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碰过她哪里？
虎口钳制着她的下巴，细长的手指收紧，脸上划过一抹阴狠。
他开口，声音冷的三九寒天里的冰凌，锋利的可以刺透任何东西。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他说着，一甩手，苏西冉由于惯性整个人摔下了床。
简少衡走了出去，临走前又特意说了一句。
“赵总心脏病发了。”
苏西冉没有从地板上爬起来，她抱紧双膝，把头埋在膝盖里，无声痛哭。
苏西冉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赵总怎么会突然心脏病发作了？
难道是她运气逆天了？
不过，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是不幸中的万幸。
苏西冉回到李家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上班。
她刚走出试衣间就碰到了李妈妈。
李妈妈一脸严肃地瞪她，“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她昨天晚上从十点就一直在等她。
并不是关心她。
而是想教训她。
但是她等了足足一个晚上她居然夜不归宿！
李妈妈觉得她准没干好事。
“一个晚上都不回来，苏西冉你长本事了？！”
苏西冉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绕过她准备出门。
她不想跟她说话，因为跟这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李妈妈抬手挡住了她，“苏西冉，话还没说清楚呢！”
苏西冉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她，“关你什么事？”
“呦呵！”李妈妈被她的话气到了，“你是我的儿媳妇，你有义务跟我儿子报告行踪！”
苏西冉冷哼，“那先让你儿子来跟我汇报他的行踪。”
“不准讨价还价！”李妈妈瞪了她一眼。
“我告诉你苏西冉！你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我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随便！”
苏西冉实在没有耐心应付她，她推开她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后李妈妈骂骂咧咧的声音还从身后传来……
—
那边，简少衡在酒吧里喝酒。
最近几天他的心情都很糟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一天，她为了苏景辰忤逆他，他决定给她个教训。
他要把她送给孙总。
他要她屈服！
其实只要她肯说“求你”这两个，他就不让她去陪李总。
但是，她是不肯说的。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孙总进了房间。
他该走的。
但这双脚不听使唤。
记忆翻飞，回到了昨天晚上：
赵总把苏西冉劈晕了，他搓了搓手，混浊的目光落在苏西冉身上，垂涎欲滴。
他抬起苏西冉的手闻了闻，“小美女，今天晚上夜很长啊！”
他说着，低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忽然——
“砰——”
房门被一脚踢开，赵总吓了一跳，看向来人，还维持着亲她手背的姿势。
这一幕直接落在了简少衡眼睛里。
深邃的眸子瞬间被风暴席卷。
“简……简总？”赵总看了看苏西冉，略带讨好的说，“要不，您先来？”
简少衡握着的拳头“咯咯”响，“砰”的飞起一脚直接把人踹到了墙上。
他欺身而上，把赵总狠狠地怼在墙上，往死里揍。
声音宛如从地狱来的修罗。
“说！你都碰过她哪里！”
赵总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他忽然跪起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简总，我……我没碰成啊！”
“撒谎！”简少衡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那天我进去的时候，你碰了她的手。”
“那么，你的嘴巴可以不要了。”
“你说你喜欢吃辣椒是不是？”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可是听在赵总耳朵里却是那么的渗人。
赵总瑟缩着往后退，“我……我……”
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上氤氲着一片阴雷，随时有毙命的的风险。
简少衡对助理说：“带他下去。”
“既然他爱吃辣的，那就一天三顿辣椒的伺候着吧！”
助理应声，“是。”
—
那天之后，苏西冉的生活算是平静下来。
只是这平静之下的波涛汹涌仿佛在积聚，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苏西冉下班回到家，爷爷发烧了，苏西冉赶紧陪他去医院。
爷爷烧的糊涂的时候一直喊着苏西冉爸爸的名字，苏岷。
苏西冉知道，虽然爸爸年轻的时候混账爱赌博没少让他操心生气，但是在爷爷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他。
