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头脑风暴法

头脑风暴法的发明者美国的奥斯本（Osborn）是BBDO广告公司的创始人。奥斯本最早于1939年首次提出头脑风暴法，并于1953年在《应用想象》一书中正式发表了这种激发创造性思维的方法。

头脑风暴法也称为智力激励法、自由思考法或诸葛亮会议法，通常是指一群人开动脑筋，进行自由的、创造性的思考与联想，并各抒己见，在短暂的时间内提出解决问题的大量构想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是当今最负盛名，同时也可以说是最具实用性的一种集体创造性地解决问题的方法。

“头脑风暴”的原意是“突发性的精神错乱”，用来表示精神病患者处于大脑失常的状态。精神病患者最大的特征是在发病时无视他人的存在，言语与肢体行为随心所欲。这虽然不合乎社会行为礼节的规范，然而从创造思考的启导与引发的目标来看，摆脱世俗礼教与旧观念的束缚，期望构想能无拘无束地涌现，还是有必要的，这正是头脑风暴法的精义所在。

从形式上来看，“头脑风暴法”是将少数人召集在一起（见图2-2），以会议的形式，对某一问题进行自由的思考和联想，同时提出各自的设想和方案。头脑风暴法是一种发挥集体创造精神的有效方法，与会者可以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发表个人的想法，提出自己的创意。参与的人甚至可以提出看起来异想天开的想法。

图2-2 头脑风暴会议

2.2.1 头脑风暴法的基本规则

实施头脑风暴法会议之所以会导致大量新创意的诞生，主要有以下原因：一是在轻松、融洽的气氛中，每个人都能敞开想象，自由联想，各抒己见；二是能够产生互相激励、互相启发的效果。每个人的创意都会引起他人的联想，引起连锁反应，形成有利于解决问题的多种创意；三是在会议讨论时更能激发人的热情，激活思维，开阔思路，益于突破思维定势和旧观念的束缚；四是竞争意识的使然，争强好胜的天性，会使与会者积极开动脑筋，发表独到的见解和新奇的观念。

在使用头脑风暴法解决问题时，为了减少群体内的社交抑制因素，激励新想法的产生，提高群体的创造力，必须遵守以下基本规则。

1.暂缓评价

在头脑风暴会议上，会议主持人和会议参与者对各种意见、方案的正确与否，不要当场做出评价，更不能当场提出批评或指责。对现有观点的批评不仅会占用宝贵的时间和脑力资源，而且容易使得与会者人人自危，发言更加谨慎保守，从而遏制新观点的诞生。因为所有的想法都有潜力成为好观点、好方法，或者能够启发他人产生新的想法。参与者着重于对想法进行丰富和拓展。这种将评论放在后面的“评价阶段”进行的“延迟评判”策略，可以产生一种有利的氛围，有助于参与者提出更多的想法。

2.鼓励提出独特的想法

与会者在轻松的氛围下，就像与家人聊天一样，各抒己见，避免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思维僵化，有利于提出独特的见解，甚至是异想天开的、看似荒唐的想法。这样便可能开辟新的思维方式，提供比常规想法更好的解决方案。若要产生独特的想法，可以反过来看问题，也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甚至可以撇开假设等。

3.追求数量

如果追求方案的质量，容易将时间和精力集中在对该方案的完善和补充上，从而影响其他方案的提出和思路的开拓，也不利于调动所有成员的积极性。如果头脑风暴会议结束时有大量的方案，那就极可能发现一个非常好的方案。因此，头脑风暴法强调所有的活动应该以在给定的时间内获得尽可能多的方案为原则。为此，与会者应该解放思想，无拘无束地、独立地思考问题，并希望每个与会者都畅所欲言，而不必顾虑自己的想法或说法是否离经叛道或看似荒唐可笑。

4.重视对想法的组合和改进

可以对他人好的想法进行组合、取长补短，并进行改进，以形成一个更好的想法，从而达到“1+1=3”的效果。与单纯提出新想法相比，对想法进行组合和改进可以产生更好、更完整的想法。所以，头脑风暴法能更好地体现集体智慧。

