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恐变无头鬼
既望眼珠子一凸。坏了,真被师父给说中了,这个邪灵应该是出生就带“气”的。
所谓的气,就是残魂惨死,临死之前从体内带的怨气。之前大巫告诉他,怨气也是分五行的。哪一行的怨气,就是鬼的基本属性。当鬼再次占据人体时,它可以凭借本身的怨气。轻易地占据人体对应的五行器官。而它的这个气,对应的就是宿主的“气门”。如果既望能直接用五行术打中鬼的气门的话,就可以很轻易地把它打残、打死,或是逼出体内。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个鬼的水平和既望差不多。如果鬼的怨气太强,既望的法力不够,那你再怎么打人家气门也不行。不是一个数量级的,那还怎么打?当然,打气门就要学会观察,通过宿主的表现来判断鬼的气门在哪里。
五行术非常麻烦,既望一时偷懒,当时思想开了小差。当时他想,管它气门在哪里,实在不行,到时候把五脏六腑挨个打一遍,这样不就解决了!临场发挥的时候,他才发现,关键的时候,人家根本不给他机会。
所以说,要想成就绝高的技艺,一定不能马虎,要重视细微的差别。既望就是学艺的时候,马虎了那么一下,关键时候就有问题了。别看这细小的差别,有时候,那真可以说是生死一线,判若云泥。
现在,既望差点一掌就把这个邪灵从他的宿主体内打出来,这就证明这个鬼没有强大到不能打的地步,只是没有打中要害而已。但是,既望再想一个要害一个要害的打,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晃晃悠悠似乎马上就要恢复过来,另外两个“嗷嗷”直叫,一前一后,已经从两面要包抄上来。
既望一看要坏,立刻拔腿就跑。这时,那三个怪物跟着他屁股后面就撵。既望的肾上腺素飙升,大脑飞速运转。
院子里空旷,实在没地方去。如果回到北面的屋子,那里除了有一只鬼,什么都没有。在那里,只能是被这几个邪灵瓮中捉鳖,人世间平添了一个新鬼。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故伎重演,继续围着中堂跑,如果这三个家伙,也能象刚才那个丑哪吒一样蠢,那就好办了,说不定有机会把它们三个一举拿下。
果然,既望往中堂一跑,那两个先前被既望用擒拿术给摔倒的哥俩,连蹦带跳地就追了过来。他们动作很快,蹦两下就赶上了。而那个被既望用五行名火掌,打了一掌的,似乎受了点伤,动作比较慢,步履蹒跚,跟在后面“吭哧”、“吭哧”的,象个大笨熊。但是,大笨熊也是很可怕的,被逮住了,一样的要命。
既望回头用余光一瞟,见两兄弟呲牙咧嘴,几乎就在身后。他又惊又怕,正好这时已经跑到了中堂的最西头了,他连忙贴着屋子的墙面拐弯。
这一下,还真是被既望蒙对了,这两个家伙的直线距离很快,但是,这种鬼爆发力强,脑子不太好使,所以,拐弯不行,一下子被既望甩出去老远。两个家伙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等他们再追过来的时候,既望又沿着墙角转回东面去了。
既望又回头看了一下,见自己把他们连着甩了两个墙角,心里一乐,心想这下终于有招了,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们。他拼命往前跑,没几步再拐一个弯,向北跑,然后准备象刚才一样,再折到北面,闪到中堂里,在门中偷袭这几个傻货。哪知他刚转过东北角,突然迎面看到了刚才那个被他打伤的兄弟,正在那里颠吧、填吧往前走呢。原来,这家伙受伤了,既望都已经快绕着屋子跑了一圈,这家伙刚刚跑到屋子的北门那边。既望跑得太快,一个没注意跟他撞了个满怀!
