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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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将军

(1)

若是弥平玉想做的事,他一定会去做,若是潘耀要做的事,他一定会想办法去做。

已经来凉州有五日,可墨麒麟的线索,却丝毫没有,马天承对潘耀的态度并不友好,即便潘耀可以不顾及马天承,可他并不能不顾及这里的人。

虔的世界,这是潘耀第一次感觉到化虔有望的地方,因为凉州所有的人都信马天承。

若是得罪了马天承,那等于得罪了整个凉州所有的人,没有人愿意这么做,即便是万不得已。

潘耀坐在楼台上向下望着,他很羡慕,羡慕马天承。

一个背着大锅的人出现在了潘耀的视线之中,潘耀的眉头微微皱起,嘴里嘟囔着:“凶镬”。

也许江湖上的人都听过凶镬,但见过凶镬的并不多,潘耀也并未见过,只是这口大锅,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丝寒意。

而眼前这个背着大锅的人,却不是弥平玉看到的那个背大锅的人,他的大锅,却很显眼。

与其说是大锅,并不如说是一口鼎,一口三足的鼎,这鼎起码也有二百斤重,可那人背着,似乎没有任何不习惯。

弥平玉站在城楼上,马天承躺在一旁,陈阿福则是在喝着茶。

弥平玉道:“他真的来了?”

马天承拿起酒壶,直接喝了一口:“这勿忘我的茶虽好,可我不会喝了,还是酒好啊,这血压酒。也不知道你们带了多少来。”

陈阿福道:“这是宫七的酒,倘若我没算错的话,他应该也进城了。”

弥平玉道:“我能察觉,进城的有六个高手,除了凶镬和宫七,应该还有人。”

陈阿福道:“墨麒麟也在凉州。”

马天承道:“这酒也太好喝了,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喝上。”

弥平玉道:“若是想喝,随时都能喝上。”

马天承大笑:“但愿如此。”

陈阿福笑了笑:“将军一生戎马,今日怎说些丧气的话。”

马天承道:“六个高手都不在我与弥平玉之下,仅仅凶镬一人,就难以抵挡,更何况还有五人。”

马天承又道:“凉州不问江湖事,可今日看来,我还是逃不开江湖这两个字。”

弥平玉道:“兴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马天承道:“罢了罢了,好也罢,坏也罢,我这剑已经六年未出,看来我还是要入江湖了。”

弥平玉道:“红门之事,在所难免,你若还是无法从愧疚中走出来,谁也帮不了你。”

马天承不语,拿起酒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马天承的剑,就在旁边放着,他随时可以够到,可他不愿意用,他舍不得用,这剑,是他退兵后,红霓裳给他的。

那不是剑,那是他的思念,那是他的魂,他舍不得。

弥平玉从窗口走了过来,并没有坐下,而是端起了茶杯:“他们能干什么。”

马天承笑道:“不知道。”

弥平玉道:“他们不是来杀你的?”

马天承道:“不知道。”

弥平玉道:“看来你真的不适合江湖。”

马天承笑了笑:“我若适合了江湖,这将军便不适合我了。”

陈阿福笑了笑:“将军果然是将军,只是这次高手如云,还望将军小心为妙。”

马天承动了,即便再舍不得,他还是出剑了,这剑长三尺二寸,锋利无比。

马天承抽剑,飞剑,瞬间完成,这剑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定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畏惧,因为这剑是不长眼睛的。

可那人看着这剑,停住了脚步。

嘴中低语:“马天承,好本事。”

将军带着酒壶,缓缓从空中落下,城民沸腾了,这是将军的剑,将军出剑了。

“将军。”那围观的五旬老汉声音响起,然后整个人跪了下去。

接着一片接一片的人跪了下去,一声接一声的将军,响彻整个凉州城。

马天承拿着酒壶,淡淡的喝了一口。

风起了,吹动着马天承的银发,并不凌乱,有的只是一丝苍凉,本该大好年华,可发却如雪一般。

“滚。”

马天承淡淡的道。

仅仅一字,却让眼前这个人流汗不止。

那人虽然惧怕,可还是开口了:“你不怕得罪……”

马天承并没有看他,而是再次说道:“滚。”

那人的脸,已经涨红,说不出半个字来。

“三十息内,若出不了凉州城,你就不用出了。”马天承淡淡道。

那人自知不是马天承对手,只能低头,使出自己最快的跑路功夫,消失在马天承眼前。

马天承将剑拔了起来:“凡我凉州城民,身份无贵贱,若有人伤你一发,到将军府找我,若其它人进城,伤我凉州城民者,我定屠你一派。”

这话在内力的催动下,传遍了凉州城的每一处地方。

当五旬的老汉,打算将自己酿造的酒送给将军,可他抬起头,却发现将军早就不见了。

街道的人,似乎都不敢相信刚才居然见到了将军,因为将军已经失踪了五年了。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凉州所有的民众沸腾了,他们欢呼,因为将军还在保护着他们,将军没有受伤,将军还在,就是他们最值得高兴的事。

(2)

潘耀正坐在屋里,外面的的事,他已经知晓。

五年都没有出世,甚至凉州的百姓都不知道他的生死,难怪将军府如此残破。

可潘耀更加羡慕了,若是自己百年之后,还有这么多人记得,那该多好。

大禹王,是每个千门人的梦想,可似乎除了大禹王,没有第二个人曾达到过这种高度。

潘耀从胸口拿出两件东西,一个铁八卦,一个玉牌,这玉牌上正面刻着一座山,一片海,他的背面,刻着一个“主”字。

潘耀摸着这玉牌,心中想的却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长白山上,替自己挡刀,潘耀立誓,自此退出江湖。

那一日,当他回到茅草屋时,却发现茅草屋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地上的一摊血迹。

那女人已经身怀六甲,而这片血迹,让潘耀突然觉得寒意袭来。

(那么,整理一下发型,哼,问一句还有谁,盒盒盒,就这么个情况,吃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