现代发明创新课题所涉及的技术领域广泛，因而靠个别发明家单枪匹马式的苦思冥想来求得问题的解决方法将变得软弱无力，收效甚微。相比之下，类似头脑风暴法这种群体式的发明战术则会显得效果更好。

2.2.2 头脑风暴小组的成员

实施头脑风暴法要组织由5～10个人参加的小型会议。在实施过程中，对小组成员和主持人的要求如下。

1.头脑风暴小组人数的确定

奥斯本认为，参加人数以5～10人为宜，包含主持人和记录员在内以6～7人为最佳。头脑风暴法小组人数的多少取决于主持人风格、小组成员个体的情况等因素。小组人数太多或太少，效果都不太理想。人数过多时，则会使某些人没有畅所欲言的机会；人数过少时，则会场面冷清，影响参与者的热情。参与者最好职位相当，对所要解决的问题都感兴趣，但是不必皆属同行。

2.小组中不宜有过多的专家

在进行“头脑风暴”的过程中，如果专家太多，就很难做到“暂缓评价”。权威在场必定会对与会者产生“威慑”作用，给与会者的心理造成压力，因此难以形成自由的发言氛围。

然而，在实际操作“头脑风暴”时，会议参加者往往都是从企业的各个部门汇集而来的各专业领域的专家里手。在这种场合，无论主持人还是参加者，都应注意不要从太过专业角度发表评论，否则会引起争议，打破暂缓评价的和谐局面，产生不良效果。

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专家的人选应严格限制，以便参加者把注意力集中于所涉及的问题上，具体选取原则如下。

（1）如果参加者相互认识，要从同一职位（职称或级别）的人员中选取，领导人员不应参加，否则可能会对某些参加者造成某种压力。

（2）如果参加者互不认识，可从不同职位（职称或级别）的人员中选取。在这种情况下，不应宣布参加人员的职称或职务。与会者不论职称或职务级别的高低，都应同等对待。

（3）参加者的专业应力求与所论及的决策问题相一致。这并不是专家组成员的必要条件，但是，专家中最好包括一些学识渊博、对所论及问题有较深理解的其他领域的专家。

3.小组成员最好具有不同的学科背景

如果小组成员具有相同的学科背景，他们都是同一方面的专家，那么，很可能会沿着固有专业方向的常规思路来开发思想、产生观念。这样，同学科或相近学科的成员所产生的构想范围就会有限，而不能发挥头脑风暴的优势。相反，如果小组成员背景不同，他们就有可能从不同的层面、不同的方向和不同的角度提出千差万别的观点，从而更有利于获得“头脑风暴”效应。

4.参与者应具备较强的联想思维能力

参与者具有较强的联想能力是头脑风暴法获得良好效果的重要保证。在进行“头脑风暴”时，组织者应尽可能地提供一个有助于把注意力高度集中于讨论问题的环境。在头脑风暴会议上，有的人提出的设想可能是其他准备发言的人已经思考过的设想，而其中一些最有价值的设想，往往是在已提出设想的基础上，经过“头脑风暴”迅速发展起来的设想，或对两个或多个设想进行综合所得到的设想。因此，头脑风暴法产生的结果是成员集体创造的成果，是头脑风暴小组成员互相感染激励、互相补充完善的总体效果。

5.头脑风暴小组主持人的确定

只有主持人对整个头脑风暴过程进行适度控制和协调，才能减少头脑风暴的抑制因素，激励新想法，发挥小组群体的创造力，获得预期的效果。由此可见，头脑风暴小组中的主持人非常重要。

主持人必须能够做好以下3点工作。

（1）能够掌控会议，并使头脑风暴会议的成员严格遵循前述的头脑风暴法基本规则。

（2）要使会议保持热烈而轻松的气氛。

（3）要保证让全体参与者都能畅所欲言，献计献策。

头脑风暴小组会议的主持人必须具有丰富的经验，能够充分把握讨论问题的本质。主持人应乐于接受头脑风暴法所造成的奔放而接近狂热的会议气氛，努力使参加者忘却自我，从而能变得更加自由。主持人应及时发现参加者朝哪个方向提出设想，并巧妙地将脱离正确方向的参加者引回到既定的目标方向上来。从某种程度上讲，主持人应该是“演技相当细腻的演员”，并在某些方面具备电视节目主持人的素质。

