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闯姑逢山
百花谷里风清气爽,馨香充溢,十二花神更是风姿卓然,在这盛大的花朝节上,每个人都尽情的抛洒出自己的明媚和灿烂!
而紫薰却故意把自己搞得平淡无奇,简单的紫纱衣一缠,轻挽发髻,簪子一别,拉开房门,感觉一股清冽的冷气扑面而来,毕竟也才是农历二月二呵!她转身从衣橱里取出一件淡兰色披风,探头望向屋外长长的走廊,走廊里每隔五步站一小花姑,个个笑颜如花,精神抖擞!走廊尽头是百花广场,十二花神正在百花丛中载歌载舞!
想从正门溜出去,那是异想天开,只有从百花谷后山谷溜之大吉,紫薰把披风向上
提了提,连同头脸一起蒙上,轻手轻脚的掉转身往后山逃去!
百花广场上的乐曲声越来越远,紫薰看看身后并没有追来的人,松了口气,平日里这草地里的小花仙都是睁眼盯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母后都会知道,哼!今天,今天,你们都失算了吧!我马上就要脱离你们的监控了!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了!
紫薰到了后山谷口,今天真是母后大意了,连一个人把守都没有,往常这后山谷口都会有几十人轮流看守,小女子得意的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紫色短笛,轻扣面前的一道屏障,结界骤然如雾般散开!她用披风擦了擦笛子,娇俏一笑:“阻拦了我?去也!”
紫薰出了百花谷,一直向西行,路上的景色很是令人失望,比起百花谷真是天壤之别,看来,母后一直把她锁在百花谷是有道理的。
紫薰寻思着要去哪里找乐子呢,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山,站在这个位置看去,山体熠熠发光,似有玉石附山,在夕阳红晕浸染下,更是琉璃生辉!
她玉笛一挥,就轻落在山的脚下,她探身上前,山前有一小洞口,仅容两个人通过,洞口两边长满如韮青花的草,紫薰认识它们,它们叫祝余,她用紫笛碰了碰一株蔫了的祝余:“这儿是招摇山吗?”
“不是,我们是被移植过来的!”被碰的祝余有气无力的回答。
“这儿常年大旱,我们都快渴死了!”另一棵祝余伸了伸脖子。
“移植到山里面的比洞外边的强多了!”又一棵祝余愤愤然地说。
“每天小公子都会来给我们浇水,今天咋没来啊?”
“被他父皇罚了呗!”
“小公子真是俊也!”
“你也不害羞!”祝余们叽叽喳喳的调侃着,忘记了都渴着呢!
紫薰玉笛轻轻吹,清澈的水便从笛孔里倾泻而出,缓缓流向祝余们。
“小姑娘的水比公子的水要甘甜!”
“姑娘是花仙子吧?”
“看姑娘面容娇好,体香幽远,定不是俗人!”
紫薰轻嘘:“别出声!我进去探探探!”
进入洞口,豁然开朗,亭台楼阁,井然有序,最为壮观的是中央的那处楼阁,更是金壁辉煌,想必是主人的住处。
“公子也就是想出去玩会!”
“唉,被打得够惨!”亭子转角处走来两个美丽的女孩,无奈地叹息着!
紫薰赶紧躲到一处假山背后,等两个女孩走远,她正准备起身,怀中的玉笛贴着心口不停的响!
紫薰用手按住笛孔,紧张的四处张望,看见远处又走来几个巡逻的人,想幻化成一棵薰草,仔细想想,不行,光秃秃的假山边长着香香的薰草,必定被发现!
突然,身后被人拦腰抱起,腾空从窗户跃进一间房子里,紫薰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来人松开手,顺势把窗户关上,走到桌子边,轻端茶盏:“到姑逢山来干什么?”
紫薰这才看清对面的人:白色的内衬,外搭淡兰色长衫,绸缎腰带轻系腰间,飘然逸动,他小啜清茶,眉眼淡雅,神情疏离,自有一种高贵典雅之气!
紫薰寻思着怎样回答才能显得不突兀,此人却突然欺身上前,把她罩在他的阴影之下,淡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冷光,她从他的眼睛
里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
“你是从百花谷里来的,你是百花谷的小公主!”他俯下头,逼迫着紫薰直视着他!
紫薰有点窘迫的往后退了一步,正要开口,怀中的玉笛却又呜呜呜的响了起来!
她急忙伸手去捂,他顺着她的手也去捞,紫薰见他伸手向她怀里,吓得赶紧把玉笛拿了出来,他没有风度的抢过玉笛,仔细的端详起来:“这么上好的玉笛,除了我们姑逢山,再没有别处可有!说吧!你是不是来我们这偷玉器的?”
“这个玉笛在我出生时就带着的!”紫薰不屑得从他手上夺过来,轻吹口气,玉笛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笛子玉坠,扣在了她的项链上。
他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轻轻颔首道:“你是让我放了你,还是把你交给山主呢?”
“我又没干坏事!又没偷你们的东西,交给谁都不怕!”紫薰坦荡荡地坐在他对面,拿起茶壶,也倒了一盏茶,轻啜。
“叔叔!叔叔!”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开门!我想在你这儿躲躲!”
他看了看紫薰,迅速拽起,把她推到屏风后面,指了指锦绣被褥的床。
毕笙进屋就往屏风后面藏:“母后在后面追着打呢!”
他叔毕卓也不阻拦,站在门口对他说:“我替你挡着!”
毕笙觉得站在屏风后面并不保险,慌慌张张的撩开被子钻了进去,门外,毕卓拦住奔过来的嫂嫂:“笙儿不在我这儿!”
毕笙隐隐觉得,被窝里还有一个人,香香的,很好闻,那种幽暗的香气是那么熟悉!让他瞬间想起一个女孩子的轮廓,好像是前世的事情了!
紫薰微蜷着身子,不敢动弹丝毫,项链上的笛子又小声欢快的响了起来,毕笙听到笛子声音,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黑暗中他碰到她的脸,又急忙缩了回来:“对不起!你是叔叔的朋友吗?”
“嗯!”她堵住笛子的孔,闷声应到。
他突然有点心酸,因为她是叔叔的朋友?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毕卓!既然毕笙不在你这儿,你哥正要找你商量事呢!”母后和叔叔渐去渐远。
毕笙和紫薰同时从被褥里扒拉出来,长长的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