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后我成了病娇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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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价值金山

是夜,苟璃失眠了。

本来她有预知力,睡眠时间就比常人多个一个时辰。

可然而住隔壁的鲍文昶,半夜里起身喝了两次汤药,入了夜,咳嗽声此起彼伏,更是剧烈。

鲍文昶就是个正儿八经的病娇。

绝对活不长的那种!

苟璃坐在小水池边儿,看着烛光微弱的卧室,鲍文昶倚在床边的影子投影在窗户上。

“明明活不了一年,还做什么伤天害理的破事儿,难不成自己见阎王,还得拉一群垫背的?”

苟璃一想起大哥在梦里的死相,夜里不能睡的憋屈,她气的往小池塘里丢石子儿,惊的肥锦鲤一条条的往外蹦哒。

月色正好,洁白的月光撒在苟璃的身上,微风卷起她的衣角,是一副极美的画面。

鹅卵石上传来了稀碎的脚步声。

孙连方从师德堂门口路过,见远门微敞,便走了进来。

瞧见绝色女子戏耍锦鲤,他的心都慢了两拍。

“这池锦鲤是鲍院长亲手饲养……他……极其喜爱,姑娘就算撒火,也得换个方式,不然……不然明日他得恼火。”

憨实的声音落在苟璃耳朵里。

这大半夜的!

苟璃惊的浑身发毛,她转过身来,抚着心口,看着眼前穿着单薄,肌肉发达,身强体壮的男人。

“你是谁,大半夜在旁人家院子里晃荡,该不会贼吧!”

苟璃一把抓住地面上的石子儿,戒备的看着男人。

不过,再怎么看这男人也太憨憨了。

气场憨憨。

样貌憨憨。

说话的语气也像个憨逼。

“在下岐黄书院副院长孙连方。”

孙连方连忙朝着苟璃行礼,可是他刚晨起打拳,手里还拿着九节长鞭,究竟是是抱拳,还是作揖。

孙连方是个武夫,当真不晓得那么多的规矩。

“孙连方?”

苟璃见孙连方手忙脚乱,她手中的石子儿却放了下来。

孙连方的名字,苟璃十分熟悉。

“三年前的科举武状元孙连方?”

苟璃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她仔细打量着孙连方。

还真的很传言中一样,是个老实巴交的武夫。

“是,在下便是宣德十一年的武状元孙连方,在夺得武状元后,便受圣旨在岐黄书院担任副院长,教的是武术和兵法。”

孙连方瞧苟璃似乎认识自己,他有些不大确定:“我见姑娘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没见过,怎么可能见过呢!”

苟璃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她身为思颖郡主,虽然经常出入皇宫和各府后院。

但苟璃就算做消息买卖,也从未露过真容。

“你这人,我虽然对鲍院长主动,可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咱们是不可能见过的。”

苟璃埋怨了几句。

孙连方赶紧道歉:“对……对不起,只是姑娘的名字与我恩人相同,就连身段也有些相似,哎!也是在下脑子不好,她乃堂堂的思颖郡主,怎么出现在阎城。”

孙连方噼里啪啦的将话全都说了出来,他越是焦急,说话越是慌乱。

也忒憨了吧!

苟璃听到孙连方这话,心里不禁紧张了起来,但瞧孙连方傻里傻气的,悬着的心却放了下来。

“你的恩人是思颖郡主?”

苟璃试探的问了一句。

孙连方点了点头,他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九节长鞭,黝黑的面色浮现出点点红光。

可是孙连方却没吱声。

苟璃瞧他这样,大老爷们居然害臊了?

她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一朵桃花债?

什么时候成了孙连方的恩人?

果然自己魅力无限,就是招人喜欢!

苟璃轻吐了口气:“是我失礼了,不该多问。”

“没……没什么的,只是我三年前参加科举之时,瞧见官场黑暗,本打算放弃的时候,是郡主与我说,只要尽力便能成功。”

孙连方不禁笑了出来,他憨气的摸了摸后脑勺:“我在比试的时候,一心就记着郡主的话,果不其然成了武状元。”

