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意少年
“你是谁？为何冒充我的妻子？”李靖说着已经不拘礼节的坐了下来。
“我本是大胆推测，却没想到当真是红拂的知己，可见我也没有认错人。”心明看到他的样子，便知道，她的推测没有错。
“你真的认识红拂吗？”
“认识。而且我还知道，红拂是个有福的女人，你好好待她，带她逃离杨府。”
“哼，你可知我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是小子李靖，杨公的一个门客罢了。”
“那你……你是哪位？”李靖见她了解他的身份，对眼前这个女人感到有点好奇。
“一个过路人。”心明喝完杯中的茶，放下了一锭银子，刚要起身，竟然听到楼下有一个小和尚正在和一个带着黑纱斗笠的小姑娘在辩论武力解决与苦口婆心的力量。
只听那小沙弥道：“这位施主，此言差矣！若是天下人解决问题都用暴力，那不是腥风血雨，血流成河，可是问题最终还是存在的。依小僧看，还是听佛祖的，四大皆空，对于百姓而言，也就社会大同了。”
“哎，你这个小和尚，怎么跟我们女主子一样，那你说，如果不用武功，万一被坏人欺负了，可怎么办，万一不会武功，碰到要杀自己的人，又怎么办呢？”黑纱斗笠下面不知道是一幅怎样的面孔，却是在用强有力的声音在反驳这个小僧。
“可是女施主，刚才那位施主并未行坏事，你却为何出手伤害他呢？”
“哼，本姑娘带着面纱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他偏偏活腻了，要来揭本姑娘的面纱，还不是该打吗？”
被打的那个壮汉脸上鼻青脸肿，一脸无辜的抱怨道：“不过是一时好奇，你至于把我牙都打掉吗？”
“哼，那是你活该，教教你下次要尊重老实人。”小姑娘说着，拿起桌上的剑，就要离开，临走还不忘啐一口小沙弥道：“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还要找我师父呢，她老人家可厉害着呢，她才是我的榜样。”
“阿弥陀佛，善战善哉！”小沙弥看了看已经远走的施主，摇了摇头，叹气道：“有人欢喜有人愁，张施主因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可以在寺中赎罪等待自己的妻子十日，而这个施主却一意孤行，终究还是会吃亏啊。”
“小师父……”被打的那人捂着脸道谢：“谢谢你为我说话，我呀可再也不敢惹女人了，太可怕！”
说完，他们走的走，散的散。而心明听到这个小师父的话，突然想起了李神医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小师弟临风在法源寺等她十日，若她不去，将再也无法见到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喂，姑娘，你虽然只是个过路的，但是你的一番话倒是提醒我了，我明晚一定要去见初尘，我要带她离开杨府，做我的妻子，而不是杨府的歌妓。”李靖自顾自的说着，心明的思绪被拉回来，她也不想想这么多了，毕竟她自己也已经是个将死之人。
“小子，自己保重！”心明说完，就拿起剑离开了，她现在一心赴死，也不想去在意其他的事情。
到了晚上，心明跃进杨府，却意外的看到小师弟临风正被包围审讯，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杨玄感也应声赶来，她知道这府里是出了大事了。一身夜行衣在黑漆漆的屋顶上，也没人在意，她索性就先观场戏。
杨素正在审讯临风，可临风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相，时不时的还在呵呵的乐，这跟她之前看到的小师弟临风好似不是同一个人。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待你如己出，你却来暗算我？”杨素看着临风，气的拔出剑来指着他。对于心明来说，她可以理解，因为她知道杨素最痛恨背叛。
“哦，原来你待我如己出啊？杨公，你不要再装了，我已经全部都记起来了。”
“你……”杨素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记起来了。
“怎么了，很惊讶？我要感谢你往我体内放的蛊，情蛊，我一见到燕儿，就复发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靠近燕儿，让我这么快就找到了事情的因果。”
“那又怎么样，我得不到的，你同样也得不到。心明已经死了，她到死都不会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她最爱的人杀死的。”
“我也很懊悔，所以我来杀你了，为燕儿报仇，为燕儿的父母报仇。”
听到这儿的时候，心明已经头重脚轻，好像要从屋顶跌落。原来临风就是玉卿，她的夫君。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她的夫君还活着。
“哈哈，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想杀我，你杀得了吗？”
临风看橙练和红拂都在这儿，就故意提高了嗓门，道：“哎呀，各位师姐妹呀，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大师姐心明，是怎么死的？”
他对着这些暗人兼歌妓，开始了一番教育。
“她是被你们的好师父杨素给杀死的。杨素一直爱慕心明，当他知道心明和我结为夫妻之后，便起了杀心，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他又不甘心，非要心明亲手杀了我，他才解气呢。”
“哦对了，我并非什么他救回来又传授了武功的临风，我是张玉卿，也是那个被他在水牢里迫害致死的心明的夫君。而心明也并非什么孤儿，她是北齐人氏，从小被杨素害的骨肉分离，还欺骗心明说她是北周人，现在是隋朝人。都是狗屁，他的目的，就是培养你们成为他的杀人工具，不管是谁，只要他认为该死，哪怕是你们的亲人……”
“你胡说！”杨素大吼一声，向临风拍出一掌。
临风也不躲，胸前受了一击，他撞在门上再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可他却哈哈大笑道：“你就是杀了我，又有什么所谓。我亲手杀了燕儿的父母，已经是对不起她了，我也不想活了。再说，你又不是没有杀过我。哎，你们可要注意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别到时候又让你们去杀自己的家人。”
“你……”杨素一激动，竟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直直的向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