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遥远的距离
弗西雅有个很特殊的爱好，那就是射击，尽管她并不是直接参与作战的人员了，现在她是暗流部队的总参谋长。
虽然她曾经担任过「先驱者M1」和「天巡者A」机动装甲的候补驾驶员，但那已经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她在暗流部队驻维尔拉特岛的分部内的训练室里，突然来到新的环境，弗西雅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她双手持枪的标准姿势还是很标准的，而且从射击训练结果来看，成绩水平确实还不错。
「砰！砰！砰！」
“早上好。”
弗西雅停下射击放下手枪，她转过头看向打开训练室门口的男人。
「嗯，早上好。」
“41037，不对，是科城上士，你是没休息好吗，脸色有些不对。”
科城走到她身旁来到第二个射击口，他也拿起了训练用手枪，他毕竟是当了三年多的一线军人，其姿势和瞄准也更为专业。
很快他就打光了一梭子，显然结果也是相当不错，毕竟比弗西雅的经验多得多了。
「你觉得我像是脸色不好吗？」
“看来我是多虑了。”
弗西雅此时已经从一边拿两瓶运动饮料，她随意的将一瓶甩过去，而科城也顺利的接住。
「谢了。」
“很抱歉啊，这段时间一会在宇宙，一会在地球这样反复切换，仅仅半年时间就想让你适应确实有些困难。”
她边说边脱下外套做到休息的椅子上，说完就打开饮料瓶口往嘴里送。
「你们硬是让我做了那么多的试验，到底目的是什么？」
“验证机体的性能而已，之后还需要你驾驶着参与实战。”
弗西雅并不忌讳回答这样的问题，而且她认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个男人就算知道了这些也不会离开暗流部队。
因为她们有科城所在意的事物和人在这边，他们早就已经达成了协议，在没有完成协议的内容前，科城就一直是被束缚着的人。
“只是打击恩威雇佣兵团这个恐怖组织而已，根本不至于…”
「毕竟是为了即将来临的新一次战争阴影做准备，上面的人研判认为未来恐怕不会像这近年这样的小打小闹，所以必须要做好预案。」
「那持续了十年的战争所带来的阴影，作为领袖和领导这个国家未来的他们，要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深入体会战争的苦痛。」
弗西雅的反问直接让科城懵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对那久远历史的了解也确实只有历史书上得来，他并不真正知道更具体的事情。
所以科城选择了沉默，他想知道那十年都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是对机动装甲的开发有什么想法，单纯是有点好奇。
“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些事情了？”
弗西雅看着他放下瓶子又拿起训练用的手枪走到前面瞄准靶子。
这个男人立刻没有回答，认真瞄准了几秒然后扣动扳机射击，随后松了口气侧过头回答她的问题。
「一直这样被你们当小白鼠一样试验来试验去的，难免不会感到无聊与烦躁。」
他换掉手枪弹夹再次做好瞄准姿势边说。
「换成谁都受不了，不是吗？」
“也对，或者说这样下来的你还没疯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弗西雅笑出声，她还是难得会被他人逗笑，之前她一直都是那副稳重认真的脸色。
“话说，你的射击技术很厉害啊，天赋不错。”
「要是一个在军队里待了三年的家伙连这点水平都没有，那才是丢人。」
他取下弹夹关上保险将训练用的手枪放好边说，这还有点讽刺到了弗西雅，但她并不在意。
“突然对你的经历有不少好奇，可以的话就说说吧，也许能缓解一下你糟糕的心情。”
「弗西雅参谋，你又是从哪看出我心情不好的？」
“因为你刚刚的射击明显是在发泄。”
科城认输，他走过去放松身体做到一边，低着头在犹豫着有没有必要说。
「我的事情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那怎么可能，我们对于你只是知道一点而已，例如只清楚你出生于东亚人民共和国，父亲和母亲都死在了那场战争中，长大之后机缘巧合进入了军队，服役到现在有三四年时间。”
「就这样而已？」
“当然不是，对于你来说，或许母亲都已经记不清面孔了，但是对朋友十分重视。”
「既然你明白这一点，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去见她……」
“见哪个她？”
科城只是一副苦笑。
「你知道的。」
“你不是都见过了吗，她安然无事的在我们基地那边待着。”
「仅仅是给我看一眼监视器也叫见过？」
“不然你想怎么样，等你协助我们完成试验研发任务，你就能亲眼见到她了。”
弗西雅能放心科城不会做什么乱来的事情原因就是如此，她清楚那个叫宁祈拓的女孩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她也和那个女孩聊过一些的事情，所以弗西雅也才对科城没有那么多要求，更不会让科城在没任务前被监控和关着。
“噢，你半小时后差不多该出发了。”
她打开电子显示面板最新讯息边说。
「去哪？」
“上天。”
