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伍拾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阿妍。”

“啊？”蓦然听见久违的称呼，沈清欢下意识应了声，反应过来时，她遍体生寒，脸色都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呀？”她压下心底的不安，佯装好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顾离，不动声色。

“不记得了？”萧顾离神秘莫测的模样，微调微扬，似含着笑。

沈清欢怔住，凝视着他，始终无法分辨他这样是否代表了危险，或者，只是随意的试探？

她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和他提过那个名字，生怕在什么不知情的情况下透露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良久，她缓缓摇了摇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已经心乱如麻。

“这么紧张？”萧顾离倾身上前，轻笑，无意触及她指尖，发觉她的手都变得冰凉。

“哪，哪有，分明是有点冷。”迅速将手被到身后，沈清欢死鸭子嘴硬，耳朵都红了。

萧顾离回头看了眼殿外洋洋洒洒的温煦阳光，分明是个艳阳天，怎会冷？

他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看向她时眼里分明就是揶揄。

沈清欢心头一阵乱跳，一下子不只是耳朵，脸都红透了。随即，她赌气似的坐到椅子上，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这回萧顾离可没再说什么，探上她的脉搏，他敛了笑意，认真起来，“近来可有不适？”

沈清欢不知道萧顾离怎么会纡尊降贵来主动替她诊脉，他在这宫中的特殊她不是不知道，多少有些好奇。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不是沈清欢，即便知道，也不该……

这个人的心思委实太难看透。

心思百转千回，到底带着防备，她呆呆的摇了摇头，嗓音温软，“没有的。”

萧顾离微微颔首，拂了拂衣袖，眼中带着莫名的意味，光影明灭，似笑非笑，叫人捉摸不透。

沈清欢被他这么一看，没来由的心头一咯噔，目光闪烁，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虽然我长得不赖，也不用这么盯着我看吧？”她双手托着腮帮，眼睛发亮，笑得有点假。

“你说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萧顾离眼含笑意，带了些许探究。

为了她的精神世界不因外人到来而产生错乱，明明是他在那时就已经抹去了她对于他的记忆，却有隐秘的希望她记得，想要探究那时的未尽之语。

“你觉得哪一面是便是哪一个面呗，人总愿意选择自己想要看到的不是吗？”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与他打太极倒是乐此不疲。

毕竟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有他在的地方她都能感受到莫名的安全感，或者说真实感。

即便他坐视不理，她也有了真实存在的感觉，微妙又玄乎。

云妃被打入冷宫，连带着百里若也被贬为庶人，云家犯事的好些人等都被斩首示众，一个曾经那样风光的家族，说没落就没落了。

王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下一刻消息就能被传遍。

她听闻时，略有些意外，然，对于想害她的人，她不会去同情。

可是，当身临其境，真正见识到了王室的残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她还是感到难以置信，浑身都在发冷。

她不知道百里墨熵为此付出了多少，从如兰口中，她得知的也不过寥寥数语，仅是她所能设想到的交锋已是不易。

她不知道的事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