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双重人格
“呦，真是翅膀硬了。”彼岸花看着自己指甲上漂亮的花纹，傲慢的语气说。“想当初你刚来我们家时，还只是个爱哭的小屁孩……你还记得你之前丢的那条狗吗？”
江轩瞪圆了眼睛看彼岸花，彼岸花微勾起嘴角不再说话。
江轩已经猜到了，他早该想到的！
“你还是人吗！”江轩吼道。
“那你呢？作为一个叛徒的野种，也配留在帮派？当初真应该直接杀了你。”局势瞬间扭转，彼岸花加紧攻势。
“我们家能把你养这么大，你应该感谢我们才对，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们谈一些我们家的私事。”彼岸花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江轩的肩膀。
江轩瞬间蔫了下来。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拧在一起，汗珠流过他的下颚，滴在衣领里。
他确实与这个家无关。
江轩咧着嘴，笑得很勉强，像是在鼓励自己一样。
“不，阿叔是个好人，他从没这么想过。中国自古至今重孝道，你们才是真的不配做他的儿女，在帮派里苟延残喘，在中国祸害一方！”
江轩一个眼疾手快，从怀里掏出枪，指着彼岸花的头。
罗刹一惊，双手抓着椅子扶手向后躲。
“放肆！”黑短裙呵斥一声，想要过去保护彼岸花，彼岸花伸手拦住黑短裙，示意她不要动。
江轩冷笑着，“呵，都别紧张，没子弹。”
江轩把枪里的空弹夹扔到桌子上给众人看，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江轩站起身，向门外走，南方等人跟在后面。
黑短裙看着桌子上的空弹夹，有些惊讶，“难道老大你早知道——”
彼岸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说：“他还不敢对我怎么样，法律可是个好东西。”
——姜拾柒——
“她在那！抓住她！”一群黑衣人向我追来。
“卧槽，真他喵的难缠。”我转身往楼上跑，一步跨过两三个台阶。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从一楼追到五楼，整栋大楼里都是我们的脚步声，不知情的人从门里探出脑袋，疑惑地看着在走廊里跑来跑去的我们。
我只想说，这年头，问个路真难！
——五分钟前——
“那个，门卫大哥，你知道你们老板在哪吗？我找他有点事。”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门卫摘下墨镜盯着我的脸看。
“见过的，可能是你忘了。”
“不，没见过，我记忆力很好的，我肯定没见过你，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门卫瞪大双眼看我，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
“啊，刚想起来那个谁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啊。”我向后退着准备开溜。
“还想跑？”
门卫抓着手里的对讲机，贴到嘴边说：“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一楼大厅发现可疑人员！长发女性，黑色运动装，over。”
我一个激灵窜向二楼，紧接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多，我也来不及去看他们有多少人，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
跑过五楼，六楼……十楼，最终到了天台上。
几个男人气喘吁吁的，追我追到了天台，其中一个男人吐槽道：“这娘们真能跑。”
我看着几人，向后退了两步，几人慢慢向我逼近。
“跑啊，接着跑啊，我看你还往哪跑。”
“你，你们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我一手抓着护栏，一手指着几人说。
“你跳啊，跳完还不用我们动手了。”几个男人立在原地，抱着胳膊等着看我跳下去。
“我，我，我真跳啦！”
“嗯，跳吧没人拦你。”
“……”
我趴在护栏上，向下看。
这个高度好像有点高，虽然利用小工具跳下去摔不死，但是逃出去再进来恐怕就有点难了。
我回身向众人靠近，展开双臂说：“你们还是抓我见你们老板吧，我还不想死。”
众人冷笑一声架着我，往楼下走，我几乎是被提着走，只有脚尖能碰到一点地面。
众人架着我来到六楼，停在一扇门前，轻轻敲了两下，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江轩正站在我面前，一身格子睡衣。
江轩看了看几个保镖，又扫了一眼我。
“你们这是……”
门卫回答道：“老板，她不是我们的人，我今天没见过她，我怀疑她可能……”
“好，我知道了。”江轩神情疲惫，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很多。
众人把我留在江轩的房间里，为了防止我逃跑，把我绑在房间的椅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绳后才安心离开。
我一脸无辜地看着江轩，江轩叹口气走过来帮我解开绳子。
“你不怕我是线人吗？”我好奇问道。
江轩继续解着绳子，头也不抬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
“呵呵，你可真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赶紧走吧，无论你是谁。”
他把绳子扔进垃圾桶里，回到床上背对着我继续睡觉。
“喂，这就睡了啊？”我站起来，揉了揉被绳子勒出印记的地方。
江轩没有回答我，看样子是睡了。
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看着他忽然这样，我有些担心他，忍不住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江轩，你怎么了？忙了一天累了吗？”
江轩仍然背对着我，躺在那里没有反应，我开始慌起来。
这大老板说倒就倒，难不成累死了？
我伸手试了他的鼻息，还有呼吸，他的呼吸很微弱，不细心点可能感觉不到。
我松了口气。
正当我要收回手时，一只大手抓住我的手。
“送上门的小猎物，还想跑吗？”
这是——江轩的声音？
“你说谁？是在说我吗？”我问。
“难道你认为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原本躺着的江轩猛地坐起来，与我面对面。
我们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这和刚才的他截然不同。
江轩给人的感觉是温柔，亲切，而这个人则正好相反，冷漠，凶狠，更像是——南方？
