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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前朝太子,命太硬!(34)

“师父!”

“爹!”

果真是应了冬谷主那句话,有事喊爹,没事喊冬谷主。

救了司暮之后冬熙就没打算瞒得住冬谷主,毕竟离宫时不得不让冬谷主给他们打掩护。

冬谷主正襟危坐,脸色肃然,“司暮的身份暴露了?”

“应该还不算暴露,不过应该也差不多了。”

“哼,五年前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两人的对话二师弟听得一头雾水,“师父,大师姐,三师弟是什么身份?”

招惹杀头之罪的身份!

“他是你三师弟。”冬谷主撇了二师弟一眼,沉声道,“你们不必回客栈了,即刻出发回玄医谷。”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又再次出发。瘟疫过后京城的守卫稍有松懈,深夜出城的有不少人,将马车上玄医谷的标志去掉,混入人群平安无事的出了城。

半个时辰后,皇宫下令戒严城门。

虽然司暮身上有伤,但也顾不得太多了,冬熙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玄医谷,她与二师弟抱住司暮的身体尽量避免碰撞。

“大师姐啊,司暮到底是什么人?昨晚他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的。”

天亮马车驶离京城数里,二师弟偷偷瞄了冬熙,有满肚子的疑惑。

“你还想问什么就一起问了吧。”

昨晚匕首带着司暮飞过来,二师弟吓得腿都软了,直接喊了声妖怪,最后看见匕首变小飞进冬熙手中,他直接给坐地上去了。

“额,师父说的对,三师弟永远都是我们的三师弟。”二师弟惊疑未定,眼神不住往冬熙袖口瞄去,“大师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那把飞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凡人不曾见过仙术,不免无知了些,马车过于颠簸,冬熙抱紧司暮避免他被碰撞,略微思索二师弟的问题,最终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

“你就当做昨晚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了,别人问起也不要提及见过那把匕首。”

“可大师姐你刚才让我问的,现在问了你又不回答。”二师弟梗着脖子,又不敢对她不满。

“我让你问没说我一定回答,就算跟别人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你,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匕首的力量俨然超出这个世界的限制,昨晚她不过稍微动用了一点不属于这里的力量就遭到天道的反噬,若是没有必要,她不会与天道为敌。

不再管坐一旁独自郁闷的二师弟,看着不省人事的司暮冬熙脑海中浮现些许异样。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昨晚让司暮死于宫中守卫之手都是最合适的选择,可她竟然不惜遭受反噬也要救他出来,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马车疾速奔向玄医谷,某些东西也在渐渐的不受控制。

宴会结束,京城突然戒严,与此同时皇宫传出追捕前朝余孽的消息,朝野之中一片哗然,隐藏在暗处的前朝余部也在蠢蠢欲动。

“文轩哥哥,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太子东宫,花绵面色委屈,而她面对的文轩依然态度温和的亲手给她烹着茶水。

“花绵不必紧张,先喝茶。”

花绵心怀忐忑的接过茶水,昨日她进入暗牢有不少守卫瞧见,可她万万想不到司暮会掏出暗牢,更是发现了囚禁于宫中的沈皇后。

“文轩哥哥,请你相信我,司暮哥哥真的不是我放走的。我昨天去暗牢只是念在儿时的情谊劝他不要连累玄医谷,仅次而已,我与文轩哥哥婚期将近,花府上下定然全力支持文轩哥哥,又怎会协助他逃离皇宫。”

坐立不安的解释一番,花绵悄悄抬起眸,正对上文轩似笑非笑的眼神。

“既然如此,花绵可愿与本宫一同前往御书房指认司暮前朝太子的身份?”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和,花绵却不期然的抖了抖,她不禁懊恼,文轩哥哥即将成为她的夫君,她又怎能因为孩童时一点情分寒了他的心。

花绵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进入御书房,而在御书房里等候的,乃是满朝文武百官。

司暮昏迷了三天,怕他醒来冲动行事,冬熙在他身边也整整守了三天。

即便失去意识,三天来司暮仍然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痛苦的神情维持了三天,昏迷的他不曾有一刻的安宁。

三天后,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缓缓睁开,司暮猛地掀开被子,脸上闪过一丝满然却又很快被恨意占据。

他失而复得母后再次死在他面前,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为救他中箭,从那么高的墙上摔下来,他的母后怎么能活得下去。

“母后!”

发出一声低吼,他抱着头深深埋进被子,后悔不该去找母后,若是他没有进入那座宫殿,是不是他的母后也不用死?她会在那里等他,等到有一天他光明正大的迎她出来共享天伦之乐?

隐忍多年的人心中痛苦无法宣泄,他只能死死咬住唇,压制那脱口而出的哭声。指甲扣紧手心,献血滴落,洁白的被子开出一朵朵血花。

刚离开房间出去端药的冬熙一回来便看到醒来的司暮在无声的惩罚自己,匕首与她心意相通,当日仅带出司暮她便想到了,司暮的母后怕是不再了。

“滚出去!”

少年第一次不再压抑内心的愤怒,他捂在被子里朝门口发出吼声。

冬熙手抬了抬又放下,换个人对她这样说话,她早就打了出去。陷入悲痛的人根本不知来人是谁,像只小兽,本能的守护领地。

她默默的走到床边坐下,不去劝他也不发出声音打扰他的宁静。人死不能复生,她说再多也换不回他母后的命,此时的司暮需要的不是不关痛痒的安慰,或许简简单单的陪伴更能让他接受。

把熬好的药放在一边,冬熙背对司暮,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房间众隐隐只能听到一阵又一阵压抑的痛泣与哀鸣。

不知过了多久,司暮缓缓抬起头,目视前方。

“我母后死了,为了保护我中了箭,我被推出墙外,却亲眼看到母后摔了下来。”

他像是在和自己说话,痛苦与悔恨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