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如梦亦如幻
“刚刚那些灵力…全部是你的本体？”
陆谨看着周围空间，除了这一光团，什么都没多出来。
“嗯。”光团精怪的眼神很是纯良，它眨眨眼睛，天真的看着陆谨：“剩下的，要你去。”
陆谨一愣，还要她动手？
她这是被眼前精怪摆了一道？
显然是的，这光团精怪故意没提前说明。
“很好。”陆谨此时也是一光团看不见表情，不然肯定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但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事到如今，陆谨又不可能把它赶出去，只能尽量平缓语气地问道：“我要做什么。”
“也没什么，难的，就是你去边界位置，然后，手贴上，想着，把这里收回去，就可以。”
“就这么简单？”陆谨狐疑地看着光团精怪。
自她意识到自己被这表面上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光团精怪摆了一道，陆谨现在听它说的轻松，心下警铃大作。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说那个老翁，分身可以出去，但是本体是在这里的，我把这里收到我的空间里，那他们会怎样？”
“不会怎样，这里离你们的世界已经很近了，这里的所有妖兽生物都会出现在与这里衔接的各处。”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与杻阳山相连后，你一样能出去，何必要找我。”
“是的。”光团精怪眨眨眼：“不过到时候，以这里的灵气量与矿山，很快就会被你们人类修士发现，然后来破坏这里的灵力，我不想，让别人来。”
陆谨明白过来，这光团精怪本体既然是灵力孕育，那自然是离不了灵力的。
陆谨还想再问些空间的问题，却被光团精怪打断：“好啦，你问题好多，以后你有很多机会，现在要先出去，再说下去，就没时间了。”
“你最好别再有什么瞒着我。”陆谨道。
“不会，我还要，靠你出去呢。”
陆谨神识离开书中空间，睁开眼睛，原本围绕在木屋周围的雾气散去，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在睁眼之前，陆谨神识刚回归识海时，就感受到，周围空气里一丝灵力也没有了。
凡人即使没有修炼过，但有灵气存在，有些时候在深山中，能感觉很是舒服，灵气也能或多或少的影响到凡人。
同样的若世界上没灵力，那也就没有了灵根之说。
如今这里给陆谨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种压抑，像是有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捂在鼻子上，虽不至于窒息，但还是会呼吸不畅一样。
在看外面的景象，太阳仍旧是好端端的在那，位置没变，原本蔚蓝的天空，却多了一丝灰色。
山谷中的树木，花草，甚至是溪流，都隐隐透着些灰败，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大变化，却又不同了。
陆谨把裹在身上的红绸摘下，出了木屋，把木屋收回储物戒指中，又把地上的阵法都收了起来。
地微微有些颤动，陆谨召出银月，快速的脱离地面。
在看远处，原本平静的山林间，许多飞禽走兽惊起，大多都是些筑基期与炼气期的妖兽。
那日在妖市所见的许多结丹期妖兽却没有看到一只，想来并不是这里的妖兽。
看了一眼底下的情景，陆谨不再迟疑，全速朝之前给顾愉辰传音的那个边界飞去。
有在天上盘旋的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朝陆谨这边飞来。
为首的是一只很像是乌鸦，却长着三颗头的怪鸟。
那怪鸟陆谨虽没见过，但在越千灵的记忆里，她看过关于这鸟的描述与画像，知道这是鵸鵌。
幸好银月速度够快，加上本来离陆谨就有些距离，鵸鵌追不上她。
后面的飞鸟追不上，前面却还有鸟。
身后的鵸鵌叫了一声，声音像是一个成年男人在大笑。
陆谨听不懂鵸鵌这声是什么意思，在前面的鸟却是听懂了。
前面的鸟和鵸鵌不是一个品种，连叫声都不一样，但是前面的鸟在听了鵸鵌的叫后，也配合地仰头轻鸣一声。
这声音嘹亮清脆，若只有这一声还是算悦耳的，然而它只是开了个头，陆谨要去的方向那边从底下的山中，突然飞上来许多的鸟。
这些鸟大大小小陆谨粗略一看，不下十余种品种的鸟。
它们一个个的也都跟着叫了起来，朝着陆谨就围了过去。
显然不论是身后的鵸鵌，还是前面这拦路的鸟，都是老大，能召唤小弟的。
这些被召唤出的小鸟儿叫的陆谨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封闭自己的双耳，红绸展开，转成一个球，陆谨也不管别的，直接就是往前冲。
好在红绸够结实，这些炼气期的小鸟，也啄不动红绸。
但用这红绸虽只是简单的御物术，此时却要驾驭银月全速向前，又要用御物术让红绸快速旋转，先不说灵力的消耗问题，光这一心二用，耗费的神识就让陆谨很是难受。
强撑着到了边界，陆谨把红绸一散，围在陆谨附近的鸟儿被震开了大半。
陆谨伸手，一巴掌拍在了透明屏障上。
这透明屏障就是这里的边界，那屏障在接触到陆谨手的一刻，如水波荡漾。
与刚来时，陆谨拍打这透明屏障的反应截然不同。
那时陆谨拍在上面，就跟堵墙没区别，更别说拍出这种波纹了。
陆谨按着自己平时怎么把东西收入储物戒指中的方法，想着把这整个都收入书中。
收东西进书中世界，陆谨不是没干过，最开始无意识的把那类似云彩的东西收回来，再到后来劈出寸许裂缝，往裂缝里塞土重木。
然而那些东西才哪到哪。
萤火之光比皓月，这期间的差距有点大。
陆谨努力的让自己想把整个秘境收回去。
因为没有了红绸的阻挡，虽然在那一刻很多的鸟儿都被震开，但还是有一小部分的鸟躲开这一震，朝着陆谨就啄。
陆谨身上的白衣虽然是品阶不低的法衣，但是毕竟不是钢铁，虽然这些鸟啄不破陆谨的衣服，但是隔着衣服却能啄到陆谨的肉。
手臂上，胳膊上，都有鸟儿在啄。
疼是疼的，但陆谨不可能因为这点疼痛，就召回红绸护体，这样会耽误收秘境的进程。
多耽误一会，就会多被啄一会，到时候被震开的鸟儿反应过来，再飞回来，到时候她就算不想效仿佛祖割肉喂鹰的典故，也得被迫效仿了。
在那玄之又玄的状态下，陆谨看到的山河场景，在脑中逐渐清明起来。
原本她只是对这秘境的一处山谷印象深刻，但也远远达不到此时对于这里的了解。
此时陆谨的脑海里，对于这秘境中每一处，甚至于每个树叶的位置都了如指掌。
然而这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想去回味，却已经回归于平常。
也因为这一瞬间的感觉，让陆谨错过了在收回这秘境时，两处空间转折、分割时那昙花一现，真正的混沌之地。
回过神来时，陆谨周围的鸟都消失不见，周围的景致也没有变，那秘境中的一幕幕如梦幻泡影一般，让陆谨感觉不真实。
只是此时陆谨还没放下的手，向前挥了挥，再也感觉不到一丝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