弗西雅站起来不再多说什么，她穿好外套走到舱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科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其实，一直都有人在守护和关注着你，不用整天闷着头的。”
科城还是坐在远处椅子上一副苦笑脸，他没有回答，看着弗西雅离开训练室，然后他又底下了头沉默了一会朝另一侧门离开。
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吸烟区，吸烟室的大小并不大，暗流部队的成员们鲜少有吸烟的了，倒是饮酒区，或者说就是类似酒吧一样的地方相比在「无限边际号」时的变大了差不多两倍。
正常来说，这些娱乐区域里是暗流部队成员们经常来的地方，吸烟区几乎没什么人，科城想去这里实际上也并非是吸烟，他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安静思考。
离开训练室是因为不久后就会陆续有其他人前来，他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
他走进吸烟室，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一个身高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背对着自己，正常来说这个点不会有人在的。
“……科城？”
系展转过身看向他，还急忙将烟头掐灭扔进烟灰缸里。
「我好像记得你说自己以后不抽烟来着。」
“当然是指不会在大众面前抽烟。”
「就当是这样吧。」
科城笑了一下走过去来到系展一边。
「大早上的就抽那么狠，这都多少支了？」
他看向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没有细数，但是猜也猜得出来起码半包烟了，而且看起来还是一个小时前的事。
“要吗，我一个老前辈从深海市带过来的，很不错。”
「可别了吧，中校你也别抽了，身体刚好就抽，你就不怕小奏知道了又要挨骂？」
“切，你这小子和小拓才好上几年啊，一副妻管严的怂样。”
他和系展两个人之间的年龄也只有几岁，再加上有点共同爱好，所以现在的气氛还算不错。
「话说回来，我的一个老前辈真的蛮像你的。」
“像我，长得像我吗？”
「当然不是，只是说风格或者说性格，外貌可能有点像吧，因为我见他也没几次，记不得了。」
系展的脸色原本有些僵硬，此时和科城说了几句话就缓解了不少，这看得出来是有心事，而科城也不打算问，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
“科城你又是有什么事吗？”
「当我没事吧。」
系展吐了一团烟雾，掐灭第一根烟，将烟头放到烟灰缸上，又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烟盒，边拿出一跟叼在嘴里边说。
「你很喜欢这个牌子的烟？」
“当然。”
继续陪着系展聊了一会后，科城看一眼时间已经度过二十多分钟，他急忙跑去最下层机库中去。
并且很快穿戴好驾驶作战服，然后爬上一架外观和「海翼M1」有多少区别的机动装甲的驾驶舱中。
实际上这只是外观相似，但内部已经做了重大修改，诸多先进子系统都应用上了，跟原型机的最大区别就是找不到进气道口，也就意味着这架机体没有采用涡轮风扇发动机。
在整备勤务车辆的帮助下搭乘升降梯来到跑道，并缓缓推入最中央的跑道上，在那之前科城看到了一架体型规模庞大的机动装甲，几乎有他驾驶的这架「海翼M1」魔改机体的两倍大小。
不过他也没多想，回过神来看向前方。
「41037已就绪，请求起飞许可。」
“请起飞。”
很快就得到答复，随后他拉动推进杆，顿时双发可变推力火箭发动机点火，位于机体腹部的几个小型射流喷口也点火来提供推力，以惊人的速度冲上高空。
按照计划科城将会飞抵达到临近空间的高度，然后抵达预定低轨和「建设二十二号」空天飞机对接。
随后「建设二十二号」空天飞机将会带着这架魔改的「海翼M1」进一步加速，并且为它提供燃料补给。
之后再次抵达临近空间低轨释放脱离角度，然后「海翼M1」就会依靠自身的火箭发动机提供推力突破大气层进入宇宙。
科城和宁祈拓的距离也从最开始的几百米，再到之后的相距几百公里，这物理上的遥远距离，科城是最能直观的体会的。
——在那之前。
完成日常试飞训练的宁祈拓正想打开「铁翼S」的驾驶舱，但却被另一条跑道上起飞加速的一架外观像「海翼」战机模式的飞行物所吸引住目光。
看着它加速冲刺一段距离后以大角度爬升到空中，直至最后都看不见影子，只有一道火箭云，站在地勤车上的带着减噪耳机的顾悠提高音量的又喊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拓，你在想什么？”
「好快啊。」
顾悠有些所以，她抬起头也看了一眼空中的轨迹云，依然有些不解。
“什么好快？”
「真的好遥远，感觉就算是这家伙也远远追不上它。」
宁祈拓所说的“这家伙”就是指她驾驶的「铁翼S」机动装甲，这架具备在临近空间以超过3马赫以上的速度推进的机体，跟刚刚看到的类似火箭发射的飞行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你吃错药了？”
顾悠忍不住的吐槽上一句，而此时的宁祈拓也离开驾驶舱顺着登机索降下来并走到她身旁。
「迟早会相见的。」
她心中默念着，又抬起头看向那火箭云，宁祈拓其实也多少猜到操控着那飞行物要冲上宇宙的人是谁。
可无论之后顾悠如何的问起这事，她都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