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平凡之路

桔梗爷爷给我讲述了两个普通人杀死妖怪的故事。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他们的故事也能具有代表性。但桔梗爷爷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我说：“爷爷，不管是源赖光还是渡边纲，他们都是日本赫赫有名的武将，我记得渡边纲还号称拥有‘三百人之力’。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我来看，源赖光和渡边纲就相当于关二爷或者秦琼、尉迟恭之类的武将，就算他们没有法力，单凭自己的战斗力，也有万夫不当之勇，鬼怪自然打不过他们。

“你注意到源赖光和渡边纲是非常厉害的武将，但不要忘了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也是非常厉害的妖怪。别说酒吞童子，就算茨木童子那种级别的妖怪要是放在今天，恐怕也够让黄泉国损失惨重。”桔梗爷爷说：“你要知道，如果源赖光没有神仙给他的神便鬼毒酒和星兜甲，渡边纲没有鬼切，恐怕他们根本不是妖怪的对手。”

我问：“您是让我去找几件神器防身？”

“愚蠢，”桔梗爷爷说：“我听桔梗说过，你曾经用一根铁棒击退了狂骨，还给之前来过这里的那个警察招魂，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没有法力，怎么现在发现自己不能修行，就变得这么怨天尤人。”

听了桔梗爷爷的话，我才发现自己当局者迷。

我原来也不会法术，更没有法力，但我通过怪谈故事中记载的那些方法，依旧可以像阴阳师一样驱鬼招魂。可能是得到安倍晴明笔记后，幻想自己成为能够呼风唤雨的阴阳师，所以导致我忘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普通人。

桔梗爷爷说：“如果你只是想要拥有保护身边人的能力，继续你之前的那种通过收集各种驱鬼物品，也能让你拥有自保的实力。就算是阴阳师中，也不是每个阴阳师都能依靠自己的法力驱鬼降妖，大部分阴阳师依靠的也都是法器。”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一直挂在腰间的杀鱼棒，这也算我拥有的第一件法器。它这段时间来，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我说：“但我并不确定我以前听的那些故事里，那些东西真的有用，那些东西只是以讹传讹。”

桔梗爷爷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说：“我有办法让你去实践，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我并不觉得桔梗爷爷会害我，但看桔梗爷爷的表情，似乎这些早就是他预料到的，这一刻我甚至有些怀疑，阴阳师的入门仪式是不是桔梗爷爷故意弄失败，好让我放弃成为阴阳师。

桔梗爷爷看到我脸上露出疑惑，解释道：“小娃娃不要多想，我们七濑家族也是正统的阴阳师家族，不会做那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因为黄泉国复出，因此我本来计划是让桔梗利用业余时间多参与一些驱鬼捉妖的活动，这样以后再遇到黄泉国的妖人时，也不至于因为经验不足而吃亏。”

桔梗爷爷看了桔梗一眼，桔梗低头说：“对不起爷爷，我在遇到狂骨那次，真的被狂骨吓到，以至于忘了召唤式神。”

我就说为什么桔梗在对付尸童子的僵尸时，她的式神那么厉害，但在对付狂骨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在打酱油，原来是桔梗第一次见到妖怪，被吓的忘记使用法术。

“驱鬼捉妖这种事情，只要经历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桔梗爷爷说：“本来还在纠结，如果让桔梗一个人去参与驱鬼捉妖的活动，我不放心她的安全，但如果我跟在她身边，她恐怕也没办法很快成长起来。”

桔梗爷爷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桔梗爷爷是想让我和桔梗组队。

桔梗爷爷说：“你本身实力低微，不会对桔梗的锻炼起到太大的帮助。而你有伏见稻荷大社的保护，相信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那只跟在你身边的狐仙不会不管你。所以让你和桔梗一起去处理一些简单的驱鬼捉妖活动，对你和桔梗都有好处。”

桔梗爷爷说话一直很直接，我实力低微，不会起到太大的帮助，倒不如直接说我不给桔梗添乱就好。至于胡小玉，估计也被桔梗爷爷当做我和桔梗的保命符。

桔梗爷爷用的是阳谋，如果我真的像桔梗爷爷所说，没有修炼法术的天赋，那我想保护身边的人，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他的提议。

实践才能更好的掌握所学到的知识，即使我能够学习阴阳师的法术，能够找一些实力不强的妖魔鬼怪练手，也是一件好事。

“好，我答应和桔梗一起组队降妖除魔。”我答应了桔梗爷爷的提议。

桔梗爷爷笑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但嘴上还是对桔梗爷爷能够给我提供锻炼的机会千恩万谢。

我刚感谢完，但桔梗爷爷却端起架子，说：“想要驱鬼捉妖除了需要法力或者法器外，还需要拥有一颗不畏惧恐怖的心，不知道你怕不怕鬼。”

最近这段时间我遇到了那么多妖魔鬼怪，不怕是不可能的，但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桔梗爷爷给了我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说：“这里是京都比较著名的一间闹鬼的房子，你先独自进去一趟，如果能够在里面坚持一个小时，我才承认你有和桔梗做搭档的潜力。”

我接过纸条，桔梗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说：“爷爷，您真要让志强去这座宅子？”

听桔梗的语气，似乎这座宅子真的有什么问题，我问：“这座宅子有什么不同，是真的有鬼吗？”

桔梗说：“因为我上次见到狂骨，害怕的连法术都忘记使用，因此爷爷专门给我安排了胆量特训。我最近的这些周末几乎都是在京都乃至奈良、大阪附近的鬼宅度过，但这座鬼宅似乎真的很邪门，我进去之后遇到了不少怪事。”

“咳咳，”桔梗爷爷打断了桔梗的话，说：“既然要锻炼，自然不能找那些徒有虚名的鬼宅。既然这座房子里真的有可能闹鬼，不正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场所。”

鬼宅，听起来还真的有点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