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问答①

问余何事栖碧山②，

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间③。

① 山中问答：一作《山中答俗人》。乃隐居安陆（今湖北安陆）时作。

② 碧山：即白兆山。《一统志》：“安陆县：白兆山在县西三十里，一名碧山，上有桃花岩，李白读书堂。”《湖北通志》引《湖广志》云：“白兆山一名碧山，上有桃花岩，李白读书处。”按李白有《安陆白兆山桃花岩寄刘侍御绾》诗，亦可证。

③ 桃花二句：暗用《桃花源记》。窅然，即杳然，深远貌。

【集评】

李东阳《麓堂诗话》：“诗贵意，意贵远不贵近，贵淡不贵浓。浓而近者易识，远而淡者难知。李太白‘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王摩诘‘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皆淡而愈浓，近而愈远。”

黄叔灿《唐诗笺注》：“《山中答俗人》及《与幽人对酌》，皆是太白绝调。”

王闿运《湘绮楼说诗》：“（李颀《寄韩鹏》）‘为政心闲物自闲，朝看飞鸟暮飞还。寄书河上神明宰，羡尔城头姑射山。’此篇超妙，为绝句上乘，所谓羚羊挂角不着一字者也。欲知其超，但看太白诗‘问余何事栖碧山’一首世所谓仙才者，与此相比，觉李（颀）诗有意作态，不免村气。李（颀）选字皆研丽，如‘神明宰’等字，比之‘桃花流水’等字，雅俗相远，而俗者反雅，雅者反俗，何耶？”

【评解】

下二句写山中幽景，实即是答，云“笑而不答”者，盖栖隐原非本怀，然难为俗人道也。（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