会思念爱情、友情、亲情等等的感情。可最难为情、最挠心的是什么呢？我想，大概是路有痴情人，一步一徘徊，每每念及，似乎我们都逃不过感情的圈子，正如我在《雨雪皆落长安街》里写道，“落花归流水，伏笛鸣后岁。与子相携意，辗转不相回。奈何沟渠罪，不得月亲窥。曾红相思豆，再思已成灰。”现在想来，只道我们皆为红尘海里弄潮人。经历了四年，如今回想，感情其实最需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维系和经营。

一眼四年，时光匆匆，过客繁繁，凡此种种过往，犹如眼前的一片过眼云烟，但无论是什么，雨后夕阳也罢，枯藤老树也罢，铃声铛铛也罢，煎熬悲痛也罢，还是温暖也罢，都算是有过了收获。

今天，回顾往昔岁月年华的感悟，有遗憾有悔恨，不过总结起来就是，我依然还在成长还在继续承受，我相信经历风雨才见彩虹，也相信我会在经历中不断成长。今天，在这封信里，预祝贺自己两天后生日快乐，希望以后的自己能继续翻看这封信。

——写于2022年5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