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憧

“我做了个梦，你们要不要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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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乡间的泥巴小路上稀疏的几道光束透过叶片上的露水珠从树荫的笼罩中散落下来，星星点点给单调的泥土地添上几分色彩，闻着泥土与草木的芳香，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不远的前方几头老黄牛在农人的吆喝声中拉着犁，我走上田埂看着眼前的一切，连绵不绝的梯田高低错落，周围的群山此起彼伏，水田中的人们时而弯腰扔出一块块石头时而站定看着面前的老牛无奈地一笑，田埂后一条小水渠哗啦啦的流过联通着这些田地，旁边赫然长着的两棵树与这光秃秃的田埂显得极为失调，但看着底下那一片树荫我便释然了，这时我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看见是我的兄弟摇摇晃晃地朝我走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他与我坐在这片树荫下，举起酒瓶喝了一口，吸了口烟又递给我一支，吐出一口烟看着它慢慢消散，他没有说话一口一口喝着酒一支一支抽着烟，我看向他，他也转头对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却又是给我一支烟，我说兄弟你不停抽烟是为什么，不停喝酒是为什么，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对我摆摆手吐出一片烟，随即便随风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远，很疑惑但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回过头去一位老者笑着看着我，我刚要开口，他伸出手指着我身后一高一矮的两棵树：我十年前种下它们的时候和现在恰恰相反。他笑了起来，我回过头去，看着树在风中飒飒作响，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左右摇晃，仿佛是欢快又仿佛在抽泣，一时间盯着眼前出了神，直到耳旁老人的笑声渐渐模糊，回过头去，他已经沿着田埂慢慢走远，身后老黄牛那驱赶着屁股上蚊子的尾巴左右摇摆好像在告别，我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渐渐的眼前变得模糊，变得白茫茫的一片……我闭上眼耳旁传来火车的轰鸣，里面掺杂着老人的咳嗽小孩的打闹大人们哄着婴儿入睡的嘤嘤细语以及各种嘈杂的声音，我睁开眼沿着过道走到车厢外靠着门点燃烟，旁边一老人靠着门抱着背包蜷缩在铁板上他抬起头浑浊又略带朦胧的眼看向我，我递过去一支他点燃吐出一串烟圈透过玻璃看着窗外悠悠的说：‘绚烂的总是夺目耀眼又引人入胜，暗澹的总是稍纵即逝他也无暇顾及，若不是我曾直视光明，又怎会如此偏执黑暗…唉，回不去了……’说完他低头默默的抽着烟，没再出声，渐渐的轰鸣声越来越小，跟随人群走出车厢，沿着昏暗的过道向出口走去，蓦然眼前映入一片光亮，混在人流中从阶梯鱼贯而出，驻足在门前，看着四散而去的人们慢慢走远，未几一切回到了平静，扔掉烟头朝着前方走去，一条小路弯弯绕绕，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车水马龙红绿交错却又井然有序……转眼仿佛在一桥上又看见了我的兄弟，他站在那里，我朝他挥手大声叫他，但他好像看不见又听不到，我边叫着边朝他跑去，他仰头望着太阳，恍惚间从上面摔下来，我心中一紧，更是大声叫着他，看着来去匆匆的路人，来不及多想，就在我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一块石头向我飞来……”

说到这里他再没有说话，怪物起身给我一支烟，又点燃一支递给他：“梦醒了？”

他抬头望向远方：“我醒了。”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天边——那片红霞逐渐褪去越来越淡直至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