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不是我对象
几天前，何思思回总部述职的前一天晚上，顾了然带着顾妈妈的爱心鱼汤到了他的办公室。
是实话，当顾了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何思思的脑袋里是懵的，他完全没想到顾了然问自己在哪，是要给他送汤的。
感动不言而喻。
何思思本不是个外向的人，可是在她面前，自己总是惹不住的想主动靠近，不怕付出任何的代价。
俩人在办公室腻腻歪歪了好一阵，还不小心打翻了正在晾凉的汤。
抢救得及时，最后剩了小半碗，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喂了对方。
那个时候，何思思就告诉了顾了然，处理她‘女朋友’的事情，其实她哪里有‘女朋友’，可是当时撒谎至今，要解释也无从解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得胡乱点头的答应。
当然这样的态度引起了何思思极度的不满，用虎口钳住了顾了然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直视，让她答应，才作罢了。
一想到自己不是第三者了，他就自发的高兴。
整个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
谁知道，昨晚在情深意浓的时候，不合时宜的铃声打断了两人。
何思思拿起她的手机，准备挂断的时候，结果一看是李思雨，他的手指顿住，眼神看向顾了然。
顾了然当然也不是个傻的，预备不着痕迹的把电话挂断，可何思思却按下了接通，并且打开了免提。
……
这TM的就没法玩了。
“喂？了了？喂？”那捅破天的人醉醺醺的语气，让顾了然不禁扶额无奈。
“你喝多了？”顾了然问，“你在哪啊？能不能自己回家？要不要我找人来接你？”
李思雨心情似乎不好，“不用，我就是人有点晕，应该，应该是刚刚喝急了。”说着那边传来呕吐的声音。
“思雨？李思雨？”顾了然顾不上何思思那快要杀人的眼神了，一把拿着手机，喊了两声。
“了了，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呵呵，”那头声音听着像是在笑，却哽咽了一下，“是她妈妈，她的妈妈。”
“你说几年来着，葬礼上一见后，却再也没有见过了，今天，今天见着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一个五十岁的人，头发都白透了，看着像七十了。”说着李思雨呜呜哭起来，顾了然听着哭声就能想象他的样子，悲伤急了。
顾了然在电话这头陪他默默流了半天的眼泪后，沉默了好一阵。
她能听见那头的人的打火机响的声音，他在点烟，鼻尖就传来一股烟味。
顾了然怕两人手机突然没电联系不上，于是就强硬的要求李思雨先回家，他似乎清醒了些，“知道了。你先睡吧，我到家给你发微信。”
“好。”顾了然擦了眼角残留的眼泪，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烟味。
她循着味道找过去，看见阳台后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睡衣，像是融入了黑夜里一样，单手夹着的烟，时而送进嘴边吸一口后，出现了那一点点的猩红和吐出的白雾，然后放下。
顾了然看着心里莫名的刺了一下，她有些心疼他，阳台的窗户没关严实，她走过去从自己身后抱着他。
顾了然感觉怀中人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收紧了手，用头蹭着他的后背。
“李思雨不是我女朋友。”
顾了然嘴里的热气洒在何思思薄薄的睡衣上，声音朦朦的，
她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刚刚放松后，再一次顿住了，她害怕何思思生气，于是没等他问，就自己一字一句的交代了。
“他不是我对象！”
“我俩是同学，朋友。”
“我俩以前在学校关系一般。”
“熟悉是因为夏娟。”
“一个心地善良却得了一种治不好的病的女孩儿。”
“他俩恋爱的时候，我被蒙在鼓里。”
“俩人谁也没告诉。”
“悄悄躲在被窝里卿卿我我的时候，被我发现了。”说道这，顾了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出了声。
“我打扰了他俩的好事，李思雨那段时间简直是恨死我了，因为我还经常在他们约会的时候给娟子打电话。”
“可他俩的感情是越来越好。”
“烟花虽然好看，却也总是短暂的，他们被老师发现了。”
“女校的学生，一旦恋爱都是会被父母带回家自行教育的，是要矫正了性取向，或者转学。”
“夏妈妈是哭着带她走的，因为夏娟不愿，当时就晕倒了，被救护车带着的。”
顾了然说着情到深处时，吸了吸鼻子。
“两个未成年的学生能够干什么呢？”
“两人都是抵抗。”
“夏娟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这一折腾医院就当家一样的住着。”
“期间我带李思雨悄悄去看过，后来俩人经常悄悄见面。”
“有一次她在两人约定的时间没等到别人，却等到了李思雨的妈妈。”
“哼，那个疯女人”这是顾了然第一次用这样不屑的语气表达对这个人的厌恶程度，“那个心肠恶毒的女人。”
“她让夏娟放过李思雨，放过自己，不然就让要她好看。”
“那天恰巧被我撞见。”
“那个疯女人每天都会出现在医院，经常是趁我们都不在的时候。”
“李思雨被她妈妈以管教之名，送进了封闭式管理的学校，那段时间我们都联系不上他。”
“直到，”顾了然哭了，何思思转过身将她搂紧，摸了摸头，她哭声停了一下，“直到李思雨从学校失踪那天，他妈妈又来找娟子了。”
“刀，刀，那个疯女人砍了娟子一刀，呜呜……”
顾了然还是没能忍住，哭得伤心欲绝。
何思思有些讨厌自己，他莫名其妙的吃错却勾起了顾了然不好的回忆。
顾了然撕心裂肺的吼着，“那天全是血，全都是血，李思雨姗姗来迟却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杀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顾了然哭得久久不能缓过神，最后何思思实在是担心她。
于是推开她冷着脸看着她，无果！
轻言细语的安慰她，无果！
就连何思思凑到耳边叫了她一声：“爸爸，别哭了。”
顾了然甚至哭得更厉害了。
无奈何思思只得将她考拉抱，抱回卧室，替她细细的擦了脸，又哄着她喝了半杯水，哭累了睡着了。
昨晚，就这样过去了，惊心动魄，波涛汹涌，算了！
一夜无梦到天亮。
直到
“啊~~~”顾了然的惊叫声震醒了何思思。
“八点半了，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你怎么不叫我啊！何思思。这个月请了病假本就工资本就没多少了，迟到要被扣钱的。”嘴里一直念叨着，边到处找着衣服穿，嫌弃的脱掉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翻着某人的衣柜，挑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