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城早秋①

昨夜西风入汉关，

朔云边月满西山②。

更催飞将追骄虏，

莫遣沙场匹马还。

① 《唐书·严武传》谓广德二年（七六四）秋，武与吐番作战，收复当狗城、盐川城。唐杜甫《和严郑公军城早秋》：“秋风袅袅动高旌，玉帐分弓射虏营。已收滴博云间戍，更夺蓬婆雪外城。”可互参。

② 西山：又名雪岭，在今四川华阳县西，为当时西蜀边防重地。

【集评】

蒋一葵《唐诗选汇解》：“气概雄壮，唐人塞下诗中不可多得。”

沈德潜《唐诗别裁》：“英爽与少陵作鲁、卫。”

李锳《诗法易简录》：“前二句写早秋，即切定军城；三四句就军城生意，又能不脱早秋。盖秋高马肥，正骄虏入寇时也。”

宋顾乐《唐人万首绝句选》评：“此等诗不必有深思佳论，只须字字饱绽，气格并胜。阮亭于此种多取之，而凡有意而气不完者，不入选。”

施补华《岘佣说诗》：“意尽句中矣，而雄健可喜。”

俞陛云《诗境浅说续编》：“上二句气势雄阔，后二句有誓扫匈奴之概。如王昌龄之‘不破楼兰终不还’，少陵《和郑公》之‘更夺蓬婆雪外城’，虽皆作豪语，而非手握军符。此作出自郑公，弥见儒将英风。”

刘永济《唐人绝句精华》：“首二句军城秋景，三四句杀敌雄心。”

【评解】

“西风”、“朔云”、“边月”，写早秋景象；“入汉关”、“满西山”，又隐寓秋高马肥，敌将窥边之意。全诗情景相涵，意气雄健，故不伤直致。（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