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大学的改革》第一卷和第二卷于2016年9月出版。这是一本关于高等教育的书，在社会上引起很大关注，超出了高等教育，甚至超出了教育领域。这说明教育在当今中国是一个极受关注的话题。的确，教育现代化不仅直接推动中国的创新和经济转型发展，也关系到国家现代化、人的文明现代化的最终价值。

我在2018年8月卸任清华经管学院院长一职。从2006年9月担任院长开始，历经四届整整12年。出版《大学的改革》第一、二卷的时候正值我担任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10年，那两卷书中收集的是截至2016年8月我的部分讲话和文章。在卸任院长职务之后的一年来，我不仅整理了从2016年9月到2018年8月期间的讲话和文章，同时也系统地整理了从2006年到2018年这12年间更多的内容。其部分结果收录在《大学的改革》第三卷中。第三卷的主题与前两卷完全一致，所以不再赘述。我在这里介绍第三卷的结构和内容。

《大学的改革》第三卷是“学府篇”。之所以称为“学府篇”，是想强调大学不同于企业、政府等其他机构之处就在于它是学府，学府有着丰富的含义，而这在当今往往被忽视或混淆。第三卷包括五编12章共100篇。这五编分别是“学院的工作（2016—2018年）”、“学院行政管理”、“学院发展规划”、“学院发展历程”和“回顾与反思”。第一编和第五编中的文章均写于2016—2018年的两年间，而第二编、第三编和第四编中的文章写于2006—2018年的12年间。

第一编“学院的工作（2016—2018年）”中收录的是我在担任院长最后两年间的讲话和文章，按照主题分为三章：“批判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教育”“学生与校友”“治理与管理”。我把批判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单独拿出来作为全书第一章，表明这是我在清华经管学院教育改革中力推的重要方面。其实这项改革早已开始：在2009年本科教育改革方案中，批判性思维教育是三个重点之一；在2013年创立清华x-lab（清华x-空间），就把创造性思维教育放在创意、创新、创业教育的核心位置。到了2016年，社会上对具有创造力人才的急迫需求与日俱增，批判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教育受到越来越大的关注。所以在我担任院长的最后两年间，推动批判性思维与创造性思维教育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不仅仅是能力的训练，更在于价值观、心智模式的转变。第一章中的文章记录了这项改革在2016—2018年的进程。

第二编“学院行政管理”原来计划收录在第二卷“学院篇”中，但由于篇幅所限没有收录。学府不同于企业和政府，首先反映在使命、学术和教师方面，但在行政管理方面有相似之处，这是现代大学的共同点。这一编分为三章：“职员管理”“信息化管理”“沟通管理”。对于经济管理学院来说，搞好学院管理还有另一层含义。因为管理本来就是经济管理学院两大学科门类之一，教师的研究方向中就有管理。尽管如此，所有的商学院自身的管理问题仍然突出，都存在着从传统的管理方式向规范的、职业的、现代的管理方式转变的过程。不仅是经济管理学院，行政管理现代化是大学管理中的一般性问题。清华经管学院在行政管理改革上起步早，走在全校的前面。这三章记录了在我担任院长的早期对学院行政管理改革的推动。

第三编“学院发展规划”由两章组成，其中的文章是在我主导之下集体讨论完成的。这里的文章或是学院对未来工作的设想，或是在实施这些设想之初的阶段性工作评估。第七章“学院三年战略规划”中展现了学院制定的2010—2012年、2013—2015年、2016—2018年三个三年战略规划。战略规划不是指令性计划，而是指导性的工作方向。制定规划的过程是一个发现问题、度量院情、评估环境、聚焦目标的过程。规划制定之后，还要制订行动计划，要使规划成为学院教职员工可操作的方案。从这些规划中，可以看到学院发展全方位的诉求和愿望。

清华经管学院顾问委员会在学院战略制定、修正、实施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和特殊的作用。每年的顾问委员会会议都是一次向顾问委员会报告工作进展、听取委员建议、修订发展路径的过程。除了我作为院长在顾问委员会会议上做过去一年工作进展报告外，每一年的会议都聚焦一两个准备进行或开始进行的具体工作。第八章“顾问委员会的作用”就收集了为聚焦这些问题以案例形式写的背景报告。顾问委员会委员在会上认真讨论这些案例中提出的问题，给予积极的建议，并通过各种渠道帮助学院为实现这些目标贡献他们的智慧，发挥他们的独特作用。我们从中可以看到顾问委员会委员关注的问题和他们的用力点。

第四编“学院发展历程”从两个不同角度记录了我担任院长的12年间学院发展的历程。为了让学院的校友及时了解学院的发展，从2007年春季学期起每一个学期学院出版“学院简讯”，在2010年时改版为每一个学年出版“学院年报”。在每一期“简讯”和“年报”的开头，我都会简要概括这一学期或学年中学院重大的工作进展。第九章收录了向校友报告学院工作的“院长致辞”。这些致辞简短扼要，是了解每一学期或学年大事梗概的窗口。

清华经管学院备受社会关注。学院积极构建与媒体的关系，通过媒体让社会更好地了解学院改革发展的思路和举措。学院自2010年起每年借新年之际召开“新年媒体茶话会”，在我担任院长期间共召开了10次，其中有一次是外媒专场。在每一次茶话会上，我会向媒体朋友沟通介绍过去一年学院的主要发展情况。媒体茶话会不是采访，而是学院与媒体的沟通，使媒体对学院的采访有更好的把握。第十章中收录了其中8次新年媒体茶话会中我的讲话。

第五编“回顾与反思”中的两章收录的是我在担任院长的最后两年（2016年至2018年）间对大学改革整体性思考的文章和讲话。第十一章中的文章和讲话是我在这两年间对经管学院改革之路的整体回顾。2016年秋季《大学的改革》第一卷和第二卷出版，我在不同场合举办的读书会上解读我在这两卷中的教育理念和改革实践，这为回顾与反思提供了一个平台。第十二章中的四篇是我在2018年担任院长期间的最后几篇讲话，既有回首往事，又有继往开来。

与本书前两卷一样，本卷中有些文章和讲话中的一些内容重合或相似，由于它们是在不同场合并针对不同受众发表的，为了保持完整性，在收录时保持原样。

最后，我在此重新引用我在第一、二卷引言结尾处的一段话：

2019年10月于清华园