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落军团
“老老老大。。。。怎么是他”孙浩然瞪大了眼睛，进入教室的人赫然就是今天坑了他银票的中年人。南宫修感觉到一丝隐隐的不安，被帝国秘密追杀的曹雅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各大家族面前，他或者说洛家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曹雅仿佛注意到了一样，带着微笑看了过来，与南宫修短暂对视过后旋即移开了目光。
“咳咳，我是诸位新的战国史书老师，曹雅，第一次带学生，诸位多担待。”曹雅清了清嗓子做起了自我介绍，显得谦和有礼。
中年人说的轻描淡写。可下面的学生有些按奈不住，他们是各大家族里的翘楚，让一个没怎么有教学经验的人来教授他们。虽然心有疑虑，可没有人作声，既然他能通过墨阑城洛家的考核，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可孙浩然不这么认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句话不能理解成胸有成竹，应该说是厚颜无耻。
南宫修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这个班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也认出了曹雅，朔方川从曹雅进入教室之后也是一言不发。身为朔方皇族实权派的继承人之一，他当然清楚的知道帝国私下里不计代价追杀的人。曹雅，他另一个为人熟知的名字，是他的代号，谷雨，韩夕落幕时最后的见证者之一。
曹雅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感自顾自的介绍到“不过不用担心，我曾在哲言学院修行，并研习兵学。还算有些成就。”
整个班里瞬间鸦雀无声。哲言学院是修行者最高的学府。传闻由神话时代天之使哲言创立，天之使哲言划定了人修行的境界。由低到高是人，地，天，灵，王，圣，最高的境界便是神境。同时哲言学院掌控着三界的命脉。坐落在比妖族的领地还要往西的荒原上，传说他们掌握着神国的遗产。
哲言学院的耳目遍布整个三界，每年只会给三界最有天赋的人或妖发送信物算是邀请，不管他们是王族，还是平民，最终只有十分之一能顺利入学，而从中毕业的学生无不是翘楚。曹雅曾经在哲言学院进修兵学并且成功毕业，另一个意义上，两年前，他曾在某个国家担当要职。
再也没有人质疑老师的能力，连孙浩然都有些目瞪口呆。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我们开始第一节课。”曹雅将学院准备的教材扔到一边。
“第一节课，我们就讲讲战国的名将吧”他的一句话就引起了男生们极大的兴趣，哪个男孩不想提剑上马立不世之功。
“你们认为战国末年称的上名将的人除了韩夕还有谁”
或许是因为孙浩然知道曹雅曾在哲言学院修行的缘故，现在感觉他跟早上见面时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已经这人不当老师可太屈才了，连自己被他坑了钱都觉得倍感荣光。
这里的学生虽说现在都出自帝国西部，可是在五年前这里曾经地处三个国家交界，王朝虽然覆灭了，可人在骨子里却还是本能的说出自己以往国家的名将。
“老师，燕乐之虎李维衡可算的上名将？三国围困阑月的时候，是他出奇兵切断了阑月最后的退路”一个学生说道。
“不算，若真的切断了所有退路，韩夕又怎越过妖族领地奇袭天阳城。”曹雅摇了摇头。
“北齐顾炜，五年让北齐领土扩张了一倍，可算名将？”又一个学生问道。
“他算得上名将，但困若樊笼。本是最有希望统一南方的人，却始终不肯迈出那一步登基为王。”曹雅又摇了摇头点评道。
接着又有学生说了数位名将可都被曹雅一一否决。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个崇拜的人，可在曹雅说起来却是这么不堪，一众学生渐渐变得同仇敌忾，与曹雅争论，可一个接一个落败。
“当朝陛下，一年定南方之乱，可算名将”一直沉默的朔方川突然说道，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一群人心里冷笑想看着曹雅出糗，背地里非议当今陛下，如果他只是一介平民足够被灭三族。