为了更好地掌控头脑风暴会议，主持人可以运用以下技巧，使头脑风暴达到既定目标。

（1）在参加者发言气氛显得相当热烈时，可能会出现许多违背头脑风暴法基本原则的现象，如交头接耳、哄堂大笑，甚至公开评论他人意见等，此时主持人应当立即制止，并号召大家给予发言者鼓励。

（2）当许多灵感已被陆续激发出来，而参与者也开始表现为疲惫状态，灵感激发速度明显下降时，主持人可以用“每人再提两个点子就结束”之类的话语再次激发创意灵感。

（3）主持人应控制好时间，一般建议控制在30 分钟左右，以免参加者太疲倦而产生反感甚至厌恶情绪。

（4）在会议结束时，主持人应对会议的成果表示肯定，对与会者表示感谢。

2.2.3 头脑风暴法的实施

头脑风暴法可分为会前准备、会议过程和创意评价3个阶段。

1.准备工作

（1）确定讨论主题。讨论主题应尽可能具体，最好是在实际工作中遇到的急需解决的问题，目的是为了进行有效的联想和激发创意。

（2）如果可能，应提前对提出初始问题的个人、集体或部门进行访谈调研，了解解决该问题的限制条件、制约因素、阻力与障碍，以及任务的最终目标分别是什么。

（3）确定参加会议人选，并将这些问题写成问题分析材料，在召开头脑风暴会议之前的几天内，连同会议程序及注意事项一起发给各位与会人员。

（4）举行热身会。在正式进行头脑风暴会议前，召开一个预备会议。这是因为在多数情况下，小组成员缺乏参加头脑风暴会议的经验，同时，要他们做到遵守“延迟评价”原则也比较困难。

所确定的讨论主题的涉及面不宜太宽。主持人将讨论主题告诉会议参加者，并附加必要的说明，使参加者能够收集确切的资料，并且按正确的方向思考问题。

在热身会上，要向与会人员说明“头脑风暴法”的基本规则，解释创意激发方法的基本技术，并对成员所做的任何有助于发挥创造力的尝试都予以肯定和鼓励，从而让参与者形成一种思维习惯来适应头脑风暴法，并尽快适应头脑风暴法的气氛。

2.头脑风暴会议

（1）由会议的主持人重新叙述议题，要求小组人员讲出与该问题有关的创意或思路。

（2）与会者想发言的先举手，由主持人指名开始发表设想，发言力求简单扼要，一句话的设想也可以，注意不要做任何评价。发言者一开始要首先提出由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设想，然后再提出受别人的启发而得出的思路。从这一阶段开始，就存在着“头脑风暴”的创造性思维方法。

（3）若是头脑风暴法进行到人人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主持人必须使讨论发言再继续一段时间，务必使每人尽力想出妙计，因为奇思妙计往往在挖空心思的压力下产生。主持人在遇到会议陷于停滞时，可采取其他创意激发方法。

（4）创意收集阶段实质上是与创意激发和生成阶段同时进行的。执行记录任务的可以是组员，也可以是其他组织成员。可以根据提出设想的速度，考虑应配备记录员的数目。每一个设想必须以数字注明顺序，以便查找。必要时可以用录音机辅助记录，但不可以取代笔录。记录下来的创意是进行综合和改善所需要的素材，所以应该放在全体参加者都能看到的地方。

在小组人员提出设想时，主持人必须善于运用激发创意的方法。语言要妙趣横生，使气氛轻松融洽。同时主持人还要保证使参与者坚守头脑风暴法的基本规则，即任何发言者都不能否定和批评别人的意见，只能对别人的设想进行补充、完善和发挥。一次会议创意发表不完的，可以再次召开会议，直至将各种创意充分发表出来为止。

主持人必须充分掌握时间，时间过短，设想太少；时间过长，容易疲劳。最好的设想往往是会议快要结束时提出的。可以从已确定的会议结束时间再延长5 分钟，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人们容易提出最好的设想。