这次,既望可没有那么幸运。两人同时倒地,怪兄弟被撞得“嗷嗷”直叫,既望也撞得不轻。两人瞬间在地上就扭打在一块。
如果光拼肉体,既望哪能是人家的对手。人家的肉体是白得的,相当于一层盔甲。既望的肉体可是原装的,要是受伤了,搞不好小命就没了。既望打了人家几拳,那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人家根本不防守,随便你打。只要你不用五行名火掌,根本不怕。而既望很快就被挠得遍体鳞伤。要不是刚才这个怪兄弟先被既望打了一掌,受了伤,估计现在既望的小命都没有了。
那个怪物依然十分凶恶,打着、打着,他忽然腾出一只胳膊来掐既望脖子。既望心里一惊,如果脖子被掐住,祝词念不出来,那彻底就完了。不过,这也提醒了他。他急忙脖子朝后一梗,拼着自己又被抓了几下,腾出手来,迅速默念祝词,两手画符结印,一记五行名火掌拍到了怪物的右肋。右肋属肝属火,既望这一下依然没打出邪灵的本体。怪物“嗷嗷”怪叫,显是受伤不轻。生死关头之下,既望把五行名火掌已经运用得十分娴熟,接连几下拍出,“嘭”,怪物被打中气门,邪灵从寄主身上逃出。
由于接连被既望打了好几下,这个邪灵明显受伤不轻,被打出后根本没跑,抖抖索索地飘在一旁,几乎成了霰灵。
然而,邪灵虽然立刻了那个兄弟的尸体,那尸身却依然缠着既望。没了邪灵,宿主的尸身很快就硬了,既望被他的两个胳膊搂着,情急之下,反而难以脱身。这时候,剩下的两个怪物兄弟已经扑了上来。两兄弟跳到既望的身上,一个迎面抱着就啃,一个从后面死死掐他脖子。既望心一冷,知道今天难逃一死。
此时,他的头脑反而异常清醒。因为大巫交代过,需要抓四个活的邪灵。开始,他在堂屋里,就抓了两个,北面的屋子里也有一个,加上眼面前这个刚打出来的,虽然几乎都要打碎了,成了霰灵,但是毕竟还有形,还能在那里抖,应该也算一个。所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大巫那里应该有了脱困的办法。至于自己,反正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既望心一横,乒乒乓乓,一阵乱捶。然而,此时,他已经被后面的一个鬼兄弟掐住了脖子,根本念不出祝词。光是捶那个宿主的肉体,屁用没有。
渐渐地,既望被掐得脑袋发晕,眼发花,手脚发软,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开始不停使唤了。突然,既望感觉脖子一阵刺痛,一种撕裂的感觉直扯心底。既望心想:坏了,不会是脖子被扯掉了吧?
脖子上的压力没了。既望又惊又怕,真地害怕自己的脖子被拽掉了。如果自己成了无头鬼,想想父母亲人难过的样子,既望都替他们感到心酸。
但是感觉又不象,因为除了刺痛感,他感觉手脚还在听他指挥,而且头脑“刷”地一下变清醒了。不仅如此,他也可以开口念祝词了。既望脑袋一亮,瞬间把握机会。
“临兵斗者,当数组前行。”
“嘭、嘭、嘭”既望连续击打跟他搂抱在一起的那个怪兄弟。刚才第一具尸体,老早在三个“大活人”的撕扯中,滚到一边去了。背后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已经没了。不管了,先揍这个再说。
“叽溜”一下,一个邪灵被打了出来。
“娘个腿的,你总算出来了。”因为之前的邪灵已经够数了,这次既望毫不留情,一掌将其击碎。邪灵化作点点霰灵,飘散于空中。
此时的既望已经使脱力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进行虞祭,去收集这些霰灵。可惜了,少了一次增加灵力的机会。
不过,既望根本不奢望这一次机会,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邪灵没解决掉。如果大巫不能及时赶到,那么,不消片刻功夫,那个邪灵就可以把他撕成碎片。既望使劲地推开这具新的尸体,努力地想转过身看看,另一个邪灵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回事,它去哪里了?怎么半天没动静,难道背后这个才是被我第一次打伤的那个?不对啊,因为刚才明明撞到的,就是那个步履蹒跚的家伙,而且,我也有印象,第一掌打的就是那个家伙。
“哦,晕了,晕了。”既望的脑袋又开始发沉。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惜,两个眼皮象灌了铅一样沉重。
或者,我的头真的被它给揪掉了,我已经死了?
想想自己要变成一个无头鬼,既望一有点伤心。打着鬼,打着鬼,自己就变成了鬼。什么世道?
“我变成鬼以后,可不能害人呀!”既望这样严重的警告自己。
彼时艳阳高照,空气中还漂浮着一个瑟瑟发抖邪灵。它就是那第一个被既望打伤了的兄弟。鬼的本体出来以后,由于受伤严重,在太阳底下根本就没敢跑,抖抖索索地在那里等死。
现在,突然之间,似乎所有的争斗都结束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这让那个胆战心惊的邪灵好像又看到了新的希望。一个非常虚弱的新鲜肉体就躺在了那里!
就在一瞬间,既望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他开始做梦,自己又开始和鬼打架。堂屋里的那两个鬼,突然开始张牙舞爪地蹿了出来。既望想跑,可是腿非常重,怎么都抬不起来;他想喊,可是嗓子已经失声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熟悉的祝词,怎么也念不出来。一阵凉意从他的右后背上贴了过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突然袭来。紧接着,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肝都快被人扯了下来。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甚至在梦中,都要失去了知觉,疼痛渐渐麻木,所有的感觉马上就要消失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这是既望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