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伤患人员
在漆黑人静的山道上,一个意图让人怀疑的陌生男子背着伤脚的我快步行走。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这是要把我背到隐秘的小屋子里关起来?我的背脊发凉,全身鸡皮疙瘩都窜出来。
要如何脱身?我的脑海急速运作,否定了一个又一个的主意。实在无计可施的我,只得硬着头皮说:“大哥,你累么?要不先歇一会喝口水?”
冷森森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不带一点喘息:“不要想什么鬼主意逃走。”
我被噎住了,看来坏人的智商不低。正当我继续苦思冥想别的脱身之计时,骤然看见男人背着我走到了山上的缆车管理办公室。男人把我放在办公室前的水泥地板上。我的左脚肿的像猪蹄,稍一牵动,立时痛得我呲牙咧嘴。再看那男人,他已经在拍打办公室关闭的大门。巨大的拍门声响彻山林,我听得心惊胆战。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满脸睡意极度不悦的工作人员正要发作,看到地上的我时,气焰马上消失,立刻回过头马上打电话。
我张着嘴,很是惊讶眼前发生的一切。工作人员打完电话后,急忙到后面的控制室里操作,早已停止运作的缆车很快启动起来,我被迅速转移到下山的缆车里。
缆车耗时二十多分钟。那个奇怪的男人一直沉默地坐在缆车的另一边,用冷森森的目光盯着我
我又开始冒汗。
到了山脚,一辆救护车已经在闪灯待命。我这才在明亮的灯光中发现到自己的脑袋不是在冒汗,而是在渗血。救护车里的医生正要给我检查,那个奇怪的男人说:“脑侧有一条约3厘米的伤口,已经用饮用水清理过和衣服按压过简短时间,身上其他地方都是轻度擦伤,只有左脚脚裸内翻扭伤。伤者疼痛无法触地,裸关节无法完成转动。”
我圆嘴,发现医生有点不满男人抢在他前头流露出急救的专业技能,但又碍于男人的阴森戾气不敢直接发作。我默不作声,也实在是不敢作声。急救车一路逛奔到附近的医院,折腾了一晚上,我在医院的观察病床上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已是太阳高照的午后。
那个奇怪的男人依然在我床边守着,我满腹疑虑,还没出口细问,他人却开口:“吃了午饭后便出发回西安,晚上的飞机回BJ。”
“我不回BJ,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在华山上跟着我?”
那男人冷冷地看着我,说:“我不是在华山上跟着你,而是从你走出西安火车站的时候,我就一直在你身旁跟着。”
我眼珠子瞪得老大,手指着他硬是说不出半句话。
“我已经将你的伤势报告了领导,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尽快将你送回BJ,请你配合。”
“你......”我气得手指着他不住地抖,硬是挤不出多个字来。要不是看在他从山上一直背着我下山,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至于要如何不善罢甘休,我一时间还没想好。
西北假期就这样草草结束。我在那个奇怪男人的陪同下,连夜回到BJ。来机场接我的是熟悉的脸孔——外婆的助理小徐。小徐看我坐在轮椅上,脑袋打着补丁,左脚捆着石膏,一双小眼睛迸发出骇人的怒火砸向我身旁的男人。男人森冷的戾气收敛不少,却完全忽视小徐的不满。
“你的任务结束了。”小徐咬着牙说。
那男人挺了挺胸膛,转身离去。
“唉......”我喊住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鲁能。”那男人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话。
“还山东人!?踢足球的吗!?难怪中国男足老是打不进世界杯!”小徐的嘴巴有点刻薄。
我哼了一声,说:“都怪你们男人没用,你看中国女足就不一样。”
小徐不敢顶撞我,推着我的轮椅,灿灿地说:“大小姐,你这三天究竟跑哪里玩去了?!你再不回家,家里的老领导又要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血压会飙高的。”
小徐这人除了嘴巴刻薄,还有一个啰嗦的毛病。
“这眼下不是回来了吗!?”
小徐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喃喃说:“看到你这骇人模样还真不好说会不会吓得血压反复。”
小徐没有将我送回香山小区,而是把我送到城西的一家综合医院安排入院。
“我就是脑袋缝了几针,脚上打了石膏,没必要住院吧。”
“先在医院待几天好好检查。”小徐低声说:“你这样回去,没准真会把老领导吓出毛病来。”
我只好默默接受安排。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翻查手机里的微信。
马苕有一句回复:“还没有具体时间,我会尽快回中国。”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外爷外婆都已经站在床边。外婆眼圈红红的,想来刚刚才哭过。
“好好地爬山去,怎么就伤成这个模样。”外婆说着说着,泪水又往外淌。
“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那个扭伤,然后就摔成这么模样。”我呵呵笑着。
外爷说:“会不会摔伤了脑袋,影响智力记忆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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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的妈妈说:“待会医生会安排脑检查与身体评估。”
家里的氛围很奇怪,全都集中在我有没有脑震荡的忧虑上。没有人提起我离家出走的事情,也没有人谈起我爸爸的事情。
医院安排了几个检查,连心理状态都要评估,估摸着要在医院过周末。一家四口在我的病房里一起吃医院饭堂出品的午饭。饭后睡意上涌,外爷呵欠连连,被外婆勒令回家休息。
妈妈说要到医院旁边的超市给我买水果与零食。护工推着我去做下午的检查,回到病房的时候,没有妈妈的身影,却多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冉路易瞪着眼珠子看坐在轮椅上的我,一脸心痛地问:“疼吗?”
我已经吃了止疼消炎药,只要不触碰伤口,不怎么感到疼。但冉路易这样一问,心里怪苦闷的,鼻子便酸起来,泪眼汪汪地重重点头。
护工帮忙将我从轮椅转移到病床上,冉路易在一旁理前帮后。病房的门被打开,妈妈提着大包小袋进来。
病房气氛瞬即变得很尴尬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