3.创意评价

先确定创意的评价和选取标准，比较通用的标准有可行性、效用性、经济性和大众性等。在头脑风暴会议之后，要对创意进行评价和选择，以便对要解决的问题找到最佳解决办法。

对设想的评价不要在进行头脑风暴法的同一天进行，最好过几天再进行。

2.2.4 头脑风暴法的使用技巧

经过多年的研究和实践，人们总结了大量简便有效的经验，下面简单介绍一些小技巧，以便在实际操作中产生更好的实施效果。

（1）讨论问题的确定非常重要，如果问题设置不当，头脑风暴会议便难以获得成功。

在讨论内容的问题设置方面，应做到以下几点。

● 在设置问题时必须注意头脑风暴法的适用范围。

● 讨论的问题要具体、明确，不要过大。

● 讨论问题也不宜过小或限制性太强，例如不要出现讨论“A 与B 方案哪个更好”之类的问题。

● 不要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议题同时拿出来讨论。

主持人要对那些首次参加头脑风暴会议的人给予关注，让新参加者熟悉该类会议的特点，并能遵守基本规则。

（2）“停停走走”是头脑风暴法一个常用的技巧，即用3分钟提出设想，然后用5分钟进行考虑，接着用3分钟的时间提出设想……。这样3分钟与5分钟过程反复交替，形成有行有停的节奏。

（3）“一个接一个”是头脑风暴法又一个常用的技巧，与会者根据座位的顺序一个接一个地提出观点，如果轮到的人没有新构想就跳到下一个人。如此循环，直至会议结束。

（4）参加会议的成员应当定期更换，应在不同部门、不同领域挑选不同的人参加，这样才能防止群体形成固定的思维方式。

（5）参加会议成员的构成应当考虑男女搭配比例，适当的比例可能会极大地提高产生构想的数目。

2.2.5 头脑风暴法的优点及局限性

头脑风暴法具有以下几个优点。

（1）消除了妨碍自由想象的清规戒律，使小组成员人人平等，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自由联想，有助于新创意的出现。

（2）集体讨论能够满足人们进行社会交往的需要，能大大提高工作效率。在相同的时间内，集体活动总比个体活动容易产生更多的创意，因而也就更有可能产生高质量的问题解决方案。

（3）在集体中更容易创造出适合创造性思维的环境，成员间相互启发，能产生更多的高质量的创意。

（4）充分体现集体的智慧。在头脑风暴环境下，有利于将他人的创意加以综合与发展，从而形成更有价值的问题解决方案。

头脑风暴法也有自身的一些局限性。

（1）小组成员之间若有矛盾或冲突，就会形成不愉快的气氛，从而抑制了思维的自由性，抑制了新创意的产生。

（2）有时因为头脑风暴会议的失控，使头脑风暴会议违背了“暂缓评价”的规则，出现消极的评价，甚至相互批评或谴责，这些必将使人们的创意热情受到“激冷”，从而减少了产生的创意数量，降低创意质量。

（3）小组成员中的一些具有支配欲的人控制讨论进程的试图，会引起会议讨论方向偏离目标方向，并会减少其他人参与讨论的机会。

（4）一些地位较高的人或权威，可能会对其他成员施加有形或者无形的压力，使他们很难产生突破性的创意。

（5）集体讨论会花费更多时间，因此当要解决的事情很紧急时，集体创意方法可能并不适用。

虽然头脑风暴法在实施中存在一些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可通过一些措施加以解决。比如，通过选择一个有经验的会议组织者或会议主持人，就能够有效减少讨论中可能出现的不利情况，控制讨论进程和方向；通过恰当地选择与会人员，可以避免个别人或权威带来的不利影响，营造轻松自由的氛围。同时还可以运用一些技巧来减少或避免这些不利的情况。

头脑风暴法作为一种令人愉悦的活动，通常被参与者欣然接受。另外，人们还对头脑风暴法进行了改进，从而出现了一些头脑风暴法的变型。总体上说，头脑风暴法适合于解决那些相对比较简单，并被严格确定的问题，如研究产品名称、广告口号、销售方法及产品的多样化研究等。因此，头脑风暴法对于解决一般发明问题是有效的。但在更加复杂的发明问题中，使用这种方法不可能立即猜想出解决方案，不是一种能快速“收敛”到发明结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