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钰阳
秦萋萋是秦尤笞中年得女,妻子因为难产去世,产下一女,此后他未再娶妻,一心抚养女儿长大,本就觉得自己一身毒术,就要随自己进了黄土,如今缘分到了,恰巧就来了这么个人,或许,就是天意吧,多个人,以后也能有个人护着女儿。
秦尤笞思虑良久,点头应允了。
方迟高兴的又是几个响头,“多谢师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从此秦家事,就是我的事,我虽无能,却也会用性命相护。”
就这样,方迟留在了秦府,伤好以后,日日跟着秦尤笞学毒,有时候秦尤笞累了,不愿教,他就缠着秦萋萋,毕竟耳濡目染,秦萋萋虽不及他爹,但也是有两下子的。
秦尤笞见他勤奋肯学,心中也是高兴的很。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秦尤笞终究是病了,病来如山倒,临走前,将偌大的秦府和秦萋萋交给方迟,叮嘱,“这秦家若是日后落寞了,我不会怨你,但如果我的女儿萋萋,受了半点儿委屈,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撒手人寰。
秦萋萋哭的混天黑地,病了好些日子,人也消瘦了,方迟一边打理府中,又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日子久了,秦萋萋终于从父亲的死中走了出来,对方迟也更是依赖了,其实方迟对秦萋萋早就动了情,不过碍于身份,和骨子里的自卑,从不表明心意,只是暗中关心。
秦尤笞死后,方迟才明着心意对秦萋萋,秦萋萋也不是个傻得,以前种种,自己看的明明白白,早已是芳心暗许,两人的感情水到渠成,自行成婚,未请亲朋好友邻里街坊,在府中简单行了婚仪,这是秦萋萋的意思。
两人婚后甜蜜,羡煞旁人,直到《逍遥录》出现,方迟曾经对秦萋萋说,“那日手筋被挑断之时,我曾想,倘若自己有一身本领,就不会落得如此,不过如果能遇到你,我也无怨了。”
却不想秦萋萋听进心里去,正逢方迟要过生辰,随众人赶往伏灵山前,不知江湖险恶,迷晕了方迟,独自前往,想给他一个惊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方迟醒来赶往伏灵山,在尸横遍野中找到秦萋萋,紧紧抱在怀里,心中悲戚到无法自拔,捶胸顿足,“对不起!萋萋!是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却再也唤不醒他心爱的人,他突然想起初次见面时,秦萋萋说,“你是不是总是迟到啊?起这么个名字。”
你是不是总是迟到啊!起这么个名字。
你是不是总是迟到啊!
香消玉殒方恨迟。
这一迟,就是生死相隔,对饮无人了。
一大早,鑫源客栈的小斯一声惊叫,“死人啦!不得了啦!死人啦!”端着的水盆一个手软,打翻在地。
顾茗鸢起得早,和穆流光赶路,就见那客栈门口人群聚集。
“死的谁啊?”
“还能有谁,柳璃宫的柳钰城和他夫人呗,定是那《逍遥录》引来的杀身之祸。”
“方迟可是秦尤笞的徒弟,虽不会武,出手也是狠的。”
“奇怪啊,你说他们是毒死的,可下毒的方迟也死了,那这《逍遥录》到底在谁的手上。”
“柳钰城的儿子柳钰阳呗,本就说是柳钰阳杀了黄忠信,他们父子定是准备接头,被人给毒死了,我也闹不明白,为什么方迟自己也死了呢?”
顾茗鸢心道不妙,终究是晚来了一步,就如人群所言,为什么下毒的方迟也死了呢?顾茗鸢摇头,这江湖纷纷扰扰,不知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明白的,连自己父母的死都没弄明白,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而柳钰城又是第几个人了呢?数不清了。顾茗鸢突然觉得冷,没来由的一抖,许是这夏日就快过完了罢。
穆流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扯开话题问,“这下我们去哪儿?”
“去找柳钰阳,不管他有没有书,如今也是众矢之的,”顾茗鸢皱眉说道,“那个人不在柳钰城这边,就一定在柳钰阳那边控制着。”
竹林里,柳钰阳和玄淮笙此时正与忠信派的人对峙着,为首的那人应该是新任掌门,他道,“你杀了我们掌门,今日定要取你狗命,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他在天之灵不会感激你的!”柳钰阳翻了个白眼儿,“都说了,我没杀他,没杀他,怎么就是不信?你们这一个两个各个眼盲心盲!我这样儿的看着是会杀人的人吗?你们是在冤枉我,还是在诋毁你们家掌门?”
“你不会。那他了?”那人闻言气的眉毛直跳,指着玄淮笙问道,“你们两个联手也说不定。”
玄淮笙看着柳钰阳,眉眼一挑,“呐,解释吧,我可不想被人追杀。”
柳钰阳睁着大眼睛问道,“你觉得我若实话实说,他们会信吗?”说完又嘟囔,“我自己都不敢信。”
玄淮笙作为玄阁阁主,传闻玄淮笙嗜血,杀人如麻,使得一手幻影剑,剑出鞘,不见血不回鞘。现在遇上柳钰阳,传闻算是一一不攻自破了。
那人大怒,“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玄淮笙轻笑,“抱歉,没有。”
柳钰阳双手插着腰,接着他的话道,“你们迟迟不肯动手,不就是因为他在么,既然没有胆子,还不速速离去?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真凶,这样黄掌门才不会死不瞑目!”
“你!,,”那人确实不敢动手,毕竟玄淮笙就静静站在那儿,就觉得不是对手,况且他也不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又看到柳钰阳那副孩子样儿,怎么也不像是能杀了掌门的人。
面面相觑后,那人又道,“今日暂且放过你,若是以后查出真相来,就是你杀的人,我们不会放过你的!”说完领着众人纷纷离去。
“呼!”柳钰阳呼出一口气,“再来几个人,我在解释一遍,我不被他们杀死,我就要被烦死了,他姥姥的,到底是谁如此陷害我。”
玄淮笙若有所思,“会不会是你宫里人偷师学艺,下山杀人?”
“得了吧,这门功夫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首先要内力深厚,还只能用于近攻。”柳钰阳摇头。
玄淮笙看着他,眼神上下一打量,“就你?内力深厚,怎么见人就怂?”
柳钰阳也不争辩,低着头小声说道,“还不是因为贪玩儿,我不喜欢练功,我的擒心掌都是我爹娘逼着我苦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