“对，对不起，打扰到您休息了，我这就走。”他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我的手要勒断血了般发麻。
“打扰完了，还想走？”他微眯起眼看我，看得我脸通红。
我不停地回避那冷冽带刀锋的眼神，“那你要怎样？”
“我看你姿色不错……”他说着，用另一只手撩我耳边的发丝。
我向后躲了一下，说：“别打什么歪主意，我有男朋友。”
“男朋友算什么东西？就算你背地里做些事情，他也不会知道的。”他用指尖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这个身体压抑得太久了，我想要发泄一下……”他轻轻地抚着我的发丝，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深深地嗅着我衣服上的味道，我浑身触电了般动弹不得。
“你是谁？江轩呢？”我问。
“我就是江轩，江轩就是我。”
“第二人格？”我惊讶道。
“不，他是我的第二人格。”他低沉着声音说。
“无论你们谁是谁，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侦探。”
“侦探？”他轻蔑一笑，“他请你来是侦破什么案子？”
“你们阿叔的死。”
他抬起头来看我，眼神一下子比刚才柔了很多。
“怎么，你不知道吗？”我问。
他垂下眼眸，松开我的手，转身拿起搭在床边的衣服。
“你不会要看我换衣服吧？”他背对着我，开玩笑道。
“谁要看你？真是no要face！”我气愤地转过身等他换完。
他换好衣服后，我们一起走出房间，坐电梯到了一楼，刚巧碰到了在一楼巡逻的保镖大队，其中就有小刘和南方。
“老板好。”保镖大队齐声道。
江轩点点头，很敷衍地说了句好，又带我准备出酒店。
小刘立即上来拦住我们，疑惑道：“老板，已经很晚了，您这是……”
“我想回家一趟，不可以吗？”江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墨镜，给自己戴上。
小刘迟疑了一会儿，说：“好，我这就去准备。”小刘又转向南方，“这里先交给你。”
南方看了一眼我，又看着小刘，“不如我也去吧，万一出了点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
上车后，江轩坐在小刘后面，我坐在副驾驶，南方坐在我后面，气氛异常的尴尬。
“叮铃！”手表发出系统提示音。
N：你怎么……
我：说来话长。
N：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就是……嗯那啥，本来想去参加那个会议的，结果被保镖追了一路。
我：然后他们把我送到江轩房间去了。没错，就是这么个情况。
N：……
N：我怎么感觉，你对我刻意隐瞒了什么。
我：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N：嗯……
到江轩家，我们下了车。
江轩打头带我们直奔二楼，一进书房，江轩开始慌乱地翻书架和抽屉。
“你在找什么，我们帮你一起找？”我试探性地问。
“一本相册，很厚，还有一本日记，也很厚……你们去卧室帮我找找看，小刘你留在这里帮我找。”江轩把书架上的书全都翻到地上，匆匆忙忙地找相册和日记本。
我和南方进入江轩的卧室，南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我掀开床单，开启地毯式搜索，结果把床上翻得很乱，毛都没找到。
南方在一边翻衣柜，也什么都没找到。
“啊，太难找了，不找了。”我瘫软地躺在床上。
“他自己的东西，自己不知道在哪？”南方发着牢骚，关上衣柜的门坐到我旁边。
“唉，事情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我不该把你也牵扯进来的。”我说。
“不怪你，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坐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腰，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显然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南方，做完这次任务我们去度假吧，我快熬不住了。”
他轻笑一声，说：“好啊，到时候我带你回北方看看。”
“哈哈，好的北方先生。”
“是南方……要么叫我南方，要么叫我N。”南方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想起什么叫什么。”
“悉听尊便。”
“咳咳。”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轻咳声，我们回过头去，小刘正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两个。“虽然我不想打扰到你们，但是这里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们过来。”
回到书房，江轩满头大汗地翻着桌子上的一本相册，把日记本上的日记一篇一篇撕下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江轩。”我向他打招呼。
江轩抬起头来看我，嘴巴张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了，那个——侦探，你过来帮我把照片上的日期和日记上的日期对号入座。”
“98年5月6日绘画课……06年7月3日成人礼……不对，那个游乐场应该是对应的这篇日记。”我开始混乱。
“我帮你。”南方站到我旁边，帮我整理日记。
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把日记和每一张照片都对应上了。
江轩也真是奇怪，每照一张照片就写一篇日记。
我小学时欠的日记，现在还没补完呢。
“你们发没发现什么规律？”江轩看着我们问。
我说：“有啊，每一张照片上，两个人站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南方指着照片上的人说：“照片上的男人，几乎每一张照片上都会摆手势。”
“那是你的年龄吗？”我问江轩。
江轩摇摇头。
“拾柒，我们把它们连起来就是一串数字。”南方拿起桌子上的笔和纸记录。
[8664482748。]
“86644……82748，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年龄也不是生日，难道是什么密码？”我看向江轩，江轩皱紧眉头不说话。
“唉，你们那个年代的人真是……”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手机的九字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