苟璃难得听到有人当她的面,说她的好。

即便孙连方这厮根本不是她的菜。

但苟璃还是有点羞羞。

仔细想想,她好像在三年前真的和孙连方接触过。

只不过苟璃那时候是坐在马车里,隔着车帘去鼓励孙连方的。

此事就得说来话长了。

每年苟璃都会前去应试场地看一看参加科举的才俊。

倒是巧合,每年苟璃看过了,当夜就能够预知当年的文武状元。

宣德十一年也是个意外,苟璃那一夜只梦见武状元是孙连方,而文状元却是忽然杀出重围,名不经传的鲍文昶。

所以苟璃对鲍文昶的印象才更深刻一些。

毕竟鲍文昶是她预知力之外出现的男人。

至于三年前,苟璃鼓励孙连方的时候,早已得知他是科举武状元,与他说话,不过就是顺手结交。

却也万万没想到,孙连方竟将她视作恩人。

不过,苟璃抬头看向孙连方,却暗沉了口气。

三年前,其实苟璃已经预知了孙连方的终身。

孙连方十七岁高中武状元,二十一岁卒,墓志铭上只简简单单的写了些过往。

按着时候算算,孙连方也快死了,他这么憨实淳朴。

苟璃倒是生出了些许的惋惜。

“苟姑娘……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孙连方将苟璃的思绪喊了回来。

苟璃淡淡一笑:“可以。”

孙连方又深咽了口口水,他手足无措的收起长鞭:“你可以和院长一样,喊我连方,也可以同学生们一起,叫我孙院长。”

苟璃和孙连方并不熟悉,她想了想,却突然笑了起来。

“我听说孙院长,字金山,我可以叫你金山吗?”

“啊?”孙连方一愣,本是有些抗拒这个名字的,但苟璃笑靥如花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软。

“也……也成吧!金山也可以,只是书院里的人都没这么叫过。”

孙连方后知后觉,他瞧苟璃还在逗弄着池子里的锦鲤:“苟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字金山的。”

“鲍文昶说的。”

苟璃直接将锅甩在了鲍文昶的身上。

其实孙连方字金山,现在想来,应该还和自己有点关系。

苟璃当初隔着马车和孙连方说话,便夸他是未挖掘的金子,照着他这分量,肯定是个金山。

其实吧!

苟璃无力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她不能白白浪费自己的预知力。

在每年科举的赌场上,只要压中状元就是翻倍。

孙连方当时并不被看好,赔率是十,苟璃在他身上压了所有的积蓄,然后真的在账房里堆了一座小金山。

再后来,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孙连方,又叫孙金山。

孙金山之名不胫而走,孙连方也是认的。

“再不睡,天真的就要亮了。”孙连方朝着鲍文昶的卧室看去:“烛灯熄了,苟姑娘也该去休息了。”

“好。”

苟璃听着声,鲍文昶的咳嗽也少了许多。

她稍稍屈膝,然后转身朝着偏房而去。

孙连方又目送苟璃离开,越瞧着苟璃的身影,孙连方脑海里便盘旋着思颖郡主的身姿。

“真像,哪怕说话的口吻不一样,可……”

孙连方听着声音,便觉得苟璃和思颖郡主的声音有些相似,都是脆生生,都十分婉转。

就是可惜!

孙连方配不上高高在上的思颖郡主,而苟璃如今也是院长的未婚妻。

孙连方心想着,这辈子约莫都和思颖郡主有缘无分了。

苟璃回了偏房,站在窗口看了许久,瞧孙连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离开。

“看来日后得小心些。”

苟璃万没想到在边境的阎山,居然还有人知道思颖郡主的名号。

苟璃虽然能骗得了孙连方一次,这人看着也憨厚老实,可他既然能稳如泰山的当上岐黄书院的副院长,想必也不简单。

苟璃晃悠悠的走到屏风旁。

鲍文昶的喘息声从隔壁传了过来,或重或轻,偶尔还是会轻咳两声。

“你现在倒是睡了,真是折腾人!”

苟璃过了睡觉的点,再加上还有半个时辰就天亮了。

苟璃手指轻轻敲击着手臂,眉头一挑,她这口半夜不睡的气儿当真是要出了才好受。

鲍文昶……

苟璃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翌日

阳光大好,清晨略有凉爽。

冯娘从外头的包子铺和粥铺里,将学院里的早膳买回来,刚到后厨,却发现后厨炊烟寥寥。

“该不会是苟姑娘吧!”

冯娘领着手中的东西走了进去。

苟璃看着就是娇贵的富贵小姐,手不沾汤羹的人,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早起弄早膳。

“咱们家鲍院长真有福气。”

冯娘笑眯眯的看着后厨,可一走进后厨,看见满屋子的碳灰,还有四处泼上水的墙壁,灶膛里零星的小火苗若影若现。

“我的个小祖宗哎!这是谁造的孽!”

冯娘浑身颤抖,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厨房怎么弄得像炮轰过似的。

“是……是我。”

苟璃端着一碗瓷碗,一脸无辜的看着冯娘:“冯娘,我今日早起,昨儿听鲍院长咳嗽了一夜,心想着做碗鱼汤给他喝的,也没想糟践你的厨房,您若生气,放心,我今日会收拾好的。”

“苟姑娘……”

冯娘当真以为苟璃是无所不能的人,可是眼前的一切,冯娘深知,起码厨房这块,苟璃是拿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