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巧机缘凌云遇良将,破群贼英杰初立功
时天下波动,青州亦未幸免。
青州刺史韩通欲趁天下大乱之际割据一方,却被主簿刘勇所杀。刘勇欲归附徐州宇文泰,却因兵变被部下李霄所杀,李霄后亦被部下所杀。青州乱。
因逢战乱,凌云寻弟未果,闻听平城县无事,云遂决意去投。
一路所遇,饿殍遍地。
凌云心有不忍,竭力救济。然不过杯水车薪,云亦成难民。
几日跋涉,终于到达。
然虽是午后,城门却早关闭,凌云不得入,只好先寻他处暂歇。
黄昏时分,云遇一破庙,大喜,赶忙入内。
方坐定,忽听鼾声骤起。
凌云大惊,忙寻声而视,正见一人倚庙柱酣睡。
云不便打扰,便欲起身离去。
刚出庙门,忽有声道:“汝是何人,何故至此?”
原是那人已醒,见凌云欲走,便出声询问。
凌云回视此人,见其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环眼虎须,声如奔雷,宛若张飞在世。
云不由奇之,心生结交之意,遂问及姓名来历。
对答道:“某姓贺,名胜,后改为世雄。家居徐州柳江县。因恶霸欺压乡民,某不忿而出手杀之,故而逃难至此。但见你来,疑为凶仆寻仇,故此相问。”
凌云闻言欣喜,道:“你我乃是同乡,我姓凌名云,亦是柳江县人,与弟师从凌虚学艺有十二年。师亡故后,随父母归家。后因我弟从军青州,受父命寻弟而来,却因战乱而缺失消息,闻平城县较为安定,故欲前往探寻。因路途遥远,行至此处暂做歇息,故而打扰。”
贺世雄见是同乡,心中不免欢喜,便道:“某亦将往平城县,今番若此,俱可同往。但某闻近来临县已被反贼王虎所破。此贼军势大,破城以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恐平城县难逃此劫。”
凌云愤然道:“若真如此,亦是我等救民于水火,建功立业之机。”
贺世雄道:“汝所言甚是!此亦某之所想,然汝弟若何?”
凌云思虑片刻,道:“我弟武艺不俗,此间虽乱,他必无恙。待我建功之时,我弟必来寻我。”
贺世雄闻言称善。
次日天明,二人遂同往城中投军。
然刚入城,便见一行衙役簇拥而出。
二人生疑,问及旁人细情,得知原是当地富豪苏世平昨夜被贼人所抢,今日报官后,将与衙役一同往贼人据点讨回。
凌云听罢,便与贺世雄一同随其众前往。
众人行至贼寨前,未及叫嚣,匪徒便呼啸而出。
见贼人势大,众衙役不免心惊,一时双方僵持。
凌云,贺世雄见状,便出手相助,连杀数十贼人。余贼见之,惊散而逃。
苏世平感其恩,听闻二人欲从军,便送金银五百两以资用度。
次日,城门处张榜募兵。
凌贺二人欣然前往。
至校场后,却见擂台之上有一力士,问及旁人才知是县尉张邦昌为分类入伍军士所设。
与力士相搏者,胜可入选亲军,败为普通军士。
二人心奇,上前斗之。
凌云十招得胜。
待到贺世雄入场,其身形已胜力士,仅五招便决胜负。
入伍后,因无趁手兵器,凌云便以重金寻得良匠,命其打造兵器。
云得青鸣剑,剑成之时青光闪耀,众人皆惊。此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均不在话下,乃当世利器。
贺世雄打造胜龙枪,枪身似有龙鳞缠绕,出枪之时伴有龙吟之声,威风异常。
事毕后,二人回营歇息。
三日后,募兵毕,县尉亲来检阅。
晌午时分,众校官簇拥一将入场。
凌云细看来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须,苍髯如戟,虎行龙步,威风凛凛,正是平城县尉张邦昌。
邦昌少时机敏过人,胸怀大志。因出身微寒,虽学富五车,却屡试不中。心灰意冷之后,便归乡开办私塾,闲来无事时常读兵书,学习谋略。后为家中老母治病采药时,于山中遇一被猎具所伤之人,带往家中救治后,得知此人乃是青州主簿刘勇。
原是刘勇上任时被山匪所劫,部众皆被杀害,唯他一人逃出,但因不识山路而被猎户陷阱所伤,幸得张邦昌所救,方才幸免于难。
张邦昌因此被刘勇举荐为平城县尉。
战乱刚起,县令便仓惶出逃,平城县便由张邦昌执掌。
此时正值山河动荡,天下纷乱,张邦昌便欲借机起事,称雄一方。
时下恰逢王虎作乱,邦昌便有招兵之由,此举既有保境之用,也有外拓之意。
张邦昌站立军营高台,向三千将士慷慨陈词。
事毕后,又于百位亲军中行比武选将。
战至傍晚时分,凌云,贺世雄凭其骁勇技压群雄。
张邦昌大喜,亲授二人左右统领一职,各领一队,二人拜谢受命。
不多日,凌云、贺世雄正于营中练兵之时,被张邦昌传召。
二人闻命赶至,问及细情,得知是王虎手下张志成率五千贼寇来犯。
张邦昌令二人领兵一千,前去破敌。
凌云、世雄欣然领命,至兴华山下,与贼相见。
当下两军相对,凌云出马,贺世雄在其右。
凌云扬鞭大骂:“祸乱反贼,何不早降!”
张志成大怒,遣副将邓飞出战。
贺世雄见状一马当先,挺胜龙枪迎战。
转瞬间,邓飞便一声惨叫,被贺世雄挑在空中,已无半点生机。
张志成见邓飞已折,震怒不已,拍马舞刀,直斩向贺世雄。
凌云见状,纵马向前,拔剑迎击。
张志成未防此处,吃惊之余,慌乱招架不住,被凌云斩于马上。
众贼军见张志成被斩,顿时大乱。
凌云趁势突击,大破敌军,投降者不计其数。
贺世雄以降者众多,其心难测为由,欲尽皆杀之。
凌云却道杀降不祥,不允其议,贺世雄无奈作罢。
二将遂领军大胜而归。
张邦昌闻知亲往相迎,犒赏军士,重整军备后,共计五千军士。
次日,临城威远县遣人求助,言王虎军围城将陷,乞求救援。
张邦昌本不愿理,但与凌云商议后,觉是若不出兵,恐受人非议;且此时救援,可升威望,得民心。
邦昌不由意动,便令凌云为主将,贺世雄为副将,使二人领兵八百同往救援。
贼军见援军至此,于是分兵迎战。
凌云兵少不敌,遂退军三十里依山下寨,并在营中大张旗鼓。
贼军追至,见凌云军声势浩大,恐有伏兵,便未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