曹雅却依旧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将军这个称呼配不上他。”曹雅巧妙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他看向了教室角落全然没有加入争论的南宫修说道”同学，你来回答。“
所有人都顺着曹雅的目光看去，南宫修迟疑了一会站了起来。一群人窃笑以为又是南宫修上课睡觉被抓了个正着。
“战国末期的名将。”坐在南宫修前排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小声的提醒道。可孙浩然知道南宫修这节课难得没有睡觉，只不过一直在发呆。
“老师，我不知道。”南宫修好像没有听见女孩的提示一样说道。这是一个畅所欲言的问题，南宫修回答了不知道。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哼。”朔方川冷哼了一声侧眼看向南宫修，在教室里的其他人看来，这只是新老师对上课睡觉的学生抓个正着，想要训斥一番立威，而在他看来，南宫修的身份也同样敏感，阑月的两位高阶统帅同时出现在一间教室里，这是件值得深究的事。
孙浩然在一边急的直冒汗。第一节课就被老师记仇，以后南宫修可有的受了。
“那好，我再问你一遍，战国末期谁才是真正的名将。”曹雅丝毫没有生气，很有耐心的说道。
南宫修知道自己躲不过了迟疑了一下说道“南宫桀吧，他是上一代的阑月战神，击溃过穹龙沧流铁旅的人。”
“为什么不是韩夕”曹雅却笑着问道，许多人这才反应过来曹雅的换了一种问法，正常人如果听到这个问题第一反应只能是韩夕。
南宫修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他的陷阱，自己一开始就听了只是不想回答，曹雅却不挑明，挖了个坑给他，他要是不回答就是挑明了放老师鸽子不想回答问题。
他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根据正史记载，韩夕是阑月王南宫宇的弟子，被南宫宇养大，贯彻南宫宇的理念，一心为阑月统一南方而战。可到最后，他的师父却因为权谋背叛了他。一生都活在他师父编织的那些大义的谎言里，他军事才能再出众又能如何，连自己为之奋斗的理由都是虚假的，而南宫桀，不止军事才能出众，更懂得急流勇退明哲保身，风头正盛的时候甘愿退居幕后。所以现在他活着，韩夕死了。”南宫修面无表情，好像在读一段没有情感的独白。
这是一个经典的教科书式回答，引用正史，阐明观点，反向类比，完美的就像标准答案，南宫修让这个畅所欲言的问题再度严肃起来。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科目的老师都不喜欢这个学生，他总能这样就像精密的齿轮一样严丝合缝，让人想挑刺的时候挑不出半点毛病。
曹雅干咳了两声有点语塞：“这还真是个。。标准答案啊。”
孙浩然连连为他松了一口气。
课已接近尾声，曹雅从容的收拾东西离开，墨阑学院开学首日只有一节课程。而午饭过后便是开学典礼。
而这一次的开学典礼显得格外隆重，墨阑城洛家邀请了刚好在墨阑城作客的穹龙末裔司徒稚夏。
朔方胤为了稳定民心，对五国原有的王族显得格外友善，甚至给了司徒稚夏凤仪之君的封号，地位同太子不相上下。
墨阑学院庄严的大礼堂可以容纳数万人同时集会。正常情况下这种会议没人想往前坐去欣赏院长讲话的英姿，但今天是个例外。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每个人都想离得近些来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公主。汉川帝国建立以后，汉川皇帝论功行赏，分十二公爵，但其中只有两位女子，一位是帝国公爵韩筱雅，来自灵界的商人，控制灵界的蛮族铁骑，战争初期投资了汉川皇帝，如今是控制了南方大半港口的赢家，汉川皇帝赐尊号君凰，另一位则是这位穹龙王国的末裔，家臣白氏依旧在西部控制着一片不小的领土，她代表着原有五国贵族的利益。汉川皇帝赐尊号凤仪，两人一凤，一凰，并称帝国的双壁，传闻她们两人都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又都跟那个叫韩夕的人有着暧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