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妖
林馨看到这种场面，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凭什么说是阿蓬偷了降魔盒？且先不说阿蓬到底是不是林帆，就算是，你们有谁亲眼看见他当年偷了盒子了吗？没有把握的事情就胡乱猜测不怕冤枉好人，真是让人看不下去。说起来还都是名门正派人士，什么武林群雄，什么江湖豪客我看都是一群‘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毫无分析能力毫无主见意识的酒囊饭袋！大半夜的光临云谷镇凌云桥还这样偷偷摸摸，真是鼠辈作风！”
一听林馨说话口这般无遮拦，人群中的伊长恭按捺不住地冲了出来：“好个黄毛丫头，乳臭未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这般出言不逊。什么偷偷摸摸，要是都大声嚷嚷了，岂不是又让林帆逃之夭夭。降魔盒的事还没个说法，现在他身边又多了一个异类妖物。”
“什么妖物，那是曲灵，哼，什么‘天羽神箭’，什么‘一箭既出，绝无虚发’都是浪得虚名罢了，没什么真本领，只会暗箭伤人，还什么当今武林盟主什么最得力的助手呢，你也不怕败了你家主子的威名？”林馨毫不示弱！
“你……”
“你什么你？你要不服和我们阿蓬比划比划呀，哎呀，我差点忘了，有的人那什么‘天羽神箭’刚一射出就被人家随便一剑在空中斩得稀巴烂，哈哈哈哈！”
林馨对伊长恭本就心怀恨意，如果刚才不是阿蓬用洞箫替她挡住了伊长恭的暗器，恐怕她早已命丧黄泉了。
在这纵多江湖豪杰面前，伊长恭哪忍得了这般羞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雇凶刺杀当今武林盟主，你以为你做的那些见不得的事世上真无人知晓吗？告诉你，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馨万万没想到自己雇用四马平川刺杀游笑天的事件居然被伊长恭知晓，看来这游笑天也并未向江湖武林隐瞒这件事，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那么干脆所有的背后真相都让它大白于天下吧。
“好一个‘纸包不住火’，你伊长恭还真是游天笑的最得力的最忠心的猎狗，既然大家都把话挑明了，那么谁也不要藏着掖着了。你衷心护卫的游盟主他是怎么欺骗我姐姐的感情的，当然一心追求我姐姐，我姐姐原本并不曾理会，可是他誓不罢休，死缠烂打，最后我姐姐不忍见他痴情负之东流，便倾己之心以身相报，可结果呢？这个负心汉最后不告而别，弃我姐而去……”
“馨儿不要说了！”一旁的林郁赶紧大声阻止。
“啊？还有这等事？咱们可从来没听说过啊！”
“对啊，没想到游掌门还追求过林郁姑娘？这事倒是头一回听说。”
“我不太相信，游掌门德高望重，我不相信他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
……
人群里一下又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议论起来。
而游天笑此时赶紧上前提高嗓门大声辩解道：“如果不是因为林郁姑娘她是妖，我能舍她而去吗？”
“啊？林郁姑娘是妖？”
“不会吧？”
“哎到底怎么回事啊？”
“咱们经常来饮的‘情三思’原来是妖酿的？怪不得此酒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原来是妖物迷惑！”
“对啊，想不到云谷镇藏了妖了！”
各路群雄一听说“凝澜客栈”的大掌柜是妖，又各自议论开来。
谁都没想到，云谷镇这样“和蔼可亲”的小镇居然也出现了妖。而江湖豪客们最喜爱且一饮既不忘的独特好酒“情三思”竟会是妖的杰作。
“一派胡言。我姐姐怎么可能是妖？”林馨既惊讶又是气愤。
“馨儿，游盟主所言不假，我确是妖。”林玉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回答得很坦然。
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和陪伴自己的姐姐真的是妖，这是林馨一直都没有想到过的。但是那又怎样，妖又如何人又如何？打小开始她就生活在孤独无助的环境里，亲人和朋友以及伙伴们都对她行同陌路，不关心爱护倒也罢了，反而还欺辱和嘲笑，还不是林郁这个姐姐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她视如亲妹，百般呵护。
所以，此时林馨站在凌云桥中间，目光横扫过围在桥两头的每一个人：
“人又怎样，妖又怎样？大千世界是芸芸众生的世界，你不犯妖，妖又如何会犯你？……”
话音未了，只听一她一声惨叫，“啊”一声被震得一连后退好多步，接着“砰”一声是后背撞到凌云桥栏杆上的声音。
“三番五次羞辱我家盟主，我绕你不得！”伊长恭不愧是游天笑身边最得力和衷心的护卫左使，见林馨接连不断地明里暗里辱骂自己的主子，于是忍无可忍，拔出两支羽箭，回拉弓弦，向她射去。
天羽神箭“一箭既出，绝无虚发”的名号自然也不会凭空而来，刚射出的两支羽箭已是狠狠地扎在林馨的双肩。
然而，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伊长恭的这一举动带来了一次一发不可收拾的江湖变故……
只见林郁此时披头散发，双眼闪闪红光，双手十指指尖瞬间快速变长，犹如鬼卒的刀叉……她在黑夜嘶声长嚎——
“尔等若伤我也就罢了，怎敢伤我妹妹馨儿，她从小命运坎坷，举目无亲，遭人排斥，受人欺凌。我本是一颗水晶兰，修炼千年成人形游历人间，恰好经过，不忍目睹其被世人抛弃摧残，于是便携其随身。馨儿乖巧懂事，善解我心，知恩知报，我也甚是喜欢。自我收留她起即视如明珠，就算偶尔淘气我也不曾舍得打之骂之，不想尔等江湖名门却手段如此残忍，不分是非好歹，暗箭伤人……”林郁红光怒目射扫着桥两头的所有围着的江湖群雄，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游天笑身上：
“你乃武林至尊，统领江湖。当年你伤我心欺我情，我可以不做计较，但你纵容下属伤我至亲至爱的妹妹，今天我定不饶你，拿命来——”
白衣林郁伸着“五指刀叉”向游天笑“腾空飞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