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见
远处，有个轮廓在挪动。它一点点，一点点地动着。虽然看不太清，但知道那里就有个活的生物。
“沙虫从来都是群居的生物，出没的时候也是一群，单枪匹马的沙虫不叫沙虫，是砧板上的肉而已，哼！”刀疤男一脸的愤懑。
他递了个眼色，自然有人往那个方向靠了过去。
鲁小样也好奇，跟上了那人。想看看沙虫到底是什么模样。
其他人原地不动，仍然在砌筑碉堡。可是眼睛却不时地看过来，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不停地往那里看。
“嘻嘻索索，嘻嘻索索——”这是鲁小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沙虫。还未走近，就听到了沙虫的叫声。
沙虫不知从哪发出了嗡鸣声。第一次与外星生物接触，让鲁小样禁不住地激动，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加快。
如果眼前的这个蠕动的生物真的是沙虫的话。它应该有六七岁的小孩那么大。天啊，一条虫有人那么大。这在第一家园是不可想象的。
虽然人类在野外的地球上已经无法生存，可其他生物却在地球上获得了疯狂的生长期。
即使这样第一家园里的虫子也没有长这么大个的。
走近了些，发现沙虫的表面有一层褐色的肤色。与钻星的表面完美地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它在动，恐怕很难发现踪迹。
它的身体是长条形，有两头。中间拱起来，用两头触地。
靠着首尾两端的蠕动，一点点地前进。看样子，倒有几分像第一家园的古生物——蚕。
叫做蚕的古代生物，还是鲁小样在博物馆里面看到的。第一家园的人，已经不需要古生物来吐丝织布了。他们的衣服，可以用任何材料，哪怕是岩石，也可以作出一件衣服来。
鲁小样没想到，沙虫的样子看着没有想象中可怕，甚至有些弱不禁风。
“这就是沙虫？你们口中的恐怖生物？”鲁小样有些瞧不起钻星人了。
难道做奴隶久了，胆子也变小了？这只是比第一家园的昆虫大了一些而已。
身旁的这人比鲁小样早到这里一段时间。他也是被骗来的，是出生在第一家园的，名字叫做克里。
克里看了看周围，确定地面下没有埋伏其他的沙虫，才靠近了一些。指着地上蠕动的那个东西道，
“小虫而已，还没成年。不然，如果是一条成虫在这里，看见我们靠近，它会埋伏不动。等我们过来，它就爆起伤人。它一张嘴，就能把你整个脑袋吞下。”克里听出了鲁小样的不屑。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个菜鸟解释解释。
克里的话，让鲁小样咽了咽唾沫。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完好地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即使如此，他也退后几步。他可不想，被这东西咬上一口。
仿佛这才察觉到二人的到来，小家伙扭过了头，看了看鲁小样，又看了看克里。
似乎察觉到克里更加有威胁，它往鲁小样的方向靠了靠。
它有一双大眼睛，瞳仁中还有复眼，有些像爬行类动物。
这种眼睛，给人一种冷血动物的感觉。联想到博物馆里的那些巨大爬行冷血动物，鲁小样又不禁汗毛直竖。
这条沙虫反倒被鲁小样的动作吓住了，蠕行着后退，这次的动作快了些，激荡起周围的尘土。
这尘土宛若它的保护色，掩盖住了沙虫的身形。
克里怕它跑了，上前就是一脚。
“吱吱——”一阵尖锐的叫声，从沙尘里传来。
克里抡起手里泛着金属光泽的工具，对准了小沙虫的脑袋。如果它的前端是脑袋的话，等一会就会知道这沙虫的脑子里是什么了。
尘埃更加地舞动，视线更加地浑浊。显然在里面的小沙虫感受到了危险，发出了“沙沙沙”的叫声，就像蚕吃叶子的声音。
透过尘埃，模糊看见它身子不断地扭曲，想要去咬克里的脚。
但克里也是常常接触沙虫，对于它们的弱点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脚恰好落在它无法够到的地方。
小沙虫挣扎了一会，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声音变得凄厉。这声音听在鲁小样耳朵里，无异于在他心头上割。
“你要干什么！它已经被你制服了。”鲁小样有些不忍，上前拦阻。
“杀了它啊，有这个家伙在，说不定一会就召过来一群同类。不想被包围的话，就得这么干。心慈手软，在这里可活不下去。”
克里有几百年前北欧人的血脉，身体魁梧有力，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如果他强行要这么做，鲁小样还真拦不住。
“我还没见过沙虫。可不可以，让我再多看看，一会我来解决它？”鲁小样看向克里，眼神中有哀求之意。
克里看了鲁小样几眼，觉得两人不太熟，也不好驳了面子。以后说不定还要相处多久呢。
他想要说什么又止住了，克里转身离开了。
看见他离开，鲁小样说，
“谢谢。”
克里没有立刻回答，等了会，才远远地飘过来他的话，
“别玩火，小子！”
“玩火？”面对这么一个软体动物，鲁小样还真没觉得是玩火。
看见克里走了，这小家伙却也聪明，对着克里的方向，呲了呲牙。
看来它还是有攻击性的，鲁小样加强了戒备。
意识到鲁小样还在旁边，小沙虫转过了脸，一双眼就这么看着鲁小样。
鲁小样看着看着，竟然觉得这小沙虫有些可爱了，也没有那么可恶。
神奇的是，他好像要陷进它的眼里。他觉得这沙虫的眼睛，竟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有些深邃，就像这钻星一样。看着爆裂异常，但又无比神秘，吸引着这么多人前来，如同飞蛾扑火。
鲁小样情不自禁地伸手，小沙虫也大着胆子，凑近了身子，往鲁小样的方向靠。
它伸长了脖子，一副很期盼的样子。鲁小样这才看清，沙虫的脖子也有颜色浅的地方，好像很柔软。
鲁小样的心跳加快，好像就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当心，你不要命啦！”有人在背后断喝。鲁小样想要回头，紧接着，比这声音慢了几秒的是擦着耳边而来的呼啸声。
鲁小样一侧脸，见到有个东西贴着他的脸就飞到了身前，往小沙虫而去。鲁小样想要喊叫，已经是来不及。
这小家伙本来是眯着眼，准备享受鲁小样的抚摸了。但突然间的呼啸声，让它警觉。
也不知哪来的速度，一个收缩身子，堪堪躲过。
那东西插到了身前地面里半寸。眼看是个铲子样的工具。
小沙虫瞪直了身子，看向了鲁小样的身后。它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嘴的獠牙，“呲呲——”，它发出了威吓的声音。
鲁小样没想到，这么小的嘴里还有这么密集的牙齿。如果被它咬一口，那弯钩状的牙齿，岂不是要剜下来一整块皮肉。
想到这里，鲁小样暗自庆幸，没有伸手去触碰。也不知怎么了，刚刚如同被催眠了，一时间放松了警惕。
背后那人还在快速靠近，小沙虫见势不妙，头往下钻。周围的沙石，就像水面一样，被它瞬间穿过。
“你胆子够大的，对待这些外星畜牲，别这么多愁善感。小心最后死的是你自己。”看见小沙虫跑了，来人才转过头来。
只见这人正是刀疤男。他听克里说，鲁小样要单独与小沙虫相处，就担心会出事。没想到过来一看，刚好看到了那危险的一幕。
“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你知道，我这是怎么受伤的吗？”
鲁小样看了过去，只见刀疤脸的右眼有一道长长的划痕。从额头的发际线，一直穿过眼睛，划到了鼻梁的位置。
“沙虫干的？”鲁小样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