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寂静中的元宵节

“亲戚介绍的。”

“我们那个年代和你们不一样，那时的人都比较保守，所以即使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也得父母同意以后才能在一起，那时候，“门当户对”真的很重要。”

余阳笑了笑问：“妈，“门当户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孩子，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不同阶层的人很难融合在一起的，南北差异那么大，更何况是南方的农村和北方的城市。”

余母说完这些话便走了，留下余阳一个人在窗前发呆。

离水边村不远的崖边村，木然背着小宝宝在做饭等她的丈夫，她的大宝则在门前玩泥巴，他的黑衣服变成了黄衣服，木然厉声道：“萧晓书，你还在那玩？”小孩子玩得起劲，完全忘了母亲的话，依旧低头着玩泥巴，木然怒了，她走出家门，从家门前的杏树上取下一支枝丫，噼噼啪啪地打了他几下。

“哇……”

婆婆听到孩子的哭声，不禁责骂道：“木然，你干什么？他不过就是玩点泥巴，你至于把孩子打成这样吗？”

“玩玩玩，在家里玩不好吗？衣服玩得脏兮兮的，像是从厕所里拖出来的一样。”

“你小时候不也这么玩长大的吗？你明明就是自己心里不高兴，拿孩子撒气。”

“衣服玩脏了你洗啊？他长这么大，你带过他几天？我教育我的孩子关你屁事？”

婆婆被木然说得哑口无言，便灰溜溜地走了。过了一会儿，萧进回来看到晓书在那里哭，便抱起了他问：“宝贝！怎么了？”

“妈妈……打我。”小孩子口齿不清哭着地答道。

“奥！那是不是你惹妈妈生气了？”

他摇了摇头，萧进便抱着他回去问木然，木然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听了木然的话，萧进低下了头，什么也没有说。

2012年，木然跟他走的时候，他17岁，木然15岁，他曾承诺过她：“要爱她，疼她。”可是，木然跟她在一起没多久之后就怀孕了，怀孕之后，木然只能待在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他身上，以前是两个人打工，可以存一些钱，她还可以买些化妆品和衣服，可现在他一个人打工养两个人，那还有什么存款。他和木然曾经商量两个人一起出去打工存钱，然后在老家修一套新房子，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

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干。木然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之后，便回老家一个人带起了小孩，而萧进则出去打工，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还要种菜，喂猪，做家务……家里里里外外的就她一人在忙，他偶尔给她寄一些钱。

农村的生活总是很单调枯燥，农务又很繁忙，木然时常一个人偷偷地哭，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抽泣。

2020.2.8，由于疫情的迅速蔓延，高铁站，广场，汽车站……这些多人聚集场所纷纷关闭了，上学的不能上，打工的不能出去打工……整个世界经济像是悄悄地按下了暂停键。

林小朵一家人忙里忙外，开开心心地准备过元宵节。鸡是自家喂养的，菜是自家菜园种的……他们不需要准备特别的东西。

晚间，她们一家7口坐在煤炉前，喝着鸡汤，吃着米饭，聊天……只是这样欢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林父喝了点酒说：“林小木，以后，就算你有钱在城里买房，我也不稀罕，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说你没有花我一分钱。”

林小木看了看面红耳赤的他，便知道他喝了不少酒，便怒吼道：“那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少喝点，不行吗？一喝多就拿家里人撒气。”

“我就要说，今晚我就要和你说清楚。”

林小朵奶奶看不下去了，便冲林父吼道：“你就不能少喝点吗？酒有那么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