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虚界

乔迪看开了，他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就是了，说不定还能回去。

“咦，我似乎在你身上嗅到两股熟悉的气味”，布娃娃好奇的盯着乔迪看。

“什么熟悉的气味”，乔迪双手揉搓着布娃娃，这没什么好客气的，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嘻嘻，好痒好痒，嘻嘻，嘻嘻，别摸我了”

“快说”

乔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你这鬼东西也有今天，在死之前先好好出口恶气。

不过这时，命运金币已经开始升空，代表着地狱位面的死亡曼陀罗花的一面开始对准了乔迪。

快要死了吗，真快啊，我大概是死的最快的穿越者吧，他闭起眼睛，心中这样想着。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

怀抱中的布娃娃居然伸手将金币抓在手中，然后颇为认真的将金币翻了一个面。

是的，就是手动翻了一个面。

“好了，现在是正面了，代表着好运气的生命树，你不会死了”，布娃娃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还有这种操作”

乔迪瞪大眼睛，这金币一看就是那种高大上，拥有着神奇力量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容易——。

然后，在这布娃娃手中翻了个面，自己就不用死了，太简单了吧。

还是说我已经死了，这是幻觉。

只是，周围那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熟悉的一切让他知道自己没死。

“说说理由吧，救我的理由”，乔迪冷笑道，他可不认为有这么好的事。

布娃娃有些不满乔迪的捉弄，使劲挣扎出来后，蹦到他的肩膀上，“嘻嘻，不是我救的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我自己救了我自己”，乔迪脑海中掠过一排排黑色的问号，还是说她在避重就轻，不肯说真话。

“嘻嘻，你真笨，你本来就不是活人，否则哪怕是我也改变不了命运金币的抉择”。

“什么”

布娃娃这句话让乔迪心里一惊，然后仿佛有种被扫描的透视感，难道她看出我的来历了。

对于这个说法他没有反驳，因为乔迪清楚，无论是他还是原主真正意义上都已经算作是死人了。

其中原主死了灵魂，留下了鲜活的肉身，他死了肉身，留下了活跃的灵魂，然后两者诡异的融合在一起，造就了另类般的重生，一个全新的乔迪。

“如果这应该就是你说的熟悉的气息，那另外的一道呢？”

乔迪不想在自己死亡，又复活的这件事上纠缠，只能转移了话题，是生的感觉。

“咦，让我想想”，布娃娃抓着手指努力做出思考的模样。

“对，我想起来了，嘻嘻，是自由的气息，是快乐的味道”

“自由，快乐”，乔迪脑门一黑，“张嘴就是谎话可不是好孩子”

“嘻嘻，信不信由你”

“快看，快看，那两人快要死了哦”，布娃娃拍着小手，语气中洋溢着快乐，兴奋的味道，同时又似乎是想和乔迪分享这份快乐。

李瀚尼和安妮背对而立，脸上早已没有了人类正常的血色，如尸体一般紫白而又冰冷。

一道道各色光芒的魔力涌出身体，在空中荡出一片涟漪，细小的波纹阵阵回旋，然后不过一会儿还原成元素颗粒，慢慢的消弥在空中，之后身体在没有任何征兆的融入了虚幻的土地中不见了。

“就这样死了吗”

乔迪沉默半响，心里有种不真实感，昨天还鲜活的在自己面前的李瀚尼，让他敬仰的巫师学徒大人就这样死了。

他没有那种生还的兴奋，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今天他见识到了巫师世界的真正黑暗与血腥，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重。

特别是李瀚尼，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无疑他是自己巫师之路的启蒙者，引导者，没有他自己现在说不定还在菲亚瑟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小贵族。

“嘻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布娃娃仍然是一副诡笑样子，“嘻嘻”二字如同她的口头禅恒古不变。

“我不知道”，乔迪直接摇头，“我只是一个刚通过测试的人，连巫师世界的大门都没有踏入”。

布娃娃却不管那么多，如同雕像般安静的道：“这里是虚界，是无数死去世界的最后归宿，它无边无界，入口飘忽不定，但却存在任何地方，同时也是现实世界的倒影，如同一卷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画卷，记录着世界的历史，任何曾经存在过的文明，都能在虚界中找出痕迹。”

“而这枚金币被叫做命运金币，很神奇的超魔法奇物，它的决定代表了这里的规则，作为掷币者，他们必定会死亡，但也是莫大的荣耀”

“超魔法奇物，规则，掷币者”，三个特殊的名词，被乔迪记在心中，“果然不愧是巫师世界”

“好了，你的时间到了，最后再告诫你一句话”，布娃娃莫名的认真起来。

“这里是物质虚界，也是最危险，最恐怖的一界，出去以后千万不能说出这里发过的一切，你要记住哦，不然会有灾厄降临”

好像是临别的倾诉，诡异的布娃娃没有在嬉笑，心中作出了某个决定的她，手中的命运金币化作一道光芒没入乔迪的身体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不等乔迪反应过来，就见到一道白光包围了他，然后只觉的像泡温泉一般，全身上下都得到洗涤，肉身灵魂中的一切污垢，暗伤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舒适，比女人在床上还要爽。

当乔迪离开的瞬间，黑暗中一道干巴巴的身影来到布娃娃身边。

这赫然是一个头带圆顶南瓜帽，身披黑袍的骷髅架子，手中握着一截雕刻了蝙蝠和黑猫的木棍，棍头一颗闪烁着异样光芒的黑色宝石，这就是巫师世界中的魔杖，只是无论是样式，还是其他都表示这魔杖诞生时间在很早以前。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骷髅的声音是一道中年男性的声音，听起来很粗糙，但又带着细腻。

布娃娃一闪，化作了一个精致的小女孩的模样，只是身子仍然只有成人两个巴掌大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老巫妖，他太弱了，连巫师学徒都不算，以这样的肉身状况根本承受不住我身上的虚界死气”，小女孩翻了一个白眼道。

“可是——”

“嘻嘻，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已经把命运金币打入他的身体中了，随时可以定位他的坐标找到他，怎么样，我聪明吧！”

老巫妖心中一阵无语，命运金币那可是永恒系列的二十四超魔法奇物之一，是价值无量的至宝，多少大巫师，传奇巫师都找不到它的踪迹，结果现在被你这么简单的就送给一个连巫师学徒都不是的普通人，这怕不是从聪明，是傻逼吧。

当然这话他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将，万万不敢说出口的，这小女孩的恐怖没人比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