“爷爷，你好好养病，我会去看爸爸的。”
第二天，苏西冉去探监。
高高的围墙之下，爸爸就被困在这里。
下半生，所有的日子。
还记得三个月前，简少衡找到了她。
那一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他冷冰冰地站在她面前。
他眉眼之间都像藏着刀子，随时都要迸射出来。
他说：“别以为判刑就是结束，我要苏岷的命，轻而易举。”
“他害死了明朗，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她知道，简少衡一手遮天，爸爸在里面，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跪下来，“求你，求你放过他。”
除了求，她这样的人什么办法都没有。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不要他的狗命也可以，但是，拿你来换。”
她感觉他的靠近，再也不是初见时那样的美好。
有的，只是刺骨的寒冷。
那一夜，他对她百般折磨……
回忆起这些苏西冉的眼睛变得酸涩。
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来到会见室，苏西冉看到苏岷被带了进来。
隔着玻璃，她看到爸爸的两鬓都斑白了。
苏西冉拿起电话，“爸爸……”
苏岷长了一张踏实的脸，但是那些年他并不踏实，四处赌博，这件事，在苏西冉和苏景辰的心里留下来阴影。
那些年，她是恨爸爸的。
后来妈妈终于受不了跑了。
他才终于幡然悔悟开始好好过日子。
却又出了撞死简明朗的事。
苏岷看到苏西冉眼中泛着光，很是激动。
他赶紧拿起电话，激动地说：“小冉……你爷爷和弟弟你们都好吗？”
苏西冉点点头，“很好，我们都很好。”
“爸爸。”苏西冉抬起手，手上的戒指闪闪发亮，“爸，你看，我结婚了。”
“我真的嫁给李兆睿了。”
爸爸说想看到她早点结婚，想让他嫁给他老友的儿子李兆睿。
他说，李丰叶是他的朋友，她在李家，他放心。
所以在李丰叶提出她和李兆睿早点完婚的时候她同意了。
苏岷眼中满是安慰，“他们对你好吗？”
苏西冉点头，“他们对我很好，李兆睿很爱我，李妈妈对我也很好，她喜欢做好吃的给我吃。”
“李叔叔对我更好，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女儿了。”
“爸爸，你放心，我们都很好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苏岷点头，“我会好好改造，争取减刑的。”
探视回来，苏西冉的心很沉重。
但是日子还要照旧过，为了爷爷和小辰，她要努力活的好一点儿。
李兆睿经常半夜回来，这天又是这样。
苏西冉闻着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打了个喷嚏，拿起书自己回房间了。
她回到房间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简少衡打来的。
苏西冉不想接，但是她没有权利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不然受苦的就是爸爸了。
“喂……”
“下楼。”简少衡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急躁。
苏西冉走到窗前，天已经黑了，楼下的路灯旁站着一抹颀长的身影。
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空旷的马路旁将他的身影衬得有些落寞。
他抬头，深邃的眼眸对上她的。
他看着她，对电话里的她说：“下来。”
苏西冉点头，“好。”
苏西冉刚洗过头，来不及扎起来，怕他等的时间长了没有耐心。
她随意穿了件外套就准备出去。
楼下的李兆睿还在和自己的红颜知己聊天。
“想我了？”
“这才分开几分钟啊！”
“是吗？你告诉我哪里想我了？”
“好，明天陪你一天还不行吗？”
李兆睿正打着电话，忽然瞥到苏西冉从楼上下来，穿着外套，准备出去的样子。
他撂了电话，不耐烦地看着苏西冉，“你去哪儿？”
妈妈说她总是出去，可能给他戴绿帽子了，想想就让人不爽。
“这么晚了，不许出去！”
苏西冉脚步一顿，“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你是我的妻子！”李兆睿不满的说，眉头蹙起。
苏西冉冷哼，“先管好你自己吧！”
她说完走了出去。
这段婚姻，就是个写在纸上的童话。
她走了出去，李兆睿气的把手机给摔了！
“不识趣的女人！”
苏西冉走出来，一路走到路灯下寒风中的简少衡身边。
地上有七八个烟头，说明他来了很久了。
灯光下他绝美的五官更加立体，脸颊有些红，多了一点儿憨，看起来有几分反差萌。
苏西冉抬头看着他，“有事？”
女孩的脸瓷白如玉，乌黑的头发披在脑后，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他深邃的视线落在她樱红的唇上，喉头微动。
他没有回话，苏西冉被风吹的有点儿冷。
“没事的话我就回……啊——！”
她刚要回去，却被他拉住，他微微用力，他像一个陀螺一般转回他身边。
她挺翘的小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腰身被他的长臂挟持。
她惊魂未定，他的吻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